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侯爵双眸惊颤,他霍然转身,狼鸢之视,闷声道:“纳兰至尊言下何意?”
武玄月使了一个眼色给纳兰若叶,纳兰若叶会意颔首,缓缓张口道——
“上官主君有所不知,三月初二的王上,我家至尊与本尊一同在灵域追凶,通过占天术,我们二人查到灵域凶兽梼杌出没,有意要攻陷人间,为了避免这南陵饕餮事件再现,本尊与至尊一同商议,共赴灵域,打捕梼杌。所以……那一晚上,纳兰至尊分身乏术,怎么可能被鬼族之人劫持呢?”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惊愕,他虽心中不爽,脸上仍然镇静道:“呵呵!听纳兰师尊之意,这是要抵赖不认账了吗?天门高位想来团结,都是你们自己人,怎么说都在理了!”
武玄月苦笑一声,故装无奈应声道:“本尊看主君是真的误会了什么!那一晚上本尊真的是不在天门之地,身处灵域打捕梼杌,若是上官主君不信的话,本尊还有证据证明本尊的清白。”
上官侯爵眉头微皱,他的脸色越发绷不住了。
眼看着武玄月挽起来衣袖,少女白藕般的手臂上点一颗鲜艳的红痣,以验证女人们贞操的“真宫砂”犹在!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脑子轰的一声炸了——这……这怎么可能?
那一晚上,自己真真切切的记得,自己临幸了天门至尊,而这证实女子完璧之身的“真宫砂”又是怎么回事?
上官侯爵脑子彻底短路了,他实在想不通,到底自己哪一步算计错了,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呢?
这时,武玄月惯会演戏,她故装恍然大悟,嘴巴长得老大——
“哦!我想起来了,那一晚上天门真士突然失踪了,这些时日天门至尊天天在府上买醉,问她什么她都不说!难道是……”
话到此,对于此事的上官侯爵来说,简直是五雷轰顶的灾难!
自己本想着强占了天门至尊,这天门的天下就轻轻松松收入囊中,而他哪里算计得到,不过是一丝半点的偏差,结果经大相径庭!
武玄月无辜皱眉,几分埋怨道:“本尊看上官主君是真的误会了什么,天门真士是本尊的好姐妹纳兰灵遥,她与本尊是孪生姐妹,我俩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在天门之地不少女修都分不清楚本尊与灵遥,是吧——纳兰师尊?”
说着,武玄月将话语权抛给了纳兰若叶。
若叶听之,赶忙应声打掩护道:“可不是吗——天门至尊与天门真士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别无二样,若不是服饰上的区别,很少有人能够分得清楚至尊姐妹彼此。”
武玄月面露苦色,委屈道:“难不成……上官主君早就与本尊家妹情投意合,却把本尊错当成了家妹?”
上官侯爵哑口无言,更是气得攥紧拳头。
此时的上官侯爵怒气十足,脸上依然噙笑,而这浑身的霸气侧漏,深不可测,震慑全场。
武玄月心中咯噔一声响,却不惧强权,顶风而上。
“上官主君若是喜欢家妹,本尊虽不舍,但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天门虽是思想守旧,自打推行禁婚制,众人虽是跃跃欲试,却不曾有人真的敢越界,大概是看着上面的态度才敢行事,本尊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废除禁婚制若是高位不作出些表率,下面的人又有几人敢相应此政策呢?”
武玄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同样的话从她嘴巴里说出来,形势就完全逆转了——
上官侯爵额发间冒出了几滴汗珠——他未曾想过,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在自己的计划中!
若是自己娶了天门的储君,然后呢?
虽为储君,天门至尊健在哪里有储君称王的时机呢?
谁人不知,这天门王者最为长寿,旁的不说一代至尊纳兰紫英活了八百多岁;二代至尊纳兰鸢岫更有甚至活了一千多岁……
那么眼前的女子,又能活到多久呢?
换言之,她纳兰雨落不死,天门储君永远不可能继位!
况且,嫁给自己的女子是否还能够保得住天门储君的位置,不可尽知。
上官侯爵又气又恼,可是又能怎样?自己千算万算,万万没有算计到,自己临幸错了人!
同样的脸,不同身份,这结果可就大有不同了……
然而,武玄月逮着时机,又怎么可能让其轻易溜走呢?
武玄月缓缓起身,不慌不忙走至上官侯爵身边,这一次她得理不饶人,不依不饶道——
“上官主君这是怎么了?脸色似乎不太好看?难不成主君临幸了我家妹后,竟是要翻脸不认人吗?亦或者是说,本尊会意错了,这丰厚的彩礼,并非是为了求娶我家家妹的吗?”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窘迫的脸上硬生生地挤出一丝尴尬笑意,自己愣是把自己给算计到了绝路上,这下子可好,该怎么收场?
上官侯爵嘴角一抖一抖道:“孤王……这……这也不是说……不娶纳兰真士……只是……只是……”
武玄月目光微敛,声色幽然:“那听主君的意思是……勉强了吗?竟没想我天门堂堂储君竟然配不上主君吗?”
上官侯爵当真是奇虎难下,脸色再也撑不住了——
“怎么会呢?天门真士出身高贵,又怎么可能配不上孤王呢?孤王再想该给真士一个怎样的名分最合适。”
武玄月根本不容上官侯爵多想,张口强势霸道——
“天门真士乃是我天门储君,自当要当权门后位方可扶正我天门地位,难道说是上官主君只是想给我家家妹一个皇妃的位置吗?”
上官侯爵怔然,“这……”
武玄月继续道:“都说上官主君长情,至始至终不曾沾染风月之事,要么不爱,要么就是挚爱,对于感情之事,宁可宁缺毋滥,也不愿凑合了事,更有传言上官主君这辈子只可能娶一个妻子,便是这权门唯一的王后!那么……家妹出嫁,主君论私论公,到底该给一个怎样的名分,上官主君可要考虑清楚了!”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心中愤怒,脸上却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