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乔锐路遇酒色财气四大天王劫道,酒天王与他立了个颇为有趣的赌约,两人相约来洛阳竞猜谁是花魁。
财天王爱慕酒天王,自然对此赌约深恶痛绝,她撂下狠话,谁都不准来洛阳,否则后果难料。
此时乔锐来到与酒天王相约之地,见他们酒色财气非但一个不落的齐聚于此,酒天王这家伙还打赏了含春楼的头牌玉蝶姑娘一朵兰花,这可是整整五百两银子,想必这玉蝶姑娘便是他认定的花魁了。
蔡玲儿号称锱铢必较财天王,自然是对钱财格外看中,她此刻柳眉倒竖,手里紧紧掐着酒天王卓一飞的腰间软肉不放,嘴里骂骂咧咧。
“当着我的面就敢打赏五百两,我要是不来,还不得飞上天!”也算是解释了他们为什么会追着卓一飞来洛阳了。
“哎呀,疼,疼...快松手!”卓一飞连连求饶,一双眼珠四处乱转,对着色天王气天王猛打眼色,示意他们赶紧劝架。
色天王卓洪涛,气天王卓经武端着酒杯,对卓一飞的求助视而不见,扭头看向窗外花台上的头牌佳人。
三人皆姓卓,乃是同村同窗同寝的发小,算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了,蔡玲儿自小便欺负卓一飞,连带着他们二人也吃了不少苦头,这会儿当然不敢撩蔡玲儿虎须。
卓一飞见兄弟靠不住,看了看对面的乔锐,眼珠一转,又道:“表妹,你快松手,人家在看咱笑话呢!”
蔡玲儿这才发现乔锐嘴角含笑,正盯着他们,看得津津有味。
蔡玲儿脸上一红,松开了掐着卓一飞的魔爪,却又瞪了乔锐一眼。
“男人就是欠收拾!”
也不知道是骂乔锐还是骂卓一飞。
卓一飞得脱魔爪,挤眉弄眼的对乔锐笑笑,一脸的骚贱模样。
“对了,你那五百两哪来的?是不是背着我藏私房钱了?”蔡玲儿忽然想起一事,伸手又要来掐卓一飞。
卓一飞这次反应迅速,一把抓住蔡玲儿的小手握在手心,连忙解释,“藏私房钱?不存在的,我怎么可能会瞒着你呢,这钱是找老二老四凑的。”
“你们三人一起凑的?那还有一百两呢?”
他们四人接了个劫杀乔锐的任务,得了三千两白银的定金,留了一千两作为山寨备用金,由蔡玲儿保管,剩余二千两四人每人分了五百两,蔡玲儿怕他们乱用,只给了三个男人每人二百两,其余三百两由蔡玲儿代为保管,所以这三个男人实际一共就六百两银子,这一下用掉了五百两,所以蔡玲儿问还有一百两哪去了。
“五十两定客栈了,五十两买了这个酒楼几天的位置!”酒天王卓一飞如实说道。
“败家子,没有我你们活不过三天就得去要饭……”蔡玲儿眉角跳了跳,努力压着怒火,一副怒其不争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看着他们吵吵闹闹的样子,乔锐心中微动,曾几何时,也有这样一个美丽高挑的女人,整日里大大咧咧,吵吵嚷嚷,唠唠叨叨,却实打实的精打细算一心一意和你过日子,唉……
蔡玲儿忽见乔锐还在怔怔的看着自己,凤目一瞪,“看什么看,没见过调教男人吗?”
乔锐回过神来,神色有些复杂,苦笑点头,“挺好!”
挺好?蔡玲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脯,然后转头对卓一飞道:“表哥,他调戏你妹!”
“别闹!”
卓一飞知道乔锐不是那个意思,看他神色,必定也是个有故事的,当下打了个哈哈,制止表妹胡闹。
这时,有小二过来,双手递过一支金钗,恭敬道:“这是玉蝶姑娘给您的回礼!”
“哎呦,五百两就得了这么个玩意儿?首饰铺里也才卖二十几两银子而已。”蔡玲儿一把夺过金钗,撇了撇嘴,“就像我们那时候的带货,也就骗骗你们这些傻子!”
“那怎么能一样!”卓一飞争辩了一句,也不再搭理蔡玲儿,扭头对乔锐道:“你可有中意的头牌?”
乔锐看着窗外花台上的绝色佳人们,摇了摇头说道:“春兰秋菊,各有所长,这样匆匆一暼,实难决断啊!”
“怎么,然不成你还想对那些姑娘们个个都深入了解一番?”卓一飞别有意味的贱笑道。
乔锐眼神清明,不接卓一飞的话茬,从花台上收回目光,笑笑说道:“真要决断的话,选谁不是选,那就玉露姑娘吧,好歹也算是为我们龙兴城带盐!”
玉露,龙兴城云雨楼头牌,长得娇小玲珑,五官精致,身上一袭绿纱随风飘飘,白皙细嫩的肌肤若隐若现,晶莹剔透。
“脸似桃花柳叶眉,天生一点樱桃嘴;未语娇羞两颊红,玲珑浮凸嫩如水。好好好,娇小玲珑,亦是极品,乔兄果然也是此间高手。”卓一飞抚掌大笑。
一旁的气天王卓经武也是满脸贱笑,一副是男人都懂的表情。
“喂!”蔡玲儿拍了拍桌子,怒道:“我还在呢,你们注意下影响好不好!”
“呃——”卓一飞表情一变,看起来很是正经的样子,“既然已经选定了玉露姑娘,那赌约便正式生效,乔兄何不出手替佳人争一争花榜?”
“也好!”乔锐点头,招来伙计,拿出一些散碎银子,说道:“替我送一朵海棠给云雨楼的玉露姑娘!”
伙计接过银两,咂了咂嘴,也没敢说什么,转身便要离开。
“慢着!”
卓一飞出声拦下酒楼伙计,“才五两银子的四品海棠,也忒跌份了些!”
他神情有些不满,指着酒楼下面站在花台周围的百姓,冲乔锐努了努嘴。
“送五品四品的都只能在下面站着呢,如今这花台周围酒楼,光定个位置,一日便得五两银子,酒菜茶点还得翻倍。所以,坐在这酒楼之人,要么不出手,出手必定阔绰,否则,平白让人看不起!”
“哦?”乔锐想起伙计刚刚那个表情来,是鄙视?
他觉得有些好笑,自己一个能随意打赏五两银子之人,居然被一个每月工钱不过三五两的伙计给鄙视了,不过他也不好与一个小小伙计计较。
我虽卑微,但并不妨碍我鄙视你,这种狗眼看人低之辈,古今如一,并不少见。
“那,送三品琼花?”乔锐摇头失笑,对卓一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