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你给我住手。”
左光斗朝着正在大肆屠杀郭淮剩下几名亲兵的李毅一行人大声喊道。
“诶。”
杨涟看到对方如此做派，不由叹了一口气：“左兄你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难不成你觉得自己比楚王还要厉害不成？”
杨涟唉声叹气的时候，左光斗继续说道：“你擅杀朝廷二品大员，目无王法，罪该当诛。”
“你要是识相的话，就立马自缚双手，随本官前往京城向皇上请罪。”
“说不定皇上念你认罪态度好，只让你满门抄斩，而不祸及其他人。”
李毅将最后一名郭淮的亲兵击杀之后拿着已经被鲜血沾染的朴刀走到左光斗面前懒洋洋的问道：“你是个什么玩意儿？”
“老夫乃……”
话还没有说完，左光斗瞬间反应了过来，脸色胀红一片。
“李毅，你欺人太甚。”
“老夫乃两浙监察御史左光斗。”
左光斗本以为自己自报姓名会让对方有些畏惧，毕竟自己这个监察御史可是皇上任免的。
整个两浙就只有他一个人。
可惜李毅根本就没有将他放在眼里，不等他说完一耳光就扇了过来。
“你放肆。”
李毅看着倒在地上被史可法搀扶的左光斗怒斥说道：“你不过是区区一个七品监察御史，有何资格对本官大呼小叫？”
“而且见到上官你为何不行礼？”
“你……”
左光斗指着李毅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够大口大口的喘气。
恩师受此大辱，作为徒弟的史可法坐不住了。
当即厉声斥责道：“李毅，你放肆。”
“我恩师乃皇上任命的两浙监察御史，在两浙地界见官大一等，别说你区区一个锦衣卫千户了，就算是杭州布政使司的布政使刘大人也得……”
“那又怎么样？”
李毅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史可法的话：“别说你老师只不过是一个七品监察御史，就算你这个老师是都察院的左都御史我也不放在眼里。”
“还有，我也告诉你一句。”
“在江南，只要是南镇抚司的势力范围之中我就有权利管辖一切。”
李毅作为一个在很多个朝代都当过将领的人说话自然而然的有一股穿透力。
以至于他这声音不大的话语很清晰的传遍了周围每一个人的耳朵之中。
所有人都脸色大变。
谁也没有想到，李毅这个家伙竟然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这简直和造反没有两样了。
“你完了。”
听到李毅这话的，左光斗仿佛一只看见了鱼的猫一般，快速从地上爬起来对旁边的史可法吩咐道：“徒儿，赶快将他的这番话全部记下来，我要上奏朝廷上奏皇上，请他下旨斩此逆贼。”
“随你便。”
李毅根本就不在意：“我接下来说的话，做的事你也可以将其奏明皇上。”
“你还要做什么？”
“你很快就知道了。”
说着李毅转身走到倒在地上的郭淮尸首面前，将对方的头颅割下。
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史可法和左光斗这对师徒再也忍不住了。
直接跑到一旁吐了起来。
这也怪不得他们。
别说他们这些没怎么见过刀光剑影的人了，就连周围那些官兵也是纷纷侧目而视。
谁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锦衣卫千户如此狠辣。
看到这一幕，李毅明白这些杭州布政使司下属的官兵也全部都烂到根子上了。
竟然连这种小场面的考验都经受不住。
看来自己是不能够指望这帮人对付倭寇和海盗了。
不然到时候恐怕会丢死人。
想到这些，李毅对这帮人更是没有了兴趣，提着郭淮脑袋对那名都指挥同知石泉冷声说道：“郭淮作为杭州布政使司的都指挥使，在任期不仅毫无作为，坐视流寇到处作乱，更是贪污受贿，坐吃空饷，本千户在此将其格杀，希望你们剩下的人引以为戒，不然我也不介意手上再多几个都指挥同知和指挥佥事的人头。”
“李毅，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左光斗见李毅这个家伙睁着眼睛说瞎话，不由怒斥说道：“你有什么证据？”
“没有。”
李毅干脆利落地说出了让所有人为之愕然的话。
这种事他当然不可能找到证据。
毕竟到了郭淮这个身份地位是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的把柄给别人的。
“没有证据你还敢这么诬陷朝廷大员？”
左光斗气急败坏道：“而且你别忘了，你们南镇抚司只有调查的权利，根本就没有处决朝廷大员的权利。”
“不对。”
“就算是你们锦衣卫的北镇抚司也只能够调查处决五品以下的官员，五品以上的官员只有皇上才有权利定其生死。”
“你这是越权。”
“你都说对了。”
李毅看着周围的一众官兵朗声说道：“你们现在就可以用这个罪名将我当场格杀，不过你们有这个胆子吗？”
“就如同这位左大人刚才所说。”
“能够处置五品以上官员的只有皇上。”
“同样，能够处置我们这些天子亲军的也只有大明的皇上。”
说话的时候李毅也是紧紧的盯着面前的这位都指挥同知和两位指挥佥事。
在场这么多官兵之中，唯一有可能会下令对自己出手的只有这三个人。
如果他们真的下令，那自己就会在第一时间将三人击杀。
在这十步不到的距离之内，就算前面有千军万马挡着他也有绝对的把握在一瞬间将三人击杀。
除了这三个人，他实在是想不到其他的那些千户百户之类的有胆子对自己下手。
可惜他还是高估了对方的胆量。
几人相视一眼，然后齐齐将目光看向后方，想找杨涟。
目前的情况下，在场所有人之中也只有这位京官能够主持大局了。
可惜找了半天他们也没有发现杨涟的踪影。
见此情况，都指挥同知石泉作为在场的最高官员只能够硬着头皮站出来主持大局。
“李大人。”
石泉向李毅拱了拱手说道：“今天的事到此为止，不过我会将发生的一切全部如实的禀报朝廷。”
“随意。”
见李毅同意了，石泉不由松了一口气。
谢天谢地。
这个瘟神总算是说了一句人话。
要不然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收拾眼下的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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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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