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既然这样,那我和小城也去。”
姜氏:“那怎么能行,明年年初,你们就要下场考试了,娘知道你们的心意,你们也担心小雪,但是小雪是我们的孩子,你和小城也是,都是爹娘的心头肉,如今我们去京都,还不知是什么光景,我们不会让你们放下前程,以身犯险的。”
苏景:“爹,娘,读书是为了立德修身,如果我们自己的兄弟姐妹犯险,我们都能为了前途和安危置之不理,那我们读书又有何用!”
苏城:“对呀对呀,娘,而且我姐之前还说过,书本里的内容都是死的,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而且留我们在家,我们读书也读不进去,那又有什么用,白费功夫罢了,我们跟着没准还能出把力。”
苏父阻止姜氏继续说下去,“孩他娘,就听孩子们的吧,他们都大了,应该有自己的想法,小雪之前说,我们应该什么尊,尊重他们的想法。”
姜氏叹了口气,“那行吧,那都去收拾收拾,该带的书都带上,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先去县学给你们请假。”
苏景和苏城赶忙回屋收拾。
苏父坐在姜氏身边,“他娘,别担心了,你要相信孩子们。”
姜氏:“孩子们都很好,我觉得我们太没用了,给不了他们一个安稳的家,保护不了他们,让小雪为了我们涉险,让小景小城跟着我们受苦奔波,都是我们的错。”
苏父抱着哭泣的姜氏,安慰着,“他娘,你别这么想,我们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做的很好了,你为这个家忙里忙外的,都是我没本事,哎,要不是孩子们,咱们现在连饭也吃不饱。”
两个人说着说着就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苏城在门外抹着眼泪,“哥,我们要不要进去劝劝爹娘。”
苏景摇摇头,“不用,这些日子我们都担惊受怕的,让他们哭一哭是好事,总比憋在心里强,走吧,我们赶紧去收拾东西。”
苏景打量着家,“还不知什么时候这件事能解决,不知什么时候能回家。”
苏城:“只要能把我姐救出来,等多长时间也是等得的,家人在一起的地方才能叫做家,哥,要不明年你自己回来考试吧,我就不考了。”
苏景:“做官从来不是我的志向,这院试参不参加再另说吧。”
第二日,苏家人便又再次出发。
村里开始了各种八卦。
路人甲:“那老苏家是不是又鼓捣什么新的生意了,这两个月,基本就没怎么在家,前两天刚回来,这不,今天又大包小包的收拾着出门了。”
路人乙:“什么呀,我觉得,是不是他们在外面犯了什么事,逃跑了呀,要么是躲债去了。”
路人甲:“不能吧,我上次去镇上,苏家那个店还开的红红火火的呢,还不少人去买,不过都是那家下人在打理。”
路人乙:“下人和铺子没准都一起卖给新的东家了,这有什么稀奇的。你没看着这次回来,苏家那小丫头没跟着一起回来。”
路人甲:“哎,你说得对,是没看见小雪,不会找婆家了吧。”
路人乙:“什么找婆家,谁那好人家会找这命硬,克夫家的姑娘,你没看到之前那韩家,韩家公子多么好的一个小郎君,生生被那丫头克死了,上次我在布店外远远的瞧见那韩老爷,哟,老了十岁不止。”
路人甲:“没准是远远的嫁了,找那种不知道底细的人家。”
路人乙:“这有可能,要不成亲这么大的事情,苏家在村里还能不知会一声。这还是好的呢,我觉得,没准是被卖了。”
路人甲:“啥,卖了,这怎么可能,苏家对这个闺女,那就跟眼珠子似的,怎么可能卖了。”
路人乙:“那怎么不可能,说不定卖给哪个大户做小妾了。人心隔肚皮,谁知道是不是富养女儿就为了在聘礼上赚一笔,不然你觉得苏家那两个儿子日后科考做官哪来的银钱。”
路人甲:“真的假的。”
路人乙左右看看,“你可别跟别人说哈,我是跟你关系好才跟你说的。”
路人甲拍着胸脯,“你放心吧,我嘴是最严的。”
没过半日,苏家在外面欠了银子,把女儿卖了,出去躲债的消息就传遍了姚家村。
不信的村民去苏家门口一看,家里已经没有人了,锁的大门,便信了半分。
姚氏朝着苏家的方向吐了口吐沫,“活该,报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样的人,自有老天收他,哼。”
姚氏转身,一不小心绊倒,摔了个狗吃屎。
姚老三也在自家院子破口大骂,“真是老天有眼呐,那小贱蹄子跟那个小兔崽子,卖的卖,死的死,哼,跟我斗。”
大儿媳走出房来,“你这个老不死的,一天天的没事就在这瞎晃悠,你自己孙子去了战场也没了消息,没良心的,就没见你掉一滴眼泪。”
姚老三:“我当然是心疼的,再说了,没有消息,没准是好事呢,没准哪天安哥儿骑着高头大马,就回来了。”
大儿媳:“那石头不也是没了消息,你怎么就说他死了。”
姚老三:“哼,那种克父母,克爷爷的灾星,哪有安哥儿的好运气,安哥儿的前程我在祖宗面前可是求过的。”
大儿媳转身不理会姚老三,“哼,在祖宗面前求过有什么用,祖宗要是能显灵,那还能多少代子孙都还是泥腿子?再说了灾星活的才久呢,可怜我那安儿···”
进来看到自己丈夫躺在炕上挺尸,就破口大骂,“你是死人呐,整天在炕上不挪窝,也不知道出去打个零工,你爹是个偏心的,好东西都给你那两个弟弟了,你整天再不自己挣点,我们都喝西北风啊。”
姚大儿翻个身,继续躺着,“咱们又没分家,挣了钱大部分都要交了公中,我才不去挣呢。”
大儿媳:“我怎么找了你这么个窝囊废,你连自己儿子都保不住,去当兵打仗,为什么要我们安儿去,他们二房三房又不是没有儿子,凭什么,既然这样,分家好了。”
姚老三在院子里听到大儿媳的骂声,“分家!我还没死呢,你们这是不孝!”
大儿媳冲着院子,“爹,你这么大岁数,也没几天活头了,你放心,分了家,不还得我们俩养活着你么。”
姚老三指着大儿媳,“你,你咒我死,你···”
说完一口气没上的来,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