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公子是说誉香楼那些个新菜式都是你教的?”
柳七夸张的吐出那一块差点卡住他的肉,看着荣若满脸不可置信。
自家主子都“惊讶”的变了语调,他自然不能拆主子的台。
作为一个合格的随从,他怎么可以比主子还沉稳,他只能比主子更“惊讶”才行。
“不过是会做几道菜而已,不值一提。”
荣若不好意思的摆摆手。
“荣公子谦虚了!”
上官柳恢复常态,这句话说得倒是实话。
荣若收到预期的效果,便不再多说,有些话过之不及。
自从荣若露了一手厨艺后,接下来的路上,四人便没再动过干粮。
一路无话,直到接近司隶地界,一大早柳七出去一圈回来后,不仅带来了野味,还带来了追兵撤了的好消息。
“撤了?”
荣若终于觉得自己可以喘口气了。
哪怕一路有两大高手同行,可追兵就在他们身后,这就像是头上一直悬着把刀,谁知道会不会突然直奔她脑门来那么一下。
万一别人来不及出手相助,她一不小心成了刀下亡魂,那她岂不是欲哭无泪。
所以这一路,她可是一直警惕着呢!
“前面就是都城了,公孙朝自然是不敢太明目张胆,不过大家还是小心些为好!”
上官柳提醒众人,不可掉以轻心。
几日的接触,上官柳越加发现这个荣若的不简单。
一路上,所闻所见,不管是荣若刻意还是无意间表露出来的独到见解,都让上官柳确定了要把荣若收于麾下的想法。
“公子放心,我定会时刻警惕,以防他们有诈!”
柳七保证。
“荣公子,等会柳七会与你们继续同行,去往都城,我另外还有事,所以不便同往,不过我已经托了上官家对你多加照拂,有什么事,你寻柳七即可!”
与柳方约定的汇合地点已经不远了,上官柳去上陇镇也是暗中行事,为安全起见,上官柳自然是不会暴露身份,带着荣若一起回去的。
果然是身份斐然,看来这位还是不想让自己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啊!
上官柳的举动让荣若更加确定他很有可能是一位微服私访的皇子皇孙什么的。
“兄台有事自可去忙,承蒙兄台一路照拂,小弟多有感激,以后只要兄台有需要,小弟定当不遗余力!”
荣若很识趣的没有多问,人家不愿透露身份,她也不好死追不放,再说了,这不,人家都已经给她找好了安身之处,还让自己的随从陪行,摆明了是要把她划归在自己的阵营之中,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上官柳交代好后,一纵马,很快便消失在几人眼前。
果然是宝马良驹,这速度就是不一般,看来若不是自己和章兴脚程太慢,人家怕是早就到了都城了。
荣若看的很是艳羡。
前世里,她也有一匹汗血宝马,那可是她爸爸费了不小的功夫才给她弄来的,可惜了,此生再无机会骑上它跑一圈了。
“荣公子,我们也快点出发吧,速度快的话,赶到天黑前,应该可以进城!”
柳七现在可是奉主子之命,要把荣若安全送进都城,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还是早点进城的安全。
“好,那我们也出发!”
连着多日的风餐露宿,荣若自然是想快点进城,找个地方舒舒服服的泡个热水澡,再安安稳稳的睡一觉。
终于赶在夕阳西下,城门关闭前,几人进了城。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灯笼满街的缤纷繁华,荣若终于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人间。
“荣公子,天色已晚,我们先在客栈住一宿,明日再去上官府,你看如何?”
柳七看着荣若,与之商量。
“客随主便!”
荣若自然没意见,到了人家的地盘上,当然是人家说了算,再说,现在已经入夜了,她总不好半夜了还去叨扰人家。
春末夏初,白日的时间愈发长了。
晚饭后,荣若问小二要了热水,舒舒服服的泡了澡,然后准备好好与周公约会去。
只是,多日的疲惫在此刻,却突然消失了般,让荣若丝毫没有了睡意。
看着窗外还没有闭市的街道,荣若从床上爬了起来。
这里可是皇城,说是遍地黄金有些夸张,可有钱人很多倒是真的。
她怎么可以浪费时间在睡觉上呢!
想到就做,荣若换了衣服,然后又随手拿了把折扇,便悠哉悠哉的出门去了。
这一日起,都城的大街上又多了一个模样俊俏,手拿折扇的气度不凡少年公子哥。
果然不愧是都城,这都酉时末了,大街上还有那么多的商铺没有收摊的意思。
“公子,买件首饰送心上人吧!”
“公子,香囊看一看!”
荣若挥着折扇,学着祝英豪那厮的闲散姿态,慢慢边走边欣赏着这些天然的帅哥美女们。
偶尔会有一两个小商贩朝着她推销自己的产品。
荣若看了,也不吝啬,直接都买上一两件,顺便当了解物价了。
一圈下来,荣若收获颇丰,花些银子,不仅买了东西,还打听了不少都城的奇闻轶事。
比如哪位大官又娶了几房小妾。
谁家姑娘出嫁,十里红妆。
这些都不过是一笔带过,荣若听说的最多的莫过于一个叫上官柳的青年才俊。
说是他年纪轻轻一表人才,不仅能文而且还会带兵打仗,很得都城众多名媛千金的青睐,就连当今的一位公主也对他芳心暗许,奈何这位公子哥却放话说,此生娶妻决不娶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闺秀。
这倒让荣若好奇,放着好好的大家闺秀不娶,难不成还要娶山野村姑不成。
与此同时,皇宫内,皇帝单独议事的御书房中。
“上官柳,你要抗旨吗?”
上位上,身着明黄帝王常服,年逾半百的平暄帝,一脸怒容的指着下方弯腰垂头,一脸风尘仆仆的上官柳。
“回陛下,臣不敢!”
上官柳姿势不变,语调淡然。
“不敢,朕看你敢的很!”
平暄帝一掌拍在面前的桌案上。
“臣只是想找到那个心仪姑娘,其他人,恕臣无心以对。”
上官柳不卑不亢的反击。
“好一个无心以对,朕便等着你把那个村姑找来的那一天。”
平暄帝挥挥手,让上官柳退下。
“父皇,你怎么让他走了?”
上官柳走后,从后面的隔间走出一位二八年华的少女,朝着平暄帝直跺脚。
“娇儿,你也听到了,这个上官柳太不识抬举,这两年,朕给他提过多少次婚事,可每次都是无疾而终,放心,父皇定给你寻个比他还要好的驸马。”
对于这个从小被自己娇宠长大的小女儿,平暄帝完全没了刚才的怒气,此刻俨然一个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