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玄月一脸怒气道:“不许你这样说我的妹妹她就是这样的清冷性子,我倒是觉得挺好,不急不躁,不恼不羞,安安静静总比聒噪多事的要强得多!”
弥世遗孤撇嘴一笑:“呵呵你还真是护妹心切来着,听你言外之意,那个聒噪多事的就是我了对不对?”
武玄月举杯慢饮,脸色绯红,而后缓缓一瞟不屑道:“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这都让你听出来了。”
弥世遗孤的脸皮想来厚实,自然这难听话向来不放在心上,一如既往痞笑迎上道:“呵呵你怎么看我那是你的事情,不过说实在的,雨落姑娘,我倒是挺中意与你的”
武玄月不理饮酒续,明明心里有所波动,脸上却是依然冷厉不爱搭理的模样。
武玄月不知道自己对身边的男子情愫为何,但是她清楚的明白,自己心里爱着的那个人始终是曹云飞,所以,不管别的男人如何讨好卖乖的献殷勤,自己断然不会动心任何。
武玄月这也是在强逼自己不要缭乱的心弦明明自己心里是在意眼前的男子,可是自己总是觉得所作所为对不起自己的心上人,所以,就算是让自己分清楚立场,对这个危险的男人,自己还是保持点距离比较好。
眼看这小丫头片子,似乎又回到从前的状态,弥世遗孤登时有几分唏嘘遗憾,本来刚才的氛围挺好的,渐入渐进,这丫头一眼展开笑颜,那样甜美可人的表情,让自己眼神迷离,心之向往。
然而,也怪自己这张破嘴,没事说什么人家的好姐妹呢?放着好日子不过,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想到这里,弥世遗孤轻咳了一声,随意插播进来一个话题道:“那个,雨落姑娘,我知道你的小字,你的姓氏是……”
武玄月不回头,目视前方,冷脸张口道:“我无姓”
弥世遗孤愣之,嘴角一扯,略显尴尬道:“无姓?那个无?五口的吾吗?”
武玄月斜睨一眼道:“我跟你姓,明白了?”
弥世遗孤恍然大悟,掩面大笑大:“原来雨落姑娘也惯会说笑话什么叫做跟我姓?我本是没有姓氏,难不成雨落姑娘你也是没有……”
弥世遗孤大笑不止,却只看武玄月不动声色脸色冰冷地喝起来闷酒,登时收敛了笑意,方才知道,原来这丫头不是跟自己开玩笑的,换言之,这丫头的身世没准真的和自己差不多……
想到这里,弥世遗孤笑容僵直,一手搓着下巴,苦思冥想如何开展自己的下面的言谈。
武玄月喝多后话也多,眼看身边的话痨突然安生了不少,这独酌观景,若是再有个知己陪聊,那边是人生一大幸事。
然而,美景有了,美酒也有了,独独少了一个知己,若是这个时候,曹云飞在自己对面,该有多好……
想到这里,武玄月心中惆怅,那一抹最柔软的地方似乎被自己自怜自哀的心情触动,竟有几分想哭的冲动。
可是偏偏身边做了一个极煞风景的家伙,自己可不想把泪水流给除了曹云飞以外的男人眼前,若是如此,自己宁愿去死!
想到这里,武玄月皱眉闭眼,霍然起身,走到了酒池边上,俯下身去,撩起酒池中的泉水扑面醒神,随之眼泪跟着一起落了下来,却在在甜美异常的酒水中,武玄月品出了一丝苦咸之味。
一泼,两泼,三泼……
似乎在酒精的洗刷下,武玄月的情绪越发不可自抑,这泼脸的水,更加猛烈了起来。
在一旁的弥世遗孤看傻了眼,这丫头难不成是喝多了发酒疯的节奏吗?这样可不是什么好预兆,自己还是赶紧想办法阻止一下。
弥世遗孤赶紧起身,快步走到了池边,一把抓过武玄月疯狂肆虐的双手,本是想通过调笑蒙混过关的举动,却在他的眼神和武玄月眼神对上那一刻,弥世遗孤迟疑,转而故装言笑的脸,竟然惊滞了……
只看,这一双微微发红的眼,脸上沁满了晶莹水珠面若桃花似芬芳,酒中带泪梨花伤……
弥世遗孤眼中缭乱,心乱如麻,竟不知为何一世情迷,将武玄月揽入怀中,好生安慰一番:“你怎么了吗?呵呵我……不太会安慰人,可是看着你这样,我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武玄月闭眼落泪,果然自己还是被人揭穿了最软弱了一面,而这个男人臂弯,不知为何却让自己觉得异常心安和宁静,好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个味道明明自己在哪里闻过,明明这个味道在自己记忆力已经深刻入骨髓,可是为何这一刻自己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呢?
武玄月擤了一下鼻子,带着哭腔道:“我……我想回家……我想我爹娘了……”
听到这里,抱着武玄月的弥世遗孤略显的有几分失望,浅浅地叹了一口气,却还是语重心长地安危道:“原来……你是有爹娘的……呵呵你可比我幸福多了……”
武玄月闭眼摇了摇头道:“不!你不明白的,爹娘……这种东西对我来说,现在是多么渴望和珍重的东西……而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弥世遗孤微微抬起了手,自己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突发状况,从来不知道情为何物,也从来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一个女子的他,全是出于本能,笨拙地轻轻地拍了拍武玄月的后背道
“不会啊你还有很多啊你不是有个挺好的姐妹吗?日后你还会碰到一个很爱很爱你的伴侣,虽然你们天门不允许高位女子成婚,但若是你愿意放弃神籍,你也可以和平常女子一样,过得真是平凡却幸福的生活,不用太过勉强自己的”
武玄月听罢,情绪突然失控起来,操拳就捶向弥世遗孤的后背,恶狠狠道
“你懂个屁!有些事情,根本不是你想选择就可以选择的!有些人从出生以来,就有了他的命数,天命难违,生死难求,唯独只能够按照老天已经给他安排的路走下去,即便你想反抗,也反抗不得,不论多少峰回路转,最终你还是走到路途原点,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