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卡伦威士忌？”
贝尔摩德摘下墨镜，金发男人将一杯苦艾酒推到她面前。
女人笑问：“怎么了波本，落选了不甘心？”
见他不答，贝尔摩德接着道：“虽然副手确实是个清闲差事，但还是狙击手来干比较合适哦，不然那个老男人会不高兴的。”
波本擦拭着酒杯，像是在笑，“因为这种理由被比下去真令人不爽啊。”
这么说托卡伊的鬼扯还是真的？琴酒是个爱护下属的靠谱上司…不行，还是太离谱了！
“不过说起麦卡伦，哈！那可真是只狡猾的老鼠呢。差一点就让托卡伊永远留在克里米亚了。”
“还有这回事？”
“谁能想到那个海盗绅士能藏的这么好，跟托卡伊搭档了一年痛下杀手的时候可是毫不留情呢。”
像是在吊胃口一般，贝尔摩德抿了一口酒，不紧不慢道：“你知道是谁处决他的吗？”
波本捧场的投递询问的眼神，这么问自然不是让他来回答的。
“当时科恩认定是琴酒专程飞去克里米亚处决老鼠的呢，你说呢？”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显然不是琴酒干的，尽管托卡伊看起来文文弱弱没什么攻击性，但眼下种种暗示都指明了是他。
不过波本不相信这女人能这么好心主动把情报透露给他，他试探性回答：“是托卡伊？”
贝尔摩德没有回答他这话，“你好像对他格外感兴趣？波本？”
波本心中警铃大作，顺势道：“我还是挺好奇，叶室家的人怎么会亲自下场。”
“情报组的好奇心呐。”
金发女郎笑出了声，酒液在玻璃杯中摇晃被灯光穿过折射着影绰的亮光。
“不过你可以试一试，作为专业人士。”
波本没接话，这话谁听谁才是傻子，既然托卡伊敢把身份摆在明面上，组织一定是默许的。
叶室家哪里是什么好惹的，唯一潜伏进去成功窃取的机密的还是他们noc训班的前辈，整整伪装了接近二十年，说是他们noc的的神也不为过了。
他自认为还没有达到日野前辈的水平，暂且不敢有什么动静，但或许可以申请调取一下之前日野前辈获取的情报。
波本心中有了计较，避免引起怀疑便不再谈论跟托卡伊有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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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那个月山？”
确认是在跟自己说话，托卡伊眼珠子还扭头眼珠子盯着屏幕，这让苏格兰很难忽略欢脱的背景音。
“是，不过看来你知道更多的。”
“一点点啦，我猜猜…你打算直接去找他吗？你有头绪了？”
托卡伊哈哈大笑，苏格兰不确定他是因为看电视才笑还是因为自己，不过他确实有这个想法，但是在此之前他打算先去一趟刚刚黑加仑的据点。
“那个家伙没什么好调查的，有那个功夫你可以试试去男高门口蹲蹲有没有什么不良少年。”
苏格兰听的云里雾里，这人给他一种似乎什么都知道的感觉，等等“他”是指？难道他已经调查过了黑加仑！
突然想起这是新来的副手，叶室伊织收回视线，看到苏格兰一副信号接收不良的样子。他暂停了电视，捏捏眉心。
“啊，你不知道…这里的青少年毒品吸食率可是很卓越呢。”
越是了解托卡伊给他的情报，苏格兰越感心惊。
这座城市只有三所高中，但建立的少管所却有四个，其中有三分之一的学生都有接受少管所管理的案底。这之中又有差不多二分之一是来自男高的学生，因为戒毒而留级的学生不在少数，因此经常可以见到十八九岁还在读高一的学生。
“当然了，小咲肯定是好孩子，她绝不会做这种事的。”
托卡伊还在侃侃而谈，却让苏格兰如坠冰窟，从甜品店将他们接回来的途中，就能碰到不少放学的学生，一个个面庞稚嫩嬉笑着，那本该是温暖明媚的场面。
难以置信，或许此时在某些小巷角落就有正在被毒品侵害的孩子，这座城市孩子已然被黑暗笼罩。
“让我想想，妖魔鬼怪快离开！”
忽然凑近的脸让苏格兰下意识警戒，一把将托卡伊摁倒，被完全压制在沙发上的少年在噤声一会后变本加厉的大叫。
“痛痛痛！要死了要死了！！！我也算你半个老板对你的薪水尊重点啊！”
“抱歉，下意识就…”
一时晃了神，苏格兰暗恼自己不够谨慎，居然被他发现了破绽，不过看样子似乎糊弄过去了。
叶室伊织眼冒金星，刚刚在甜品店被强制打断施法，忘了打包甜点回来，不过还好他身上随时有备好巧克力糖果。
“是让你来当保护我不是让你谋杀我啊，果然行动组的家伙……”
没听到托卡伊后面的嘀咕，这人叼着巧克力棒，大概自觉自己在当着他面讲坏话，说话叽里咕噜的故意不让人听懂。
本来看着就显小，又爱看动画片又爱吃糖…这样一来苏格兰更觉这人明明就还是个小孩子。
果然组织成员还真是龙蛇混杂，加上看着明显还是初中生年纪的雪莉，苏格兰才是真的感觉到这个组织居然已经可怕到要从小培养成员了。
苏格兰咳了一声，把话题转移回来：“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从学生身上着手？”
“嗯哼——”叶室伊织点头，接着上下打量苏格兰，又摇摇头，“所以刚刚你们打断我完成任务了！！”
“那你打听出什么了吗？”
提起这个，叶室伊织顿了一下，语气古怪，“现在的高中生情感经历还挺丰富。”
这又是什么？
总而言之，托卡伊扮成学生混进了男高，至于苏格兰他看起来太成熟了，在托卡伊被不良少年盯上的时候出面被当做了家长。
当然，不是好人的托卡伊上一秒还是惊恐万分的模样，在苏格兰出现后为大家诠释了什么叫做“狐假虎威”，或者说叫做“京剧变脸”也没问题。
“我哥——”
托卡伊猫到苏格兰旁边，“当年可是道上混的！识相的赶紧把东西都交出来！”
从同事变成兄弟的苏格兰现在已经能够接受良好的配合他，到底是真正沾过血的，稍微凶恶一点，他们就恨不得把裤衩都留下来。
“别别别打我们！”
“都给你！粉也给你！”
本来稍微还有点诙谐的气氛在领头的把几包白色粉末交出来时瞬间结冰，苏格兰没想到居然随便一抓就能碰上，不免心情沉重了些。
几人还以为是拿的不够，又掏出几支针剂，苏格兰脸色更差了，他上前逼问，“这些东西是从哪里买到的？”
“老板！是老板给我们的！”
打听到这个老板是谁并不难，但这个所谓的老板只是一个留级生，靠着这个赚点小钱，而他这样的老板不止一个，不仅是校内校外也有不少做这个的混混。
要从许多杂线中清理出正确的线索是个问题，作为狙击手的苏格兰十分优秀，但要一下处理这么多信息还是有点为难。
本来派遣行动组来调查就不太合理吧，按理说应该是找收集情报最拿手的情报组才对。
叶室伊织顺手带上车门，苏格兰没有开车，两人在车上交流情报。
叶室伊织去学校转了一圈，果然跟他预想的一样，随处可见留级生和面色病态的孩子。
而且他找到了他要找的人——青山拓真。
“抱歉，请问你认识九条玲香吗？”
青山拓真狐疑的打量叶室伊织，这人看着实在不像本校的学生偏偏穿着校服。他茫然道，“我不认识什么九条铃香，你是谁？”
叶室伊织做出松了口气的样子，“那太好了，她果然是为了拒绝我而骗我的。”
这听起来像是什么狗血故事，但为什么会牵扯到自己身上，青山拓真摸不着头脑，不过出于好心他还是劝道。
“别再强求了兄弟，你看连不认识的人都能扯过来当挡箭牌，明显她真的不喜欢你啊。你这条件什么女孩不愁找？”
“喜欢这种事，哪里说得清楚呢？”
在听到九条铃香提起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但还需要做过实验检测一下才行。
他看起来没有留过级，根据九条铃香的话来推测，应该是这段时间才开始的。
并不知道托卡伊在学校的行动，苏格兰暂时还没有什么头绪，他载着托卡伊去了研究所，他还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即便被派遣了外勤任务，主职的研究工作也不能放下。
再过几天就是雪莉可以见到她姐姐的日子了，为了挣表现小姑娘这几天忙的脚不沾地。即便见到他来了，也只是分出一个眼神接着继续捣鼓自己的。
c-701，一款由托卡伊负责研发的药剂，目前权限只在boss和其直系下属手里。
当然这是指琴酒和朗姆，托卡伊本人并没有调取使用的权限，但作为研发者，托卡伊没少夹带私货，反正组织查不出来，一些无伤大雅的东西而已。
但是能够泄露这等药物，除非是boss或琴酒他们已经开始投入使用了，否则没人能从组织秘密仓库里拿走任何药剂。
别人不知道，但托卡伊可是最清楚，c-701可不是什么加强型致幻剂，而是围绕洗脑这个主题开发研究的药剂，尽管只是半成品，但跟所谓的致幻剂效果可是天差地别。
再加上这次boss直达的命令让他继续c-701的研究，这说明组织已经开始进行洗脑的演习了，也就是说组织里存在着拥有被洗脑价值的人。
“你的药剂放在09号抽屉里了。”
宫野志保打断叶室伊织的思绪，不知道这人到底在搞什么，实验报告好久没翻一页，走神摸鱼也要偷偷摸摸的吧。他的监管者明明就还在一旁看着呢，这个叫苏格兰的看着比上次那个什么绅士要和善不少，但听说是行动组的家伙。
“是草莓味的吗？”
叶室伊织取出针剂，毫不避讳的注射进手腕的血管。粉色的液体随着推进减少，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苏格兰不适的移看眼。
“明明是针剂为什么非要改成草莓味？”
宫野志保没好气道，这人满不在乎，转身从储物柜里拿出一袋子什么东西递给苏格兰。后者不解的掏出了一件未完成的毛衣和一堆毛线。
“看你无聊的很，这个可以打发时间。”
叶室伊织摆摆手，“或者你也可以去自己调查，放轻松点，这可是个高薪的摸鱼岗位。”
已经把这家医院转了一圈的苏格兰自然是毫无收获，他既听不懂精神病人们的呓语，也看不懂一堆专业术语的试验资料。
但他有自己的的任务，他需要监视或者说看管托卡伊，将他的行踪事无巨细的回报给组织。同时，保护托卡伊也是他的职责。
目前来看，他们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一点，既然如此那么雪莉也会有监管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