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锐和产业司老余及捕头陈年在一起分析田静毒杀亲夫案,通过剥丝抽茧的分析,很快便有了眉目。
“所以,我们首先便是要找到那个混混?”老余问道。
“对,这样买凶杀人怎么也要百八十两银子的,那混混得了这么一大笔钱,一般就在赌坊青楼里醉生梦死,有点头脑的可能会买田地房产。”陈年分析道,这类事他在行,于是当仁不让的安排道:“老余你去司里查查百两银子以内的交易记录,看看有没什么异常之人购置田地房产,乔锐你武功好,去监视卢彦君,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剩下的赌坊青楼我带人去调查,事不宜迟,大家分头行动!”
“好!”乔锐和老余同声说道。
大家匆匆吃了些酒菜,然后分头行动。
且说乔锐出门,围着城内各处莲花客栈莲花酒楼转悠,寻找卢彦君,直到傍晚,才在一家酒楼发现喝得醉醺醺的卢彦君,他身边跟着个昂扬大汉,看样子是个高手,乔锐不敢靠得太近,以免被他发现。
远远的吊在后面,卢彦君走进他家的莲花客栈总店,乔锐趁夜色潜了进去,一直看到卢彦君回房,而那大汉便睡在隔壁,直到卢彦君睡熟,乔锐才返回休息。
第二天卯时,乔锐便起身去监视卢彦君,这家伙睡到辰时方才起床吃东西,然后在街上闲逛,调戏调戏姑娘,但也不敢做的太过分,也就卡卡油,占点小便宜了事,中午喝酒,下午在茶馆听书,晚上邀了几个世家公子去青楼喝了一顿花酒,直至亥时方归。这一日虽然算得上是花天酒地,标准的纨绔行径,但确实没什么异常。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卢彦君并无异常,那保镖形影不离,让乔锐想蒙面绑了卢彦君严刑拷问的机会都没有。乔锐心中暗叹,看来还是得借助擎天卫的力量了,就是不知道倔强的陈老头会不会答应帮他。
今日是乔锐与县尊约定好的日子,再过一个时辰便要开堂重审田静毒杀亲夫一案,乔锐和老余碰了个头,俩人均没有发现,遗憾的摇摇头,老余叹道:“现在就看陈年那边的了!”
“嗯!”乔锐应了一声,见老余焦急,轻笑道:“余叔别急,就算陈年那边也没有线索,我还另有方案!”
“哦?”老余看了乔锐一眼,这家伙本事不小!
又等了片刻,还没有陈年的消息,乔锐决定去长运车马行找陈老试试,就在这时,陆贾快步跑了过来,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抓到了,陈头正在审讯,让你们莫要心焦!”说完便跑开,他还要去告知县尊大人。
辰时,县尊升堂,两边衙役共喝“威武”,陈年带田静上堂,又提来一个尖嘴猴腮脸色苍白的瘦弱男子,男子伏跪于地,瑟瑟发抖。
县尊惊堂木一拍,将那男子吓了一跳,县尊喝问道:“下跪男子,姓甚名谁,在城里作何营生?”
那男子听到惊堂木拍击的声音吓得一哆嗦,结结巴巴地回答县尊的问话,“小人牛二...并无营生,只在城里找些老实木讷的人家弄些闲钱过活!”
“那你为何毒杀毕云涛?他与你有何仇怨?”县尊问道。
“没有,不是我,是他自己把自己毒死的!”牛二颤抖着回道。
“荒唐,自己怎么毒死自己?牛二,把你知道的如实说来,敢有半句虚言,大刑侍候!”县尊拍惊堂木,厉声喝问。
“真的不是我,我也是受人指使,是芸来客栈的黄掌柜,大老爷,求您开恩呐!”牛二吓得瑟瑟发抖,脸上涕泪横流,一边哭喊一边磕头。
啊?人群中一阵哗然,如同炸开了锅一般,怎么又牵扯到黄掌柜身上?还是芸来客栈的,这案子真是复杂。
就连乔锐也是神色一变,万万没想到,此事竟然和掌柜老黄也有牵扯,难怪他今日告假在家没来客栈应卯。
县尊闻言立马命陈捕头迅速提黄掌柜来见,然后继续审问牛二,“那黄掌柜是如何指使你的,你又是如何下毒的,给我一一道来!”
“黄掌柜,黄掌柜怕田静夺了他掌柜之位,便给了我十两银子,让我借机去撩拨毕云涛,那毕云涛心胸狭隘,猜疑其妻之心甚重,我稍加挑拨他果然入套,前去芸来客栈大闹一场,使得田静辞工。”牛二道。
“既然田静辞工,便对那黄掌柜没了威胁,你又为何还要去毒杀毕云涛?”县尊蹙眉问道。
“人真不是我毒杀的,”牛二辩解了一句,接着说道:“还是黄掌柜,那件事之后过了两日,他又找到我,给了我一百两银子,让我唆使毕云涛毒杀田静!”
“什么?不是你们要毒杀毕云涛?反而是唆使毕云涛毒杀田静?”大家七嘴八舌人言啧啧,这反转来的太突然了吧?
只听牛二继续说道:“我问黄掌柜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却不说,只是教了我一套说辞让我照做,并且告诉我就算事发也与我无关,反正不是我动的手,我看在那一百两银子的份上,便......”
“你和毕云涛说了什么?”县尊沉声问道,感觉这案子虽然离奇,但总算要水落石出了。
牛二看了看旁边跪着候审的田静,然后看向县尊道:“黄掌柜让我告诉毕云涛,田静在芸来客栈与那乔老板整日里眉来眼去,恐怕早已变心背叛,可笑他顶着个大绿帽还不自知,那毕云涛果然暴怒异常,扬言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发泄了一阵,毕云涛又颓然哭诉,说自己武功被废,杀不了那对狗男女,我便适时的告诉他,可以将毒老鼠的毒馒头和田静平日里吃的馒头掉包,想必掉包之后出了岔子被他自己误食,这才中毒身亡。”
“噗!”旁边跪着的田静忽然身子一挺,喷出一口鲜血,缓缓栽倒。
乔锐大惊,顾不得许多,身形一动闪身来到田静身边,急道:“田静,你怎么了?”
田静脸色苍白如纸,昏昏沉沉,口中呢喃呓语:“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