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君泽冷笑:“你以为二叔为何会起这心思?不过是仗着我爹会护我周全,所以把这浑小子塞我手底下,一旦我大胜归来,他也就水涨船高,混个军功在军营立足没问题。”
“这个老狐狸!”周副官心头冒火。
什么人呐!
白捡便宜,啊啊啊啊啊,他也想去!
“二叔既然让我带他去必然已经跟我爹说过了,行啊,我也不好拂了二叔的好意。”
好意二字,许君泽咬着重音说出口。
“赫言,我走后,苏家你也多关注些。”
“放心吧少帅,太太有任何的风吹草动我都会给你汇报的。”
“去你的,我是要你保护诺诺,又不是让你监视她,瞧你用的词,是不是想挨打?”
“冤枉!少帅,我就是比喻下。”周副官哭丧了脸。
“好了,瞧你这德行!”
把事情都安排给了周赫言,许君泽的心微微放了下来,若说他能信任谁,唯有赫言了。
周赫言跟他是过命的交情,当年他老子还不是军阀时,他被老爹的政敌绑架,多亏赫言和他父亲救了他,赫言的父亲也因此在那场混乱中被人杀害了。
赫言从此之后被他们许家收养了,虽然在赫言的坚持下没有被他爹认为义子,但外人都知道许大帅待周赫言如同亲子。
两人一同上军校,一同摸爬滚打,一同从军校毕业,一同参战,周赫言虽然做了他的副官,实际职位却等同于副团长。
总司令部。
“哟,二叔来的真早,小侄来迟给二叔赔个不是。”许君泽和周副官一同进了办公室,刚一进去就看到了两人。
许二爷带着身边的许则文,从座位上站起来,摆手:“可使不得,贤侄啊,今日叔来是求你件事啊。”
“嗯?”许君泽装作不知的样子,“二叔有事吩咐手下说一声就行,何必麻烦二叔亲自跑我这儿,二叔张口,小侄哪能不照办呀!”
“贤侄话重了不是?则文,快起来,跟你哥打个招呼!”许二爷笑眯眯的,踹了一脚身边的小儿子。
“大哥,我是则文呐,你还记得我不?”许二爷身边站了个吊儿郎当的半大青年,穿着时下新兴的洋服,油头白面的。
“哪能不记得呢,则文都这般大了,有三四年没见过了,以前你放鞭炮炸了人还是我替你处理的呢!”许君泽打量了一眼许则文。
内心冷笑,这般的小子,他能整的他哭爹喊娘。
“大哥,那时候小不懂事,那些糗事就别提了。”许则文竟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哈哈哈,”许二爷大笑出声,“想不到你这小混蛋在你大哥那还记着账呐,贤侄,你弟弟不成器,这不,刚从军校毕业,恰好赶上你要上前线......”
“二叔的意思是?”
“我想着,这孩子不历练不成器,他不像你大弟弟,从小对军事方面不感兴趣,则文既然赶上了这个机会,你不妨这次去前线也带上他。”
“二叔舍得?”
“这有啥不舍得的,一切看他自己的造化,若是他有那狗屎运能挣个军功,回来我脸上也有光啊,你说是不是啊贤侄,哈哈哈哈哈。”
“行,既然二叔舍得,那明天一早则文就随我一道,只是则文初来乍到,待遇方面一切从普通士兵开始,以后有机会再提拔,二叔你看如何?”
许二爷一听是当个普通士兵,刚要张嘴,周副官又往许二爷和许则文的茶水里添了些热水。
一边说道:“想当初我和少帅刚从军校毕业,到大帅的军营里也是从普通士兵做起来的,小少爷想必也想立些军功,受人敬仰,名正言顺的被提拔吧?”
“那是自然!”
许二爷还没等说话,许则文年轻气盛,被话一激,接着就答应了下来。
气的许二爷重重的咳嗽一声,这个憨货,被人带沟里还感谢人家呢!
“好!则文这勇气哥哥欣赏,那就这么定了,明日一早你编入我的一团列队中,随军一道南下。”
许二爷脸色难看,但还不得不笑着感谢许君泽给的这个机会,带着许则文匆匆告辞了。
等人一走,许君泽就哼起了小曲,两条修长的大长腿放到桌子上,靴子一抖一抖的。
周副官将爷两个喝茶的杯子连杯带盖一道扔了出去,美滋滋的回来:“少帅好算计!”
许君泽微微抱拳:“哪里哪里,若不是有赫言的激将法在后,二叔也不会轻易就这么罢休的。”
解决了这遭麻烦事,许君泽一下午都很开心,但同时也没忘了让赫言帮他查查许则文。
许二爷宁愿让许则文当一个普通士兵也要将他塞到他的手下南下,必定不会是这么简单的原因,若是在许二爷的手下,许则文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完全没有必要扔到他这里来受罪。
事情很快就被周副官查到了,周副官回来的时候脸色阴沉似水,许君泽一看他脸色不对,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少帅,这许则文太不是个玩意了!”
“怎么了?”
“上个月二十六号许则文军校毕业,他请他那帮同学喝酒,回家的路上醉酒强抢了一名新妇,那新妇不堪受辱一头撞到柱子上死了,许则文慌了神回家找许二爷,许二爷命人带着钱和新妇的尸体去找那新妇的家人。”
“哪知那新妇的丈夫得知了前因后果后不愿和解,非要许则文偿命,许则文仗着他爹派了人保护他与那丈夫发生了冲突,冲突之下失手将人打死了。”
许君泽脸色也沉了下来:“胡闹!那可是两条人命!”
他一拍桌子,桌子上的茶杯都抖了两下。
“许二爷恐是怕事情闹大,这才匆忙之间将许则文塞给你,出去避避风头,等这事情平息下去,许则文带着军功回来,这事就会不了了之了。”
“二叔打的真是一石二鸟的主意!”
“少帅,怎么办?”
“天高皇帝远,等我将许则文带走后再收拾他。”许君泽知道了这事,自然就不会放着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