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根据手底下人交代的听见枪响的方位,在合适的地方留下了烟蒂,又让人再一次对芦苇荡进行搜查,成功将责任推到陆建勋的副官身上。
此刻,倒是成功换作了陆建勋焦头烂额。
天有不测风云,莫名其妙的便下了雨。
可都说长兄如父,没等到张启山回来,她倒也乖乖的待在原地,任雨点儿打在身上。
先前长沙城突然降了温,她本就因为没有及时添衣而着了风寒,此刻哪还受的了雨点的打击。
所以,等到张芷溪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睡在柔软的被窝里,床边还坐着一个人影。
“嗯……哥哥……”张芷溪抬手揉了揉眼睛看清了床边的人正是张启山,还未完全清醒的声音软软糯糯的。
“醒了?”张启山见有了动静关切的发问道。
“嗯……”
“下了雨也不知道自己进屋?这脑袋儿是何时变傻的?”张启山伸手探了探妹妹的额头,发现还滚烫着,有些自责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才没有变傻………”
张芷溪声音闷闷的,把半张脸都掩进柔软的鹅绒被里。
“可是哥哥……我不明白,陈皮说了是因为先前四爷总在外边说些二爷和夫人的风言风语,更何况,还是他先搅黄陈皮码头的生意的,那难道四爷所做之事就合乎仁义吗?”张芷溪侧着脸微微抬头看向自家哥哥。
“并非如此”张启山肯定的看向张雨萱说。
“但四爷,罪不至此。”张启山想起四爷当时的惨状又补充了一句。
“更何况九门中失了一门便似天平倾斜,失了平衡。眼下局势不太平,长沙若是少了九门中的一门,恐要生变。”
张芷溪眨巴着眼睛看了看,不知道此刻自己哥哥的眼神在看向何处,但她却能从中感受到满满的愁绪。
“明日同我出去一趟,时候早些我会让人来唤你,现下就好好歇着吧。“张启山见张芷溪没有说话也不知在思索着什么,给她又掖了掖被子嘱咐完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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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起床啦。”天刚蒙蒙亮,小晴便在旁边轻声的唤道。
“嗯……小晴……现在几时了?”
“卯时了小姐,佛爷让我唤您起来。”
“好……”想起昨晚哥哥说的话,张芷溪也不再怠着,快速的从被褥里钻了出来。
“小姐,今日…得着这素衣。”小晴待她洗簌完毕,将衣服捧在她面前。
“为何?”
“今日是九门四爷的…”
张芷溪听了顿了顿,随即便接过衣服,收拾妥当后下了楼。
而此时,张启山和尹新月已经在车上等她了。
“张启山我说你啊,你怎么就那么狠心啊,溪儿本来就着了风寒,你还整这么一出,你就非要人难受是吧?”
“这有什么的嘛,小孩子家家不懂事闯个祸而已,你替人摆平了不就得了嘛,还是说你这张大佛爷只是徒有虚名啊!”
张芷溪还没走近车,便听见了尹新月一声又一声的质问。
“溪儿你好些了吗,要不你还是别去了,再多休息一会儿。”尹新月见张芷溪拉开车门上了车便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儿嫂子。”张芷溪确实还有些脑袋昏沉,但还是向尹新月扯出个笑脸示意她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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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驱车,来到四爷曾经的府邸。
此刻,四爷的家中已从往日的堂皇附上一层白色,一眼望去,那白色……入目皆是。
经过基本的流程后,张启山带着尹新月和张芷溪久久未离去,站在门槛处似在等着什么……
待众人散去后,院里出现了四爷的夫人。
她早已憔悴不堪……
眼下的乌青令这个原本也是风情万种的女人变得沧桑了。
而更让人揪心的是四爷那只有8岁的女儿,她还未弄清发生了什么,只是问着她的母亲,为何府里尽是白色,她不懂她的母亲为何哭泣,她只是在抱怨着白色的单调。
而后她又突然想起什么,问她的父亲去了何处,却见她的母亲抱着她哭的更厉害了。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张芷溪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是怔怔地看着地板。
她从未想过,原来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就像结起的网,离了一个便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我听闻你9岁那年曾擅闯张家禁地。”
张芷溪听到这话,猛的回过神来,茫然的抬头看向张启山。她不知道为何哥哥会知道,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到这件事。
“我不知道当我现今提起的时候你会想到什么,往日也许没人教过你。我作为你的兄长自然可以纵容你耍些性子,但这不代表你的行事作风就可以不管不顾,全凭个人感情和喜好来。”
“你要知道人与人间的羁绊,是没有人愿意轻易断联的。好比张副官,他昨日愿全心全意的护你,也不仅因为你是你。”
张启山说完见张芷溪还在思考着什么,抬手摸了摸妹妹的脑袋就带着尹新月先一步走出了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