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上官诸侯对自己的顾虑,上官侯爵实在不解,只听这言辞不是什么好听的话,他便是凝重眉头,问之。
上官诸侯也是一个聪明的,不急着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反问对方道——
“你今年多大了?”
“过了下个月初九我就十八岁了。”
“是啊~十八岁的,多好的年岁啊!这个年岁不应该是血气方刚,阳气正圣时吗?可是你瞧瞧你都干了些什么事情?”
上官诸侯不禁撇了撇嘴,有些没好气道。
上官侯爵却是一头雾水,不解其意问道:“我干了些什么呢?”
上官诸侯一看自己的弟弟这么不开窍,又不好把话说得那么难听,这就说道:“我的弟弟可谓是东苍最勤谨的人了,在学问上你博得头筹,书房老师对你赞不绝口;武技上更是令人惊叹,你可是难得的九荷之躯,这东苍无人能级的天资,连同咱们的父亲生来也没有这个福气,而你也确实没有让人失望,在武技的修炼上,你比谁都努力,年纪轻轻就做到了出类拔萃,鹤立鸡群的境地。”
上官诸侯说话的艺术让人舒服,一顿夸赞下来,上官侯爵听得十分顺耳,却似乎没有听得出上官诸侯言外之意。
“这些不都是应该侯爵做的吗?身为东苍的臣子,尤其是上官家的子嗣,不应该有这样的自觉吗?别说是侯爵努力了,大哥才是我的榜样不是吗?比着大哥的学问,侯爵真的不值得一提。”
此话一出,上官诸侯笑容变得尴尬了,他知道自己这个弟弟是顾忌的脸面才会事事把自己放在第一位,以自己马首是瞻。
而这些年,自己弟弟在朝中的声望越发显著,不少朝臣都已经开始商量着以拥立二皇子为储君言论四起,这让上官诸侯有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为此,上官诸侯对自己的弟弟发展势头诸多提防,也没少在私下里黑自己的弟弟。
弟弟现在的发展势头迅猛,不论是能力还是实力,他都在往自己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下去,若是按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日后定会成为自己的大患。
为了能够遏制上官侯爵的发展势头,上官诸侯可是没少在尚官王上面前垫自己的砖。
这不,今日自己带着弟弟出现在东苍最有名气的青楼,就是出自与上官诸侯的首笔。
不得不承认上官诸侯的谋虑,欺上瞒下,里挑外撅,已然成功挑拨了自己父王与二弟的关系。
而现在,他则是以父王的角度说服自己弟弟道——
“你可知道吗?这子嗣对于皇家的重要性吗?我在你这个年岁的时候,那昆阳都已经在他娘的肚子里了,而反观二弟你……是不是对自己的事情也太不上心了呢?”
上官侯爵听到这里这才明白自己哥哥的意图。
“这……这话说得……侯爵的缘分不是还没有到吗?好男儿旨在千里之外,不应该在儿女私情上……”
显然对于男女情感这档子事情,上官侯爵是真的不上心,与其说是不上心,上官侯爵表现的更多是反感。
他本想以先立业在成家这档子言论搪塞过去,而上官诸侯已经把他拽到了极乐阁中,还能够由着他的性子胡乱吗?
“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你的意思是,这天下的男人若是没有立业就不配有家吗?你瞧瞧你大哥我,不就是先有了家,有了责任之后,才能够更好地辅佐君王吗?大丈夫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你得先把自己家里的事情解决了,心性稳定了,才能够更好的辅佐君王不是?”
上官诸侯自然有自己的那一套说辞,这话音刚落,上官侯爵便是支支吾吾地想要反驳。
“不是……大哥,我觉得这两件事情其实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吧……”
“怎么会没有联系呢?这样,我再给你举个例子,你且听听我说得有没有道理。灵兽中最厉害的神兽不过与龙族,可是你听说过龙族有后代繁衍至今吗?”
“这个……我还没有听说过……”
一说到这里,上官侯爵惭愧地低下了头,他大概已经猜到了自己哥哥即将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龙族的繁衍能力太低了,几百年才能诞下一条龙,血脉之珍贵足以可见,而这诞下的幼龙又要经过漫长的成长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任何一个环节都可以让其夭折,即便是成长成形的巨龙,他们接下来的命运就是无休止的征战,因为他们的存在就是力量和权利的象征,为了能够争取更高一片天更大一片海域的执掌权,他们要与不同的灵兽斗志,无休无止之下,他们受损害的几率就大了很多了。后代繁衍速度太慢,而在杀戮中又死伤无数,龙族的强盛不过是一时,因为后继无龙,他们挣下的一片天地,最后还是让与他人来执掌……所以……人活着要通透些,不要只争一时之长短,最重要的是要争取更长远的利益!也就是父皇与我对你所给予的厚望!”
上官诸侯有理有据摆明了自己的立场,同时也把自己的父皇给抬了出来,为的就是更有力量的压制。
果然,此话一出,上官侯爵的脸色变得沉重了许多,他再也没有说话反驳对方,而是静静听上官诸侯的话。
“此次前来极乐阁,老实与你说吧,这是父皇的意思,他也是关心你,希望你不要太过紧张学业,凡事有张有弛才是长久之道,你太过紧绷神经了,过劳对身体和精神都是一种耗损,是时候放松一下了,先感受一下女色的魅力,日后娶了哪家的小姐或是哪组的公主也不至于那么难堪不是?”
说着,上官诸侯便是不由分说地换来了覃三叔,吩咐下去,让其给上官侯爵安排几个绝色佳人来服侍对方。
此刻的上官侯爵已经彻底失去了立场和气势,就如那案板上的鱼,架子上的肉,心有不甘,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任人宰割。
那一刻,他看到了女人的庸俗的媚笑,男人的虚情假意,再这样的风月场所,他只觉得索然无味,怎么都无法融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