在海里游了一圈的季锐看到这个情形时,脑袋里面只剩下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明明下海的人是少爷和少夫人。
可是为啥打捞到的却是祁家二叔,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又是什么时候出事的?
所有的这些去季锐都不知道,就连自家少爷和少夫人去了哪里她也不知道。
“季先生,你看我们还需要再找吗?”
搜救人员问着,对这个结果也表示意外。
他们接到的通知是,有一对年轻的男女跳进了海里。
可是现在,男女没有看到,只看到了这一个人。如果不是求救的人说的是假话,如果事情属实。
“继续找吧。我亲眼见到我们少爷和少夫人入海。不管怎么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好的,季先生。”
搜救人员点了点头,继续开着船出海。
一个晚上过去,一群人在海面上努力着,可是什么结果都没有。
等老爷子祁书荣一觉睡醒,只看到了一个局面。
二儿子坠海身亡,小儿子夫妻重伤住院,长孙和长孙媳妇坠海,下落不明。
一个晚上的时间,他们祁家人死的死,伤得伤的,失踪的失踪。
偌大的祁氏集团,突然之间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偌大的祁家,除了他连一个做主的人都找不到了。
祁书荣颤抖了一下,拄着拐杖好一会儿,都只能堪堪稳住自己的身体,一步路都走不了。
陈叔在一边看着,心里也有些担心。
这些年,就算没有在老爷子身边伺候,陈叔也知道,老爷子是究竟有多努力才扛到了现在。
现在后辈们一起出事,他根本就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董事长,我先扶您去休息一下吧。”
陈叔一边说着,一边扶起了他一边的肩膀。
“陈叔,你说我们祁家是怎么了?”
老爷子似喃喃的说着。
在这之前才听到他们说是因为自己偏心。
他有心想要改掉这个局面,可是为什么他们就不能给自己一点点的机会?
“董事长先别担心,他们会没事的。”
陈叔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用有些苍白的语言回着,希望老爷子的心里能够更宽慰一些。
“带我去现场看看吧。”
“二少爷那边吗?”
“海边。”
故去的人不管怎么样都已经故去了。
可是失踪的人呢?我祁书荣说什么都不相信他的孙子和孙媳妇就这样没有了。
明明他们出门散步的时候还那么开心,还相携着一起,怎么可能短短时间就没有了。
“董事长,少爷和少夫人早晚上遭受了袭击,凶手我已经抓到了,打算怎么处理?”
在外面忙完了一圈的季锐回到别墅,跟老爷子报告着这件事情的一个结果。
“是谁?”
“苏泉,原凤绣阁公司销售总监萨涵的儿子。简璨璨肚子里面孩子的……父亲。”
父亲两个字,季锐先看了一眼老爷子的脸色,看到他并不奇怪时,才把这件事情说了出来。
“什么?”
老爷子吃了一惊,犹豫了一下,却只是摇了摇头。
当下最最重要的不是凶手,是失踪了的孙子夫妻的动向。他们是生是死自己都不得而知。
“先带我去海边看看吧。”
老爷子似叹息般的说着。心里已经是灰蒙一片。
“好的,董事长。”
季锐点了点头,打开了一边的车子,让老爷子上车。
眼下事情才刚开始,他们还有一点点的时间去做些想做的。
等晚一点要是被外界的人知道了这个情况,她们就得全力去应对外面的事情,而不是像现在这般,能做些自己想做。
等到那时候,再多的悲伤都得收起来,只因为祁家是祁氏集团的主人,是需要对大众负责任的祁氏资本的所有者。
喜怒哀乐这些,大众不需要,他们需要的仅仅是如何有更多的分红,如果让手上的股票多赚到两个点儿。
医院里面,守夜的祁然正在做着梦呢,直接被人摇醒。
他还没有来得及做更多的反应,先看到了哭哭啼啼的母亲。
祁然眉头一皱,完全反应不过来这是个什么情况。
“妈,这是怎么了?”
祁然直挺挺的坐起来,一脸迷惑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完全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
“然儿,你爸爸他……你爸爸他……”
乔雪薇说了半天,后面的话都说不出口,就只是哭。
祁然心里一提,已经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却依旧是坚持的问着。
“爸他怎么了?你说清楚。”
“你爸爸他死了,坠海身亡。”
“什么?”
祁然吃了一惊。
他有想过各种可能性,却根本也没有脑补过,他受伤住院的父亲,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最后还会落到坠海的地步,这个结果根本就有些不能接受。
“你去看看他吧,就在医院的停尸房。”
乔雪薇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这些日子,她几乎让自己卑微进了泥土里,只求个平安,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
祁然再顾不上别的,顶着没有来得及打理的鸡窝头,连外套都没有来得及穿,光着脚就跑了出去,直往停尸房。
冰冷的停尸房里面,穿着单衣的祁然走进去,就忍不住的瑟缩了一下。
光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好像冷意瞬间能封住他的心。
偌大的停尸房中间,小小的手推车,用白布盖着,如果不出意外,祁然觉得那就是自己的爸爸。
他颤颤巍巍的走过去,用抖得不听使唤的手,用力的抓起白布的一角,用力的掀开。
白布的下面,是一张已经有些浮肿却呈淡红色的脸,如果不出所料,这应该是泡海水泡成了这样。
祁然看着这张快要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脸,他一手紧握成拳,抵到了已经张开的嘴巴上。
为了不让自己哭出来,狠狠的咬住自己的拳头,紧一点再紧一点。
一手一个用力,将白布完全掀开,这才看到了已经故去,却还穿着病号服的父亲。
他不知道昨晚上他究竟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急得连病号服都来不及换,就直接从医院跑了出去,还直接去了海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