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宴会厅内死一般的寂静,皆是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保安。
片刻之后,全场哗然。
谁也没有注意到,周辞眼底的杀意顿时消散了,反而如释重负的笑了。
不过,他有些意外。
没想到三爷用了白爷的身份来了。
之前还说请个小长假,归期未定,这么快就回来了。
简直出乎意料。
最激动的,莫过于虞沫知了,她一贯清高雾月的脸上露出了欣喜:“你确定是白爷来了?”
白老先生也看着保安,等他回答。
这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保安连连点头,激动的说:“他戴着黑色暗纹面具,这世上,除了白爷,谁敢和他戴相同的面具。”
白老先生不敢怠慢,与保安一同往外走:“我亲自去迎接。”
虞沫知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嘴角露出了笑容。
白爷日理万机,竟会亲自到榕城来为她证明,这一定是江三爷的意思。
原来,江三爷这么重视她。
一时间,感动不已。
季南夕看虞桑晚神色淡然的站在那,像个没事人似的。
呵呵,肯定被吓坏了吧。
活该!
一想到知知花费那么多的心血要请的见声大师竟然是虞桑晚这个贱人,她还因此被打了脸,就火冒三丈!
风水轮流转,虞桑晚是见声大师又能怎么样?
她再高贵也比不过白爷。
白爷是江三爷的人,一定会帮知知收拾虞桑晚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
想到这里,季南夕的笑容越来越嚣张了。
“虞桑晚,听到没?白爷来了!他一定是来为知知作证的,顺便收拾你这个不知所谓,拿着白家古董的仿制品到处招摇撞骗的小贱人,你得罪了白爷,就等着死无葬身之地吧。”
季南夕顿了顿,又抬起下巴:“不过,现在跪下来求我们,知知还能顾忌到你和她是堂姐妹的关系,帮你在白爷面前求个情!”
薄肆皱起峰眉,下意识走到了虞桑晚的身前,高大的身型似要替她遮风挡雨。
虞桑晚黛眉微蹙。
随后,薄肆回眸看向她,语度严肃:“这里交给我,你先回去。”
霍岩也看了过来,眉心微拢。
薄肆是笃定了,他会帮他给老白说情么?
视线落在了虞桑晚的身上。
只见她眼眸微抬:“不用!”
她的声音斩钉截铁,没有丝毫余地。
霍岩微怔,没想到她一介弱女子有胆量面对京都的老白,看她的目光,深沉了几分。
薄肆有些无奈:“现在不是你逞能的时候。”
“都到这个地步了,还在这打肿脸充胖子,”
“我听闻白爷心狠手辣,性格乖戾,没有人敢忤逆他,可以说他是京都的地下河,叫他一声阎王爷也不足为过,黑的白的,在他面前都得乖乖的。”
“那这个虞桑晚完了,敢仿制白家的古董,还那么的大言不惭,不被扒层皮才怪呢。”
季南夕一直都知道白爷的存在,却没想到他如此厉害,虽然白爷是为了知知而来,但这一瞬间,她还是被爽到了,更加不屑的质问:“虞桑晚,还不赶紧跪下求饶?”
“南夕,你别这么疾言厉色。”虞沫知叫住了她。
随后走到虞桑晚面前,垂眸看向她,第一次对她露出宽和的笑容:“堂妹,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谁都会做错事,只要你大方承认,知错能改,我会请白爷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她笑容温婉,在虞桑晚看来,却像是一个正在赦令罪犯的女王。
虞桑晚嘴角一勾,漫不经心的笑了:“堂姐,同样的话我也送给你,还没有确定的事,不要这么早下定论。”
虞沫知笑容渐逝,眉宇间清冷了许多。
画虎不成反类犬!
她正欲说话,白老先生充满敬意的声音从宴会厅大门传来。
“白爷,这边请。”
所有人闻声看去。
虞桑晚抬眸就看去,就见一个身着深灰色西装,笔挺冷锐之气,从容不迫的朝宴会厅走来。
面具遮住了他的容颜,看不见他的样貌,只能看到他如墨深邃的眼眸,疏离而冷漠,仿佛目空一切。
他的身高和身型,与江遇白有些相似。
有那么一瞬间,她还以为是江遇白那个没良心的回来了。
视线中,他直径走向了虞沫知。
所有人都被他身上内敛却又张狂到极致的气场震慑得屏住了呼吸。
虞沫知第一次在外人面前露出乖顺的笑容,静静的等待他靠近。
她只觉得心跳都停了一拍。
少顷,白爷走到了她的面前,骨骼分明的手指落在了她的双耳鼎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虞沫知温柔的道谢:“白爷……”
她的话还没说完,突然,男人大掌一扬,将双耳鼎直接掀翻在了地上。
清脆的碎裂声在所有人的胸膛震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