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费吹灰之力,陈翔便赶跑了宋老虎一行人,亲手将几个流氓扔出门外,随后大门紧闭。
拍了拍手,陈翔回到屋子,却不见了云韵母女俩;尝试推了下门,陈翔这才发现,云韵早已将卧室反锁,躲在里面抱头痛哭。
“云韵,你快把门打开,听我跟你解释!”陈翔焦急地呼喊着。
“不听不听!你这个大骗子,枉我对你一往情深,可是你呢?你还有没有把我当成你老婆?”
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哭声,陈翔只觉得心如刀绞,他用力捏着胸口,感觉有些喘不过气。
“该死!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用力拍打门板,恨不得敲烂才好。
几次三番无果,陈翔只好放弃。他想等一等,等云韵气消了,再好好哄哄她;陈翔揉了揉发胀的额头,轻叹一声,非常自觉地将客厅空余的几条板凳合并在一起。脱下外套,凑合睡上一晚。
第二天一早,陈翔从一阵酸痛中醒来,感觉浑身的骨头都快散了架似的。他不敢惊扰了云韵,灰溜溜的出门,直奔翠竹服装厂。
这一次,厂子里的众多女工们再一次被陈翔的手速所折服;线头飞舞,几乎没有丝毫停顿,一套针线下来,用时不到十分钟;这样的速度,连何月都快赶不上了。
陈翔所在的缝纫机台位,正巧在何月右手边,离她不过半米之遥。何月瞪大了眼睛,目光惊愕的看着他手指上下翻飞,脚下犹如生风。将一件又一件的秋装衣裤扔进篮子,陈翔头也不抬,匆匆扔掉上一件已经做好了的成品服装时,下一件服装所需的布料早已摆在了缝纫机上。
一套操作下来,简直如同行云流水。如此娴熟的手法和技术,何月扪心自问,即便再给她几年时间,她也学不会。
此时此刻,何月的内心一阵酸溜溜的;她既是羡慕嫉妒恨,同时也对陈翔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她想请教一下对方几个问题,为什么他能做到这么快?
“萧……陈翔,我……”何月话刚说到一半,愣是硬生生的将后半句话给憋回了肚子里,不敢开口;这个年代的女孩子,思想极为保守。哪怕是已经结了婚的夫妻,走在大街上,都不怎么敢手牵手,担心被路人指指点点,骂他们道德败坏;不像后世的某些女孩子,还未真正踏足社会,便沾染上了一身恶习;抽烟、喝酒、纹身、染发、烫头、怀孕、堕胎……
只有别人想不到的,没有她们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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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到了中午12点,午饭的钟声响起,身为服装厂老板的何翠准时敲响了院子里的一口大钟;几十台缝纫机同时工作,噪声相当大;况且干活入迷了的女工们,千万不能随便惊扰到她们;否则极易引发安全事故。
陈翔被一阵强有力的钟声惊醒,势大力沉,像是一头老黄牛在拉磨车时,不停地打响鼻。
“开饭了!大家先把手头上的活儿停下,都别忙活了,赶快过来吃饭!”何翠扯着嗓子大喊。
陈翔搓了搓手,忙不迭站起来,直奔厂后院的简易食堂:后厨负责做饭的婆婆是何翠的亲戚,论辈分,何翠要叫她一声三姑。
“何三姑,你也消停会儿,剩下的我们自己动手就行了。”何翠一边说,一边招呼着几个女工把灶台上蒸好了的白面馒头端出锅。
服装厂包两餐,中餐和晚餐。
不出意外的话,午饭一般是两个馒头,一大锅咸菜或者腌好过了的酸辣萝卜,外加一缸撒了几片白菜叶的淡汤。汤里面放了少许盐巴,能品尝出味道就成。
晚饭则是混煮的稀饭,掺合点绿豆和苞谷进去,就成了一顿美味佳肴。稀饭管够,随便喝,喝完了一碗还能再盛下一碗。前提是只能在这儿吃,不允许往外带。
饿了一上午的陈翔,也顾不上什么了,抓起一个热乎乎的、刚出锅的白面馒头就往嘴里送,几口就吃光了;前世的陈翔,虽然说不上有多挑剔,但海鲜火锅、自助海底捞什么的,他吃过不少;红油辣椒和一大堆香料所散发出的香气,自然是区区几个馒头比不上的。
但是对于一个饿极了的大男人来说,馒头在他嘴里,也能吃出满汉全席的滋味;味道只是用来欺骗舌头的,这年头,家家户户要都能吃上这白面馒头,也能算是福气喽。
就着汤水和咸菜,陈翔很快狼吞虎咽的将两个馒头下肚。这玩意儿特别金贵,必须买上面粉和发酵粉才能制作,成本较为高昂;所以何翠不止一次专门强调,每个人最多只能拿两个,严格限额,控制每人指标。
陈翔皱了皱眉头,这点东西,还不够他塞牙缝的。光啃咸菜也不是回事。这些咸菜可都是在坛子里腌制了好几年,酸得要死。偶尔吃一点可以,但是一次性不能吃多了,否则会亚硝酸盐中毒。轻则脸色发青,浑身直冒冷汗;重则全身大面积脱水,腹泻而死。
何月捧着碗,看似在喝汤,其实眼睛一直没离开过陈翔;何月小心翼翼的、像是做贼心虚似的,偷偷瞄着陈翔。每当对方察觉到不对劲、抬起头向周围扫视一圈时,何月便赶紧埋头低下,生怕自己被发现。
直到她再三确认,陈翔没有吃饱肚子后,她犹豫了很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何月总算鼓起勇气,小手死死地攥着一个馒头,向对方走过去。
一步……
两步……
三步……
何月每走一步,都感觉自己的小心脏在扑通扑通狂跳!她捂着胸口,好像有些喘不过气,担心自己再这么紧张下去,会窒息而死。
终于,何月来到了他面前,用细如蚊哼的声音,怯生生说:“我的胃口小,有点吃不下,送给你了!”
说到最后一个字时,何月的脸早已绯红了,像是一团火烧云。没等陈翔反应过来,何月不由分说的把手里的馒头塞进他怀里,捂着嘴逃也似的跑开了。
“这丫头……谁啊?干啥玩意儿呢?”陈翔抠着头皮,满脸的黑人问号。
望着怀里的馒头,陈翔没有多想,三下五除二的解决掉。喝光碗里的汤后,放下碗,陈翔随便找了块稍微干净点的地方躺下,闭上眼睛,稍作歇息,然后准备开始下午的工作。
下午两点,服装厂准时开工,所有女工们各就各位,脚踏式缝纫机的声音再度响起。陈翔无意间侧过身子,惊讶地发现,那个午饭时塞给他馒头的小姑娘,居然就坐在他隔壁!
陈翔不由得多打量了她几眼;陈翔不是白痴,隐隐约约的,他似乎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可他毕竟是有妇之夫,并且还有了女儿,对于沾花惹草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去做,绝对不会!
陈翔叹了口气,收回目光,把心思全部集中在手头的针线活上。
九月的江城,余热尚未消散,午后的太阳异常炎热,整个服装厂又只有一扇通风窗,那叫一个热啊!
陈翔忍耐不住闷热,一咬牙,干脆脱去了外套,里面只穿了一件汗衫,露出两条粗壮的胳膊。
燥热之余,他偷偷看了一眼临近的几名女工,她们也很热,豆大的汗水顺着她们的脖子滴落,打湿了领口。几乎是清一色的碎花衣裳、黑灰薄裤。陈翔看着看着,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半晌,他突然猛地一拍脑袋。他想起来了!
三十年的后世,每逢炎热季节,那些爱美的女人都爱穿露肩装、短裙和白丝!
为什么他不把这个创意,提前在这个年代公开呢?没准就发财了!
高新现代化产品,比如电子游戏,vr全息眼镜畅游。陈翔懂,但是无奈科技不允许,造不出来……可是一条简单的丝袜短裙,让他来做,还不是手到擒来?
只要他能打开市场,定能一炮走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