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我跟着我的尸体四处漂流,辗转了好几个地方,直到今天凌晨送进殡仪馆,见到三楞子和铁柱为之。”
凌晨三点多,我、小白和三楞子、铁柱听李建刚讲了半宿,终于讲完了他的故事。
说实话,我是有点懵圈的,可奇怪的是,我竟然全都听懂了,包括那本由等价交换进化成的过分汲取。
在我看来,这个笔记本和《百科图鉴》一样,里面藏了邪物,目的就是为了借机吞噬宿主的魂魄,养育自身。
不得不说啊,圣马真的本事越来越高了,这种办法可以躲避因果,还可以养邪物,完全就是在钻天道的空子,叫人心甘情愿,防不胜防。
“高人,高人?”
我正瞎琢磨呢,一旁的李建刚打断了我,问道:“你还愿意帮我吗?”
我挑了挑眉,心想着你这鸟样,我不揍你就不错了,还帮你?
“你想让我们帮你什么?”小白看出了我的心中所想,替我接下了李建刚的问题,“如果是追查白袍男人的话,不用你说,我们也会做的。”
“不是。”那李建刚显得有些扭捏,“我想求你们帮我找找那个白袍男人,他肯定能让我活过来的,我还没享受够呢,只要我求求他,应该能给我个机会。”
“这哥们魔怔了吧?”三楞子嘿嘿一笑,转头对铁柱说道,“呵呵,咱哥俩死了多少年了,这样的人物,好像还是头一回见呢。”
铁柱撇了撇嘴:“可不咋地,要不你三楞子也给他讲讲,你肺癌咋得的,好让他死了这条心?”
三楞子一哼:“快拉倒吧,这活得交给老林干,我一个孤魂野鬼,才不做这么费力不讨好的事呢。”
见众人又把目光围在了我身上,我无奈的点上根烟,吸了一口,对李建刚说道:“我会点异术不假,可我和你认识的那个白袍男人,不太一样,具体就不跟你解释了,我只给你两条路,一条是魂飞魄散,另一条,下去投胎。”
“不去。”李建刚听我这么说,他还不乐意了,“你一点也没有那白袍男人的高人风范,咋能一言不合就劝人投胎去呢,我还有希望,肯定能复活的,那白袍男人绝对有这个本事,我求求他,什么都好说,我还有钱呢,我能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他。”
我盯着李建刚看了好半天,五味杂陈,为什么我当上收池人以来,遇见的都是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事呢?
老姜头和我讲过,收池人的池中之水是祖传的好东西,可以帮鬼魅妖邪恢复清明,可是为啥,我在这人间,几乎没有用到池中之水的机会呢?
就比如眼前这个李建刚,你说他是不够清明吗?
扯淡,他比谁都明白,自己已经死透了,也知道那白袍男人害了他,可他竟然愿意为了一丝莫须有的苟活机会,把这些都放下,还想着回头多捧捧白袍男人的臭脚,从而复活?
你李建刚真就这么傻吗,如果那白袍男人发现你三七醒的早,躲开了百科图鉴的吞食,等你回去了,他能放过你?
说到底,还是利欲熏心迷了眼了,天底下永远没有免费的馅饼,掉下来的,全是能砸死人的砖头。
“我再说最后一遍,你已经死了,还杀了两个女人,这些是你生前的事,我不去管了,现在要是再跟我嚷嚷个没完,我保证打你个魂飞魄散。”我面露凶光,冷冷的说道,“你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下去投胎,还是再死一次,你自己挑。”
李建刚根本就没把我的话听进去:“我叫你一声高人是抬举你,你这人怎么还蹬鼻子上脸呢,你不帮我找,我自己去就是了,现在我就要离开,你有种拦我看看,反正我也这样了,弄死你对我来说,没有任何难处。”
哎呦我去,威胁起我来了。
我笑了笑,手中深蓝马鞭凝结,毫不犹豫的甩出了一鞭子,抽的李建刚惨叫一声,把他的火气也抽了出来。
只见他破罐子破摔,化成一副厉鬼模样,奔着我就扑了上来,而我,转头示意小白三楞子铁柱后撤两步,毫不犹豫的甩动深蓝马鞭,教教他怎么做鬼。
事实证明,我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了,对于李建刚这样的败类,我下手格外的狠,他根本就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才几个回合就被我抽的放弃了抵抗,不停挣扎着,嘴里也没有之前那般硬气了。
不过,我可不会因为他这两声惨叫就心软,反而卯足了力气,又一次招呼了上去。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左右,李建刚被我抽的半死不活,浑身散发着点点白光,有些奄奄一息。
这回我没再下杀手,只是问道:“还跟我得瑟么?”
李建刚怨毒的看着我,没吱声。
“下去投胎吧,别让我再看见你。”
李建刚还是没吱声,只是向西爬了两下,身影消散,投胎去了。
我其实没跟他说实话,像他这种情况,下去了咋还可能有机会投胎呢,当十殿阎罗是吃素的啊?
估计着,十有八九得去十八层地狱逛个百八十年,好不容易熬出头了,也只能投胎黑狗黄牛之类的畜生道。
“老林,看不出,你还有这一面呢。”三楞子站在我身后,拉着铁柱往旁边靠了靠,“我俩可是啥都没干奥,就欠你了几百亿而已,不能对我俩也下死手吧。”
我苦笑了一下,深蓝马鞭随风而逝:“别瞎想了你俩,他杀了人,还是两条人命,我不教训教训他,他都不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那倒是。”三楞子嘿嘿一笑,没再防备我。
铁柱白了自己这老兄弟一眼,替我说了两句公道话:“三楞子,这就是你不对了啊,过去这段日子,哪天老林上夜班没给咱们带香火过来,你再怎么也得记人家点好吧,真是白给你吸香了。”
说着,铁柱一屁股坐回了我们身旁:“老林,时间还早呢,有啥事坐下聊吧。依我看呐,李建刚这种人在奉北数不胜数,那白袍男人手里不知道抓着多少人的生死命脉呢,你想管这件事吗?”
铁柱如此豁达,这是我和小白都没想到的,便也跟着一块坐了下来:“管啊,必须管,奉北最近出了好多他杀案,我怀疑都和这白袍有点关系,他们是圣马真的,组织很大,出阴招害人的本事,他们说第二,就没人能说第一,得想想办法。”
“大叔,咱们查这事需要人手啊,光靠众恩堂,很难查的清。”身旁小白和我一样,想到了一块去,可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就是,我们不知该从哪下手,又要如何把这群到处送笔记本的白袍圣马真们一网打尽。
唉,有些事啊,说来容易,办起来难上加难。
“等天亮下班了,咱们去一趟众恩堂,找你老哥商量商量。”
这是我唯一的办法了,白志新比我认识的人多,不论是道上同行还是那些达官显贵,他可谓是桃李满天下,这种事情就让他去想办法吧。
一夜无话,等天亮下班以后,我和小白也没闲着,随便吃了点早饭,又匆匆忙忙赶到了众恩堂。
白志新和刘耀这俩人,平时都挺注重生活品质的,只要没有意外,一般情况都是六点起,铁打不动的好习惯,所以众恩堂开门时间通常都是在七点到七点半左右。
这里顺便多交代一嘴,不论是哈市孙茂林的终寿安,还是奉北白志新的众恩堂,以及天底下众多阴阳先生出马仙的店面,基本上都有一个固定的运营模式,那便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
准确来说,众恩堂从刚开业到现在,半个月了,也没接一个真真正正的大活,都是些算命、看手相、起名的简单工作,只有一次,他俩受邀去当白事的主事人,结果也没挣多少钱。
今天的众恩堂和以往不同,屋子里只有白志新一人,刘耀没在。
“老哥,生意兴隆啊。”小白刚进众恩堂,就对白志新说了个吉利话,结果被白志新给忽视了。
我有些好奇,白志新这位妹控宗师,也会有不接小白话的一天?
难不成,他在干什么大事?
于是我仔细看去,这哥们竟然在玩拼图,还是数万块的超难拼图——二维码。
“你真是无聊到家了。”纵然是我,也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又把手中包子放在白志新的办公桌上,“给,你妹子给你买的包子,刘耀呢,怎么没看见他人啊?”
“今大清早的,有个孕妇分娩,刘耀去医院给人掐时辰去了,那是个有钱有势的人家,说不定愿意花重金让他起个名。”白志新瞧了一眼包子,“我妹子有心了,还知道你老哥爱吃韭菜的。”
“嘿嘿,那是。”小白转身在一旁坐下,“老哥,有个事,得让你想想办法。”
“你看我就说嘛。”白志新嘴一撇,把手中的拼图放下,无奈道,“我妹子无事不登三宝殿,能想起给我买包子,肯定是有难处了,还带着老林来的,十有八九啊,不简单。”
“你算猜对了。”我也坐在了一旁,随手从白志新的茶壶中倒了杯茶水喝,“老白,圣马真又闹事了,奉北最近死了好多人,我怀疑其中七八成都是他们干的。”
白志新一愣,随即皱紧了眉头:“怎么回事?你说详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