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了笔录后,将田思思送回家的泊简看了眼少女房间里的布置。
充满着少女心的温馨和精致。
阳台上还养植着各种的花朵和仙人掌,足以看出田思思是一个充满热情和热爱生活的女孩子。
泊简接了杯水,递给了田思思。
受了惊吓的小姑娘眼眶还微红着,小口小口的啄饮着手中的水。
“谢谢泊简姐姐,要不是姐姐及时来,还不知道……”田思思又哭了起来,她咬着唇,鼻尖一抽一抽的,哭起来并不会惹人嫌弃,反倒让人忍不住心疼。
“已经没事了,不过你这地方,还是早点搬出这个小区吧。”泊简拍了拍田思思的后背。
田思思小心翼翼的靠着泊简的肩膀,在她看不到的角度,唇角兀的上扬。
可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与神情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割裂感。
“我……我本来是打算高中毕业后,再找房子的。这里离学校近,而且押金昂贵,我实在是……”
听出了少女的纠结,泊简只是垂着眸,柔声安抚了几声道:“一切还是看你的想法吧。”
将小姑娘的情绪安抚的差不多后,泊简便打算回去了。
但是一只手牵住了她的手腕。
田思思眉眼带着脆弱和害怕,莹莹的泪水在她的眼眶转圈。
她穿着单薄的睡衣,扬起修长的脖颈,露出精致的锁骨。她柔软的指尖摩挲着少女的手腕,带着隐隐不安的祈求道:“姐姐,你可以陪我一晚上吗?”
“我害怕。”
泊简目光看着床上的小姑娘,随后摸了摸她的发顶道:“没事的,我看着你睡着后再走。”
田思思咬着唇,最后不甘心的闷闷的嗯了一声。
看着总算闭上了眼睛的田思思,泊简抽出了手,关上门后走下了楼梯。
“大小姐。”等了半夜的安斯席在看到少女的身影后,皱起的眉头松了下来。
泊简将肩上的衣服递给他道:“不是让你处理完那些人后回去吗?”
“我不放心小姐。”安斯席的声音微哑,身上带着夜晚微寒的气息,走近的泊简闻到了一丝极轻的烟味。
她蹙起了眉,道:“你抽烟了?”
安斯席连忙后退一步道:“抱歉,因为实在烦躁,就抽了一根。”
在泊景臣身边养成的习惯不是那么容易改掉的。
泊景臣喜欢抽烟,而跟在他身边做秘书的安斯席也学会了如何看烟,如何买烟,甚至在底下学会了在烦躁之时抽烟。
可是小千金并不喜欢烟味。
安斯席抿着唇,情绪中久违的出现了无措。
可是小千金只是道:“抽烟有害健康,少抽点。”
“在外面把烟味散了再进车。”
安斯席松了一口气,应了一声。
等他上车之后,就看到已经靠在车窗上,眸子闭起来了的小千金。
他不敢出声,怕吵醒这个时间才睡的泊简。
车子行驶回了泊家,他动作极轻的打开了车门,少女的声音平稳,眉眼是乖巧的安静。
不同于睁开眼时的冷静,以及清醒后极强的侵略性而显得艳丽的眉眼,此刻她就像是一只雪白无害,只能攀附着别人生长的菟丝草。
安斯席的喉结滑动了一下,克制自己想要犯罪的想法,轻轻的将小千金抱在了怀中。
像是一团温暖的白云落在他的怀抱,少女身上好闻的气息飘入他的鼻尖,他垂着眸,西装下的肌肉紧绷,神经几乎绷到了极致。
大门缓缓的打开,他抱着小千金走入了泊家老宅的大厅。
在他走到楼梯口时,一位少年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站在二楼的楼梯上,扶着把手,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从走廊的窗口透进来的月光洒在少年的身上,他的眉眼冷沉,半掩在阴翳下的神情模糊不清。
安斯席一瞬间以为自己看到了泊景臣年轻时候的模样。
“你是谁?”少年的声音透着嘶哑,目光落在他怀中的少女身上。
脚步一步一步的走下了楼梯,直至停在了安斯席的前面。
安斯席看着他,轻声道:“我是大小姐的秘书,安斯席”
泊屿白的眸光落在安斯席怀中熟睡的少女,眸子沉沉,伸出了手道:“麻烦安秘书送我姐姐回家,至于抱她回房间,毕竟男女有别,就不需要您了。”
因为泊屿白奇怪是语气,安斯席皱了皱眉,但他没有多想,看着怀中小千金熟睡的模样,他还是将女孩交到了这个她弟弟的手上。
甚至叮嘱道:“小点声,别吵醒大小姐。”
看出青年眼中的情愫,泊屿白咬住了唇肉,咧开唇角,声音冷然道:“自然。”
他的姐姐大人,还真是受欢迎极了……
从二楼看着离开了别墅的车子,泊屿白刷的拉下了窗帘,他来到少女的床边。
目光一寸一寸的看着少女躺在床上的模样。
他俯下身,微凉的指尖一点一点划过泊简的脸颊。
似乎感受到了不适,少女皱起了眉,泊屿白半蹲下身,撑着头,凑近了脸颊。
他突然笑了起来,黝黑的眸子倒映着少女的模样。
将少女的指尖凑到自己的唇边轻轻的轻吻,他长长的睫羽耷拉下,想到前几天来找他的男人。
那个既爱着姐姐,又恨着姐姐的变态。
姐姐连见都没见过他,他却变态的幻想着姐姐曾经深爱过他,然后又抛弃他。
他将他送去了医院,结果显示着他是有着极其严重的精神病。
真正的原因是他对姐姐一见钟情,可姐姐甚至不记得他的名字,男人本来就患有轻微的精神疾病,如此愈发的疯狂。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在看到他时,那个男人用着一种具有极强敌意的视线看着他,像是阴影里面的一条毒蛇。
他近乎癫狂的,嫉妒的道:“你不会待在她身边太久的,你也不可能得到她,她不会喜欢上任何一个人,如果不是你身上有着血缘关系以及救命之恩这两层。”
像是从深渊中传出来的声音,森森的道:“可是,如果她发现这两层关系都不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