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听说没有?”
“听说什么?”
“你不知道吗?有传言说,上官侯爵和上官诸侯不和,俩人为了争嫡夺位多少年,愣是没分出高低究竟来,今日看来,人家俩兄弟倒不似外面传言那般”
“呵呵那是你天真无知,权门玩的是权谋,想来都是人前一片祥和,人后道锋相对,人家兄弟俩再不和,在对待外敌的问题上,也不会把家中的矛盾放到这种台面上,到底人要脸树要皮,多大的仇恨唯有一个忍字就过去了。再者说了,权门的事情,咱们天门不好评论什么,你我且看看形势就罢了,莫要妄议他人家事。”
“不过你还别说,这权门的大公子和二公子还真是一表人才,人中龙凤,尤其是那二公子,身上独有的霸气和英气,十米以外的距离都能够让人感受到的强烈气场,旁人不想注意他的存在就不行!”
“怎么?你丫头又犯什么花痴了呢?你可知道天门规矩,这种场合,别胡乱说话,小心旁人听了去,漏了怯你丫头吃不了兜着走!”
“切还不让人说话了不是?这天门本来就见不到什么男人,每年一次的品阶考试才能够见到那些上不了什么台面的外家子弟,难得有机会见到这等品貌极佳的男子,多看两眼也犯罪啊!”
“看两眼不犯罪,就怕你心里日后天天惦念,着了心魔,那一天也被这权门的男子骗了去,看纳兰师尊不打断你的腿!”
“少那这个要挟人!我才不怕呢!”
眼看堂中行事陷入僵局,堂下众女子修士已经炸开了锅一般,管不住嘴巴的七嘴八舌,评说事态。
而这等闲言碎语,无疑一句不落地都落在了耳力极好的上官侯爵的耳朵里。
纳兰鸢岫敛目轻笑,不动声色,却是此地无声胜有声,让人心颤的静默。
上官诸侯已经在纳兰鸢岫和自己弟弟之间的眼神中,嗅出了一丝危险的味道来,聪明之极的他,这个时候,则是选择了三缄其口,观察事态发展,只看谁先出招,打破现下的僵局。
上官侯爵听罢场下女子议论纷纷之言谈,灵关一闪,计上心头。
上官侯爵眼神默默地从纳兰鸢岫脸上移开,转而移至上官诸侯的脸上,一副心有不甘,更有恨切的味道来。
上官诸侯观之一愣,心头微颤,这突然起来的敌意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官诸侯只觉得自己弟弟反常,和平日大有不同,即便他能够感受到自己弟弟平日里压抑的情绪,但是这般赤裸裸地瞪视,这小子从来都不敢有的行为,而这是……
上官诸侯眉宇微皱,缓步走上前去,一脸审视绕着上官侯爵转了一周,而对方的凶恶眼神则是不近不远地距离,依然盯着自己。
“你……什么意思?”
上官侯爵不语,依然一副不甘不愿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上官诸侯。
上官诸侯眉毛皱的更紧,思索片刻,抿了抿嘴道:“你……对我有意见?”
上官侯爵敛目收回眼神,轻哼一声而至:“你说呢?”
上官诸侯愣之,只看自己的弟弟态度反常的让人摸不着头脑,时下里自己没搞清楚对方什么意思,只能够跟着对方的脚步走下去。
上官诸侯扯嘴一笑,故装无奈道:“我说什么?有什么话私下里说?别在这众场合失了分寸。”
上官侯爵一眼邪势,嗤声一笑道:“私下里说?私下里说什么?私下里我能说什么?除了对你惟命是从,我上官侯爵就是上官家的一个摆设!”
此言一出,上官诸侯双目惊诧,竟不知道自己弟弟再发的哪门子疯,突然之间话锋一转,怎么说有的矛头都转到了自己身上呢?
上官诸侯脸色发青,却还是端着性子,好言好语道:“二弟,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这从东苍到南湘一路奔波,你是不是累着了?以至于开始说起来胡话呢?若不然是哪里不舒服?来跟跟大哥说一说。”
说着,上官诸侯一副关心则乱的兄长模样,一手附在上官侯爵的额头,感受气体温,装模作样极为逼真,根本看出来任何演戏的端倪。
上官侯爵白眼而去,一手打开上官诸侯的手,冷笑一声道:“装什么装?你巴不得我生病有事,不得好死!这样就没有人可以威胁到你的地位不是?”
此话一出,上官诸侯惊若天人,一脸惊恐,转而委屈无辜道
“二弟!你这是怎么了?我……我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想法啊……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想我呢?难道是大哥你做的不好……所以……所以……你才会有这样的想法呢?你我本是一母同袍的手足兄弟,我……怎么会这样做呢?”
上官侯爵不爱搭理上官诸侯,背过身去,冰冷着张脸道
“你怎么想,又如何做,别人不清楚,我最清楚!我承认,你上官诸侯有手段,凡是做事情滴水不漏,让别人挑不出来任何刺来,对我这个弟弟明面上也是关照有度,可是你心里怎么想的,不用我多说了!”
上官诸侯藏在衣袖中的拳头紧握,面上却还是装作一副无辜手上的脸道:“侯爵我到底……我到底在你心中,是一个怎样的兄长呢?”
上官侯爵根本不买账,一语中的,冷俊不禁道:“我说过了,你是一个精明极致,高明有余的人,所以我说了不算,既然来天门这一遭,也别浪费这样好的机会,大哥你敢不敢脱下离天扳指,让天门至尊看一看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此言一出,上官诸侯彻底被激怒了,是可忍孰不可忍,自己对眼前的小子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上官诸侯脸色一变,压抑着自己的性子,尽可能的不去撕破自己这层皮,皮笑肉不笑道
“胡闹侯爵,你这样的话说过了,咱们权门的人,怎么可能随便暴露自己的命格,你……你会在天门一族面前脱下这离天扳指吗?”
眼看这二小子的矛盾愈演愈烈,纳兰鸢岫心如明镜,看了半晌的好戏,是时候该说谢幕了,若不然此二人若是真的闹大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纳兰鸢岫有一票了上官侯爵一眼,心中一叹:这小子,绝对要比自己想象中的难缠,看来自己是低估了这小子的权谋实力了。
纳兰鸢岫登时轻咳一声道:“上官大公子,我看你家二公子,恃宠而骄,是该别人好好管教管教,只怕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权门除了王上,无人敢管教他任何吧?既然如此,若是大公子不嫌弃的话就把二公子留下来,让纳兰师尊好好地教养一番如何?”
此话一出,上官诸侯方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弟弟埋伏是在这里等着呢,刚才自己入戏太深,竟没想到为了能够留在南湘,上官侯爵也算是出尽奇招,无所不用其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