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锐在船上偶遇武当凤非烟和林文渊,三人一起喝酒闲聊颇为投缘,乔锐便趁机向他们了解一些江湖大事及隐秘,虽然陈燕的姨父余叔给他大致的介绍过这天下,但那都是以朝堂为主,江湖上的事却不甚清楚。
乔锐听林文渊的讲述,却是听得有些不对,道:“你们说先皇更始大帝八十多年前便降服丐帮,想必已是成年,那时至少二十多岁吧?直到十一年前才去世,那他岂不是活了九十多岁?听说当今皇上刚刚亲政,才十六岁,那岂不是七八十岁还...额,也不对,当皇帝也不一定得是他儿子,也可能是他孙子曾孙...”乔锐忽然住嘴,后面的话不太好说,“活了那么久,想必太子皇子都被他熬死一大把了吧?让皇孙们继位倒也说得过去!”
“这你可是可错了,”林文渊笑道,“当今皇上实乃先皇更始大帝亲子。”林文渊见乔锐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也不吊他胃口,娓娓道来:“更始大帝生而天赋异禀资质非凡,年纪轻轻便练就一身奇高的武功。时值大夏祥德二十五年,老皇帝年迈,五子夺嫡争斗不休,先皇作为有资格参与夺嫡的八皇子却另辟蹊径,退出争夺,出朝堂而入江湖,嬉笑红尘四海游历,五年间,以绝世才情降服武林并秘密建立擎天卫,后携天下名望及强大的势力回朝一举夺魁,登基建元更始。”
“此后十年,更始大帝励精图治,朝中人才济济政通人和,江湖中也是高手频出武林兴盛,其自身武功亦是大成,于是着手平定天下。二十年间灭南诏,战吐蕃,马踏北魏,荡平西凉,于更始三十年一统天下!”
“扫平寰宇后,更始大帝一方面收拾破旧山河,一方面整饬武林,二十五年间,国力渐强直至巅峰,他自己更是武功臻至化境,功力通玄,竟重新生发易牙返老还童。为了进一步破碎虚空,他于更始五十五年时,着太子监国重臣辅政,自身出朝堂云游天下寻找突破契机,后来在江右龙兴府遇一神秘女子,结为道侣,于更始六十六年生下当今皇上。”
“大夏更始七十一年,大帝已是陆地神仙般人物,据说他为突破最后桎梏而强练神秘武学,后离奇暴毙,天下震动!”
当真是超凡卓绝万古无双的人物啊!乔锐只听得心旌摇曳敬服不已,不由叹道:“遥想当年,那是何等的波澜壮阔,又是怎般的精彩多姿,实在是令人心驰神往!”
凤非烟拍案道:“听师门前辈说,当年的江湖尽是壮怀激烈慷慨豪情,更始帝一道口诏,天下群雄慨然应诺,众心成城不远万里奔赴边疆,挫敌武林之锐气,伤敌将兵之胆气,于是大夏兵锋所指,无不摧枯拉朽莫敢不降!再看现在的江湖,蝇营狗苟恣肆无忌,如今又多了那些个行事怪诞的江湖散客,愈加乌烟瘴气混乱不堪。”
“师姐莫要气恼,我等行走江湖,遇到不法之事,自是要管上一管,碰到做恶之徒,定当为民除害,其余任他跋扈、蛮横、懦弱、庸碌,只要没有作奸犯科,管他作甚!”林文渊起身给凤非烟续酒,然后又给乔锐和自己满上一碗,说道:“当今皇上重建擎天卫,想必是欲效仿先皇钳制江湖,听闻擎天卫新任大都督性格果敢强硬,行事雷厉风行,估计已经着手布局江湖开始整治了吧。”
林文渊提到擎天卫大都督,乔锐不禁想起那个温润如玉、俊秀雅致的白衣公子,没成想却是果敢强硬、雷厉风行之人,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凤非烟见乔锐走神,忽然问道:“此前见乔小弟一身上乘武功刚猛雄浑,似是少林正宗,却不知拜在了哪一位少林高僧名下?”
乔锐道:“在下确实是学了几门少林武功,但都只是无意中习得,这还未拜入少林。”
凤非烟叹道:“我与师弟一路东行寻找良才美玉,还从未遇到像乔小弟你这般武功资质品性均是绝佳之人,你我本一见如故,奈何你这一身少林武功与我武当无缘,实在是让我等心有不甘啊。”
乔锐笑道:“凤师姐抬爱,在下虽入不了武当,却也不妨碍视二位为知交挚友。”
林文渊点头道:“乔兄弟此前一直埋头寻人,名声不显,以后尽量多在江湖行走,做些扶危济困的侠义之事,到时传出名声,少林必来延揽,以后背靠少林,丐帮也轻易动你不得,寻人行事都将方便许多!”
乔锐喜道:“正是这个理,多谢林兄指点!”
吃喝间,乔锐忽然想到一事,便问道:“你们此前在大冶城内每日探查有无良才美玉,对于那淫贼一枝红杏之事,可有什么发现?”既然接了这个任务,还是尽力把它做好,再说那一枝红杏也确实变态,当尽快将其绳之于法,以免更多人受到伤害。
林文渊皱了皱眉,叹道:“这厮狡诈如狐,轻功身法又高明,倒是没留下一点痕迹,让人无从下手!”
“哦?这么厉害?”
林文渊道:“此贼当年疯狂作案,惹得武林群豪对他群起而攻之,最后一次险些堵住他了,但仍被他逃脱,之后消停了几年,直到最近才又出现接连作案,当真是贼胆包天!”
“哼!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总有一天会被逮到的!”凤非烟怒道。
乔锐点点头,三人俱都是洒脱之人,既然一时半会没有头绪,劳神也无用,便不再说此事,又是一阵推杯换盏,吃喝闲聊,及至午夜,方才尽兴散席。
......
行途中,乔锐每日里除却打坐练功,便是与凤非烟拼酒斗觞,与林文渊畅聊闲谈,偶尔讨论一些武学上的事,兴趣来了还互相切磋一些精巧的招式,此师姐弟一个率直豪气,一个温文儒雅,乔锐也是沉稳风趣,三人当真是意气相投,感情日渐深厚。
因为凤非烟和林文渊俩师姐弟此次下山寻找良才美玉,目的地是金陵,所以三人便相约一路随行,一直到浔阳府再分道扬镳不迟。此后两月,每遇渡口,三人便一道下船,凤非烟和林文渊去寻找可造之材,乔锐则去附近城镇打听江雪芸和刘辛月的消息,虽说决定先去浔阳看看刘辛月有没有回老家,然后再去拜访武林各派,但万一她们还在附近城镇逗留了呢,反正闲着也是无事,就当游览这大好河山了,而且还有武当二位如姐如兄的英杰相陪,一路游山玩水,当真是人生快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