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二人在角落里坐着,心里七上八下。
李大小声的说道,“媳妇,万一真验出了什么,那可怎么办。”
李大媳妇:“你这个窝囊废,没出息的东西,你怕什么,老太婆都死了好几天了,那肚子里能看出什么,总不能老太婆诈尸出来自己说吧,别自己吓唬自己了。
到时候没有证据,我们就算虐待那个老太婆,买了灭鼠药又能证明什么。”
李大一听诈尸二字,瞬间头皮发麻,想起昨日在牛车上,李老太的手突然搭在他腿上,难道真的会诈尸!
“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我也是被逼的,娘,母子一场,别来找我!”
李大抱着头鼓囊着。
李大媳妇:“你在那神神叨叨的做什么!”
“诸位,验尸结果出来了,县令大人通知升堂。”
衙役过来请众人进去,李大本能的往后退。
“不行,不行,我不进去。我要回家!”
说着就往县衙门口跑去。
门口的衙役立马拦下,将李大押到大堂之上。
惊堂木一拍,李大瘫坐在地上。
县令:“李大,你跑什么,你在害怕?难道你已经知道了剖验的结果了?”
李大:“小,小的没有,小的是尿急,想要去茅厕,一时找不到方向。”
县令:“哦?尿急?那你憋一会吧,先听听本官公布验尸的结果吧。”
师爷上前,将验尸报告的内容念了出来。
在李老太的肚子里没有发现卤味的残渣,按李大的说法,李老太是吃完卤味,睡下之后毒发的,不可能消化的这么快。
胃里还发现大量白色糊状物,经查验,为灭鼠药,之所以为糊状,应该是服下的时候被灌下了大量的水。
这便能说明李老太不是食用卤味致死的。
县令:“既然李老太死亡的原因不是食用卤味,那苏栓柱便无罪。李大你可有疑义。”
李大不敢抬头,“大人英明,小的没有疑义。”
县令:“好,既然李老太不是吃卤味毒死的,那她是怎么死的,李大,你知道么!”
李大快哭出来了,“大人,小的想,可能是我娘身子不好,自己病死老死的。”
县令:“那为什么李老太的肚子里有灭鼠药,为什么她没有吃过卤味,你却跟本官说一盒卤味全都被李老太吃了,为什么剩下的卤味里有灭鼠药,这个灭鼠药是谁放进去的!”
李大:“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些都是我媳妇做的,我不知道。”
李大媳妇听完,上前一把揪住李大的头发,扇了几巴掌。
“你这丧良心的玩意,把事都推到我头上,当时那姓贺的找的是你,可不是我,灭鼠药也是你亲自灌进去的,别想推给我之后自己脱身,你当老娘是傻子么。”
衙役上前拉开二人。
县令:“你二人速将谋害李老太的经过从实招来,不然就要大刑伺候了!”
李大媳妇:“大人,冤枉呀,我们再怎么不是人,也不能谋害亲娘呀!您可不能被苏家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县令:“如今证据确凿,还想狡辩,来人呀,各打十大板,看他们还嘴硬。”
李大媳妇被衙役压在地上,挣扎着大喊:“你这狗官,你是不是被苏家买通了,或者你是看中苏家那小贱蹄子了。
对,一定是这样!
从升堂开始,你就对那贱人和颜悦色的,我看你们定是私通有一腿!”
县令气的一拍桌子:“本官已到不惑之年,苏家女儿才十岁出头的年纪,你这妇人不分青红皂白,就胡乱泼脏水,你当这公堂是你家么,来人呀,言行无状,藐视公堂,再打十大板!”
打完板子,李大媳妇已经昏死过去,进气有,出气无了。
衙门的板子可不是甩花枪,那可是实打实的。
板子有好多种,最轻的二十斤,还有更重的五十斤,按犯人犯罪情节轻重选择板子。李大夫妻俩用的是三十斤左右的板子,二十大板下去,成年男子也受不住,更别说妇人了。
县令:“李大,你说是不说?”
李大:“大人,我说,全都说,别再打了。”
李大交代,是贺府的管事找到李大,给了他二十两银子,让李大栽赃苏家。贺管事买来苏记的卤味盒子,交给李大,让他拌上灭鼠药,毒死李老太,然后嫁祸给苏家,不仅可以至苏父于死地,还能让苏家赔上一笔钱,事成之后贺管事再付二十两。
李大闻着那苏记的卤味,馋的流口水,舍不得给李老太吃,就留了两块作为证据,剩下的都进了李家其他人的肚子里。
李大夫妇吃饱喝足,晚上趁着夜黑人静,将灭鼠药兑上水,硬灌进李老太的嘴里,眼看着李老太死去。
而这个过程,李家的几个孩子在旁边看着,没有一个上前阻止。
县令听罢,吩咐衙役去镇上捉拿贺管事,暂时将李大二人押进大牢,待贺管事捉拿到位,另行宣判,苏栓柱当堂释放。
苏雪等人叩头,“多谢青天大老爷明察秋毫!”
县令:“不必,这是本官的职责所在。这件事也给你们敲一个警钟,切不可有害人之心,法网恢恢,总会露出蛛丝马迹。”
苏雪:“大人,您放心,我爹虽未上过学,但也经常教导我们兄妹几人,为人处世,不可为利而失去本心,为商之道,亦是如此。”
县令点点头,“退堂!”
苏雪扶着苏父出了县衙。
苏父看着外面的天空,觉得格外的蓝,呼吸都顺畅了。
苏雪:“爹,这几天你在牢里受苦了。”
苏父:“这次多亏了你还有景之,要不是你们,我可能就没命了。景之,多谢你。”
韩景之:“苏叔,这是我应该做的,而且贺家的事情说起来,也是因我而起。”
苏雪:“不知这次能不能动得了贺家。”
韩景之摇摇头,“贺老爷估计不会有事,贺家会承诺善待管事的家人,然后把罪责都推到管事一个人的身上。”
苏雪:“既然无法治他的罪,那以后再报仇吧。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回家吧!”
“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