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车上,吕文清很平静地织着手里的毛衣,火车上的人来来往往的,吵吵闹闹,似乎与她都没有关系。
一大片治好了,吕文清抬起头来,突然发现葛新一直站在她身旁,他将两只手伏在她旁边两边的椅子上,阻挡着身后的人挤着吕文清。
吕文清愣了一下,看了看旁边的座位,她怎么记得葛新一直坐在旁边的呢?
“葛新,你什么时候出去的?”吕文清问道。
“刚才,出去上厕所来着。”葛新赶紧说道。
吕文清要站起身来,让葛新进去。
葛新赶紧说道:“没事儿,我站着就行,这样你能宽敞一些!”
这会儿,有旅客扛着编织袋子过来,一边走一边喊着:“让让!”
葛新还没有来得及躲开,那编织袋子就撞在了他的脑袋上。
吕文清吓了一跳,怪不得她感觉这一阵这么安静,原来是葛新帮她挡住了外面的一切。
如果葛新不在的话,刚才这一下子,就要撞在她的身上。
吕文清赶紧往里面坐了坐,拉着他坐下来:“你快坐下吧,这过道上这么多人来人往的,小心撞着你!”
葛新只得点头,但是坐下来之后,还是将身体向外面挪了挪,尽量让吕文清坐得舒服一些。
吕文清笑笑,继续编织毛衣。
葛新看了一眼那毛衣大小,问道:“这是给三个娃娃织的?”
吕文清点点头:“得早准备,虽然还要过一个夏天,但是夏天过完很快会冷,三个小家伙呢,织太晚了来不及!”
“他们还要长个呢,万一小了……”葛新说道。
“不会,我专门织大了一点!”吕文清说道。
葛新点点头,瞧着吕文清手里的毛衣满脸羡慕,心里想着,这毛衣如果是织给他的就好了!
火车坐了一天,在这一天里,葛新一直尽力照顾着吕文清,下车上车的时候主动拿行李不说,还用自己的身体护着吕文清,生怕她被其他旅客挤着。
就在两人快要出站的时候,外面冲过来一个人,似乎十分着急的模样。
葛新一把拉住吕文清,将她扯在了怀中,那个旅客也提着一个大包,从两人面前经过,那大包因为惯性,朝着吕文清就撞了过来。
葛新赶紧护在了吕文清的面前,那大包就撞在了葛新的膝盖上。
葛新忍不住疼痛,弯身。
吕文清赶紧问道:“怎么样?”
葛新摇摇头,表示自己没问题。
“哎,我说你这人急什么?”吕文清忍不住追上那提着大包的人破口大骂。
那人有些心虚,远远地道了歉也就跑了。
吕文清气得浑身颤抖。
葛新赶紧上前拉住吕文清:“行了,他可能着急赶路,我真的没事,一会儿出去休息一下就行了!”
吕文清只得将葛新搀扶出去。
葛新伤着膝盖,一开始瞧着没啥事儿,结果越走越疼。
吕文清要给刘团圆打电话,想法子找辆车来接他们,却被葛新拒绝了。
“咱们还是坐公交车吧,一个小时也就到了!领导跟嫂子刚从首都回来,太累了,还是让他们休息一下。”葛新说道。
吕文清只得答应着,终于看到一辆出租三轮车,也就拦住,宁可多花几块钱,也让葛新少走路。
两人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刘团圆出来看到葛新一瘸一拐的样子,忍不住问道:“这是怎么了?”
吕文清眼睛一热,也不知道是因为委屈还是什么,抽泣着说道:“出站的时候被人撞了,正好撞在膝盖上。”
“今天太晚了,先用热水敷一下,涂点药,明天去医院瞧瞧吧!”刘团圆说道。
“我上次伤着腿,还有一些药没用呢,我现在就去拿!”吕文清赶紧跑进屋子去。
葛新抬起头来,虽然疼得额头上全是汗珠,脸色也苍白,但是唇角却带着笑容。
吕文清将药品拿出来,仔细地给葛新涂药。
灯光下,葛新望着女子认真的侧脸,心跳忍不住加速,脸色也涨红起来。
“我自己来吧!”葛新低声说道。
“你伤着膝盖,要涂药就得弯腰,这样会压迫伤口,算了,还是我来吧!”吕文清说道,“之前我的腿受伤,你不经常也替我擦药吗?”
“那我们这算不算苦命鸳鸯,你的伤好了,就轮到我?”葛新笑着问道。
吕文清涨红脸,没说话。
葛新也赶紧低下头,收敛了自己的心思,他怕让吕文清讨厌。
“这次去首都,我瞧着周老板来找嫂子的时候,你为啥不上前了?以前你不是看见他就凑过去的吗?”葛新低声问道。
吕文清涂药的手顿了一下,低声说道:“人家不喜欢,硬凑上去只会让人不高兴,那为什么还要凑上去?”
葛新心中一动,他低声说道:“那你的意思是,你以后不喜欢他了?”
吕文清没说话,只是将葛新的裤腿挽下来说道:“好了,没破皮,但是里面肿胀,我觉着你明天还是去医院做个检查!”
葛新见吕文清不想说,也就不再问,只是点点头。
晚上睡觉,吕文清躺在床上,脑海里全是这一路上葛新对她的照顾,她叹口气,转了个身子。
她知道葛新对她好,可是她就是不喜欢他,交给时间吧,或许时日长了,她也就喜欢了!
吕文清闭上眼睛,眼角却流出眼泪来。
这一次去首都,她看到周阳霖,她可是忍了好久才没有上前。
她要学着放下!
卫南凛回来之后,就开始着手准备去首都的事情。
刘团圆开始处理省城的事情。
卫南凛去首都,林副团与胖排长却不能跟着去了,所以刘团圆就想将省城的铺子留给林嫂子与胖大姐。
林嫂子与胖大姐一听这话,两个人都开始抹眼泪。
刘团圆一愣,问道:“怎么,这是感动的?”
林嫂子说道:“哪里是感动,是舍不得你,我们宁可不要什么铺子,也想跟着你一起去首都!”
胖大姐也点点头:“这以后少了你给我们压阵,我们可咋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