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父皱眉,回眸望着周阳霖:“那你还想干什么?”
周阳霖冷笑:“我会让你们后悔的,我得不到的温暖,别人也休想得到!”
卫母抓住卫父的手。
卫父沉声说道:“阿霖,你还是好好想想,为何我们会将你送走吧!”
卫父说完,带着卫母离开。
到了车上,卫母神色痛苦。
“既然如此,就不必隐瞒了吧!”卫父望向卫母。
“不行,我们说好的,那件事情不要再提,我怕这个孩子受不住!”卫母说道。
“他还能更疯吗?”卫父皱眉,“你看他刚才的表情,已经很吓人了,就跟当年一模一样!”
“我已经问过当年送给的那户人家,那户人家后来又遇到了一些事情,将他送给了一家姓周的,有军方背景,那家对他也很好,可惜他还记得小时候的一些事情,有执念,一直不肯认人家做父亲,一直称为义父!”卫母低声说道,“这个孩子,从小到大都没有改变,一直想要一些不是他的东西!”
“那你还不让我说出来?”卫父皱眉。
“我怕他自己承受不住!”卫母说道,“万一崩溃了怎么办?”
“当年我是欠了魏家的救命之恩,可是没有想到,竟然差点要用南凛的命去还!”卫父低声说道。
卫母叹口气:“当年若没有魏大哥,你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就当做还魏大哥的吧!”
卫父皱眉,还是担心:“我怕他不会放手,万一我们今天的出现更加刺激到他……”
“我们已经尽力了!”卫母叹口气,“当年家里也的确有困难,在那么困难的情况下,也没有责怪他对南凛做的事情,还给他找了个好人家,他如果还是执迷不悟的话……”
“等等看吧,或许他能记起一些事情啦,想开就好了!”卫父只得叹气。
卫父卫母走了之后,周阳霖一直在想脑海里突然出现的画面,那两个小男孩,他看不清他们的脸,到底是谁推的谁?难道就是因为他把卫南凛推下去,爸妈才送走他的吗?黑子又是谁?
周阳霖想不通,他烦躁得厉害,忍不住出门去,竟然走到魏鸭子的店铺前。
魏鸭子的生意好得不行,在门外排着十几个人买鸭子,魏鸭子兴高采烈地一边吆喝一边片鸭子。
“周大哥,你来了?”魏鸭子看到周阳霖,热情地打了招呼,还从一旁的鸭子身上拧了一根鸭腿下来递给周阳霖。
周阳霖摇摇头,谢绝了,就坐在一旁瞧着魏鸭子卖鸭子。
一会儿,魏鸭子的鸭子就全都卖完了,他拿来一包鸭架,两瓶白酒,放在周阳霖的面前。
“刘同志教我做了麻辣鸭架,味道可不错,现在能一天能多卖好几块钱呢,周大哥,你也尝尝!”魏鸭子说道,拿了鸭架给周阳霖。
周阳霖不想吃,但是还是被硬塞在了手里。
鸭架还是热的,香喷喷的,不像烤鸭那么腻。
周阳霖吃了一口,点头:“味道的确不错!”
“周大哥,还真的多谢你呢,介绍我来了这个好地方,现在我一天卖二十多只鸭子,一天能收入十多块呢,不出两年,我也能成万元户!”魏鸭子嘿嘿笑道,十分满足,“就是离开那边,我担心魏大哥万一没死,找不到我咋办!”
周阳霖看着他:“你说的魏大哥,叫什么名字?”
“魏黑子!”魏鸭子说道,“因为他小时候长得特别的黑!”
“魏黑子?”周阳霖突然想到卫母一开始对他的称呼,难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清清楚楚记得他是卫家的孩子,怎么可能……
可是当年,卫父卫母为了报恩,的确把魏黑子带走了,那到底带到哪里去了?
周阳霖握紧了双手,不可能的,他不可能是魏黑子!
刘团圆正在团圆酒家忙活着,正好有人要麻辣鸭架,她朝着魏鸭子那边望过去,就看到周阳霖惊慌失措地上了车,一下子就开走了。
刘团圆上前来,问了魏鸭子:“周老板着急忙慌地干什么?”
“不知道呢,给鸭子也不吃,就啃了块麻辣鸭架,说了一些奇怪的话,对了,问起了魏大哥的事情。”魏鸭子说道。
“魏大哥?”刘团圆愣了一下,“就是你干爹的亲生儿子是吧?”
魏鸭子点头:“是我干爹的亲生儿子,当时家里养不活了,就送给了一对解放军带走了,后来我干爹病死之前,一直念诵着,想要见魏大哥最后一面。”
“不是说死了吗?”刘团圆问道。
“那个时候闹饥荒呢,谁知道活没活着,如果活着,这么多年都没回去看一眼!”魏鸭子说道。
“或许活着也回不去,那时候年龄小,记不得也正常!”刘团圆说道。
“是啊,或许早就饿死了呢!”魏鸭子叹口气。
刘团圆拿了一份麻辣鸭架,给了钱,送到店里去。
周阳霖走了之后,一个人坐在周公馆的院子里发呆,他仔细地想了很久,想要努力记起小时候的一些事情,可是全都是隐隐约约的,一片模糊。
周阳霖站起身来,出门去,开车去了干休所。
他一定要问清楚,卫母喊他黑子干什么,他明明是卫西霖,为什么要喊他黑子?
周阳霖冲去干休所,下了车,被门口的士兵拦住。
“我要见……”周阳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一个人上前,跟他打招呼。
“哟,你怎么到这里来了?”那人正是胡老,他热情地朝着周阳霖打着招呼,“你不是那晚住在小南凛家的那个小同志?”
周阳霖看了看胡老,觉着眼熟,但是一时却想不起来。
“我是卫南凛父亲的老战友了,现在还在大院里住,偶尔到这边来,找老朋友玩,上次在大院里见过你!”胡老说道。
周阳霖这才记起来,他问道:“胡老既然是卫家的老朋友了,你可还记得卫家的另外一个儿子?”
胡老愣了一下:“卫家一直就一个儿子啊,哪里还有另外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