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人已经定下来三天之后启程回家。
这日姚强从城防营回来,让姚丽多准备几个菜。
“你们猜猜我今天看到了谁。”
苏景:“你既然这么说,那定是我们认识的,你能在城防营里见到的,我们认识的人,嗯···好像没有。”
姚强:“就知道你们猜不出来,我遇见石头了!我见着他的时候没认出来,还是石头跟我打的招呼。”
苏雪:“石头哥不是去北面打仗了么,怎么能在这儿。”
姚强:“北方的战事结束了,朝廷已经决定谈判求和,北面驻扎的军队已经开始撤回了,石头立了战功,如今已经升为副将,这次跟随着当时借调的东南防军一同回师。我跟石头说了你们在这里,他说一会忙完了会过来拜访的。”
苏父点点头,“真是苦尽甘来,石头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如今终于熬出头了。”
苏雪:“看来他当时执意去参军是正确的。”
苏父:“如果能选择,谁会想着用命来换,参军那是逼不得已的下下之策。”
姚强:“哦,对了,如今他不叫石头了,改了名字叫姚端云,之前救过骠骑将军一命,被收做义子,将军给改的名字。”
傍晚时分,门外传来了叩门声,门房此前已得到嘱咐,会有故人拜访,无需通传。
石头穿着锃亮的甲胄,腰上别着配件,站在院中央,大家伙有些吃惊。
苏城:“你,你是石头哥?”
石头走过来摸了摸苏城的头,“小城,你长高了。”
苏城:“石头哥,你这模样太帅了,我都认不出了。”
石头:“刚刚忙完,没来得及换下来。”
苏父:“小城,别在院子里挡着,快点让石头进屋来坐。”
石头一一打着招呼,到了苏雪这里,露出了更加灿烂的笑容,“小雪,好久不见。”
苏雪看向石头,“真的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还真是有缘呐,你要是再晚两天过来,我们就回去了。小城刚刚说的挺对的,你这一身行头,这得是帅气呀,果然人靠衣裳马靠鞍。”
石头嘿嘿一笑,“对,有缘。”
苏景扶着额头,合着这么一大句话,就听到了有缘这俩字。
石头这一笑,苏雪又看到了之前憨厚的影子。
姚丽张罗了一大桌子菜,落座之后,石头将在军中的经历说了出来。
石头随着整个州府征调的民兵兵勇队伍向前线走着,这一路受了不少苦。
尤其是越往北走,气候越冷,都是穷苦人家出身,没带几件厚衣服,缺衣少食的,很多人没走到前线就死在了途中。
石头因着有些打猎的手艺,半路上驻扎休息的时候,隔三差五的会打到野味。
姚家村的关系比较近的人家都经常能有口福,当然了,这些人家里不包括姚老三的孙子,石头的堂哥姚安。
姚安前几次还会厚着脸皮凑上去,不过石头不会可怜他,直接无视。
姚安见自己吃不到,就到伯长那里告状,编排些无中生有的话,伯长发怒,在姚安的带领下,到了石头几人驻扎的地方。
石头此时正在小河边烤着两只兔子,石头还是从苏雪那里学到了些技巧,撒上盐和胡椒粉,味道特别香,旁边等着的人围坐一圈一个劲的咽着口水。
“还是石头这手艺好,我家那婆娘做个饭就跟猪食一样,什么好东西都能浪费了,等咱们回去了,我也弄几只烤着,让她尝尝美味。”
几人都应和着点头。
此时的伯长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抽出佩刀,指了过来,“姚石头,你们在做什么!难道不知道军纪么,竟然去农家偷吃的!”
围着的几个人早已吓得跪下了,石头手里拿着两个烤的差不多的兔子站起来,站在伯长对面。
“伯长大人,这是我们自己猎到了,不是去农家偷得,你可以问问这几个人,再说了,这附近哪有什么人烟,今日走了这么久,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伯长这才反应过来,这附近确实没有人烟,想去偷也找不到地方,但是又不想承认自己因为听信了一个小兵卒的话,就这么兴师动众的过来。
伯长刚准备开口继续训诫几句,视线被石头手中的兔子吸引住了,此时的兔子,表皮已经烤的泛黄,石头垂着手,兔子上面的油啪嗒啪嗒的滴在地上。
石头看清了伯长的反应,举着其中一只兔子,“伯长大人,这个是刚猎到的新鲜兔子,味道不错,想着一会烤好了给伯长送去,没想到伯长自己过来了,那要不您在这少等会,我在烤一烤,马上就能吃了。”
伯长还想板着脸,但兔子的味道实在太香了,咽了口水点点头。
要知道这军里的伙食实在太差了,他都好久没有吃过肉了,都快忘了肉是啥味道。
伯长加入到原先几人的行列,也围坐在那里。
姚安没敢走近,远远的看着,发现不对劲,怎么没了呵斥的声音了,连忙走过来。
“伯长大人,他就是我说的姚石头,你快让人把他抓起来!”
伯长转过头,瞥了他一眼,“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姚安谄媚的走上前,“伯长大人,小的姚安。”
“姚安是吧,我记住了,你现在去自领十军棍,现在立刻马上!”
姚安瘫坐在地上,十军棍,那比府衙里的板子还厉害,领完这十军棍,再跟着队伍行军颠簸,估计就没命了。
“伯,伯长大人,我,我犯了什么事,”姚安鼻涕眼泪一大把,看的伯长都恶心。
姚安转过头,看着淡定在烤兔子的姚石头,“姚石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向伯长说我的坏话,你就是个丧门星,你把你爹娘克死了,又把你爷爷克死了,现在又来霍霍我!”
石头头也没有抬,专注着手里的兔子,缓缓的说道,“姚安,你这是恶人先告状,也不知道是谁在伯长大人面前颠倒黑白,好在伯长大人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你这是罪有应得。”
伯长:“姚安,我不想再说第二遍,赶紧走,再磨叽,就再加十军棍!”
姚安没有法子,只能面如死灰般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