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底都说了什么?”
大师兄与宋子玉一同出了白云观,在马车上,大师兄好奇道问道。
宋子玉倒也不吝啬,淡淡说道:“也没说什么了,就是说了说我在狄九黎的现状,还有悼念了一下我过世的母亲,只是奇怪了……”
“怎么奇怪了?”
“我四姐从头至尾都没有与我说话,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宋子玉便是将自己的疑问托盘而出,而他不知道的是,那宋樱子早已经失声,不是她不愿意与他说,而是她不能说话。
大师兄听到这里,也不想瞒着宋子玉实情,索性就说出来实情。
“是这样的,你在与令姐叙旧之时,我也没有闲着,就私下打听了一些情况,有个情况,我不能瞒着你……”
说着,大师兄还是有些犹豫,便是看着宋子玉的脸色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宋子玉见状,顿时急了,便是嚷道:“大师兄这就不仗义了啊!你打听什么出来,赶紧与我说一说!我是真的着急啊!”
大师兄长叹,思索了一下,说道:“令姐不是不想与你说话,而是不能说话……”
“什么意思?”
“令姐到这白云观来时已经是一个半身不遂的哑巴了……期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今日……你可见令姐站起来了吗?”
听到此,宋子玉两眼惊慌,登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什么?!这……这怎么可能呢?”
宋子玉显然已经慌了神,回想起自己与宋樱子之间的谈话,她真的是坐在原地一动不动,连句话都没有说。
“我也是这么一听,也可能是我打听错了……”
大师兄一看宋子玉的脸色变了,这就慌了,马上解释了起来,生怕对方做出来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宋子玉脸色阴沉的可怕,他似乎已经猜测到了一种最可怕的可能性,那就是自己一大家子出了事情,而至于出了什么事情,大概是有些人不想让自己知道。
而今日宋樱子的态度更是奇怪,明明之前与自己的相处还算是和谐,怎么自己一问她怎么不说话的时候,她就性情大变了,非得撵自己走。
最让人怀疑的是,自己刚一出门,这就有个道士冒了出来,这一切都是偶然吗?
有些事情思细级恐,这么多的巧合组合下来,那还是巧合吗?
“大师兄……你觉得我归乡故里,谁会最不开心呢?”
“那……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知道的是,当初你走的话,谁最不乐意,那他一定会把所有的怨气都发在你身边人的身上,若是那人没权没势还好,若是是个有权有势的话……那结果就不一定了……”
听到这里,宋子玉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可是他想不通的是,自己明明是被那曹知府逼走的,若是自己走了的话,那曹知府最应该高兴吧,怎么还会对自己的家人们下手呢?
就当宋子玉正在想不开的时候,那大师兄也好奇地追问道:“不对啊!当初你来京城的时候,曹知府应该是知情的啊!若不然,你也出不了这乌镇不是?”
“当初……我选择离开,也是有难言之隐……曹知府是不希望我在乌镇呆着,可是……可是那小少爷他不一样,他对我穷追猛打,让我实在喘不过气来……若不是他的爱意太过灼热,我也不会被逼无路,选择了背井离乡这条路……”
想到这里,宋子玉似乎恍然大悟了——
“是啊!曹知府想让我走,那是他出于自己父亲爱之之切,因为你心中有爱,才不允许自己的儿子身边出现什么牛鬼神符成为其人身的绊脚石;同样,因为那不可能的爱意,小少爷……小少爷他该不会……”
“呵呵~有什么不会呢?你走了之后,那小少爷找不到你的人,你觉得他会不会把怨气都发泄到了你的家人身上吗?”
“我……我不知道……”
其实,说这话的宋子玉心中十分虚,因为他从小在小少爷身边长大的人,对方的骄纵和霸道,他心中最清楚,在府上没有人敢违逆他的旨意,因为他是曹知府唯一的儿子,可见曹府对他的重视程度。
就是因为太过重视对方的存在,所以才会养成对方骄纵无礼的性格。
“罢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若是那曹知府的儿子,我劝你还是忍了吧——”
“为何?!”
“曹知府实力大得很,他上面有人保护着,你一个小小乐官想要绊倒对方的实力,只怕难于上青天。况且……这一切也不过是你我之间的猜测,凡是没有证据的事情,你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大师兄可是一个在官场极为圆滑世故之辈,他知道曹知府在朝中的盘根实力,是他宋子玉一个小小的乐官根本无法触及的,若是那宋子玉强行要与其势力对抗,简直是以卵击石。
“自寻烦恼?自寻烦恼?!大师兄这话说得,让我宋子玉算是开了眼界,倘若这件事情是发生在大师兄你的身上,你的父母兄弟受到了不公的待遇,被人欺负成这副模样,你还会如此和平静气地说这一番话吗?”
此话一出,大师兄一愣,脸上尴尬了好一阵,却是无奈解释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劝你看得清楚形势而已……有些人是得罪不起的,若是你得罪了的话……你可知道……你可知道……那是怎样的结果吗?我想……你的姐姐们为了守住了你,才会选择忍气吞声,而你若是现在这个时候跳了出来的话,那岂不是将她们辛辛苦苦的守护白费了吗?”
“我不知道什么所谓的守护不守护!我只知道的是,我的家人受到了伤害了,为了能够守护我的家人,我什么事情都愿意做!”
宋子玉心头一狠,脸上露出了吓人的决绝。
转而,他头一转,问之:“不管他曹知府的势力有多大,但凡他的家人伤害乐我的家人,我就是泼上了这条命,也要让他血债血偿!他曹知府的势力有多大?能够大过东方大人吗?”
“这个……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那曹大人就是东方大人曾经的门客……你若是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你觉得东方大人会为了一个一时之宠,而伤害了自己的利益群体吗?别做白日梦了!咱这些人啊,命贱如草芥……呵呵!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