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姜越来越发现自己的这个便宜师傅就像是一座笼罩着巨大迷雾的冰山，你自以为拨开迷雾之后就能够看清楚对方的全部了。
殊不知这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她发现自己对于这个谜一样的男人越发的感兴趣了。
“哎。”
李毅见对方说到一半就不说话了，不由伸手在甄姜眼前挥了挥：“在想什么呢？”
“怎么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
“没什么。”
意识到自己失态的甄姜将李毅的手拍掉说道：“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而已。”
“你真的没开玩笑吧？”
“谁骗你了？”
甄姜没好气说道：“你难道没发现自己随便说的一些话都足以让人深思吗？”
“怎么说呢？”
甄姜想了想说道：“你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一部记载了无数人间沧桑的史书。”
“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给人深深的震撼。”
“作为你美女弟子的我都快要被你迷住了。”
甄姜伸手将李毅的胳膊揽入怀中说道：“作为老师，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你不是已经猜到一半了吗？”
李毅看着甄姜好奇的眼神说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确实是一部史书，因为我已经活了几千年了。”
这是李毅穿越这么多朝代以来第一次说出这番话。
毕竟人心险恶。
谁知道自己会不会被抓去当小白鼠？
所以之前那么多朝代他从来没有向第二个人说过，哪怕是自己的女人。
可现在是大明。
作为一个活的不耐烦了的穿越者，他根本就不在乎会不会泄密这种问题。
甚至还巴不得泄密。
他本以为这种惊世骇俗的话会让甄姜震撼万分，可最终只是引来了对方的笑声。
“老师你真会开玩笑。”
甄姜掩嘴笑道：“如果你真的活了那么多年，那怎么也该有点名气了呀？”
“可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过任何有关老师的记载？”
“还是说李毅这个名字并不是老师的真名？”
“你这叫什么话？”
“有道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改过名字。”
“也从来没有用过第二个名字。”
“之所以你不知道我这个名字，是因为我所在的地方都是平行时空，和你所在的这个时空是互不相干的，不然我的丰功伟绩早就流传下来了。”
说起这个李毅也真的有点郁闷。
如果自己穿越的那么多朝代不是平行时空的话那该多好？
如果是同一个时空的话，自己这个时候就算起兵造反也绝对会有无数人跟从。
毕竟论起声望绝对没有人能够比得了自己。
什么孔孟，什么秦皇汉武在声望上都只能够排在自己后面。
可惜没有如果。
每一个朝代他也只能够重新再来。
这也是让他逐渐不耐烦的主要原因。
但凡他上一个朝代留下的基业能够有一点点留到下一个朝代，那他也早就混得风生水起了。
说不定还能够过一把皇帝瘾，并且利用自己不断重生的优势打造一个永垂不朽的庞大帝国。
可惜没有如果。
他也只能够在每一个时代白手起家。
“老师，你真觉得我是三岁小孩吗？”
甄姜伸手捏了捏李毅的脸颊认真说道：“你觉得这么荒谬的事情我会相信吗？”
“我可是亲自调查过你的。”
“对于你的那些经历我基本上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比如你什么时候出生的，给你接生的稳婆叫什么名字我都知道。”
“就连你身上有什么胎记我也知道。”
…………
“喂。”
既然这个女人越说越离谱，李毅连忙打断了对方的话：“你这不是变态吗？”
“你调查我这些东西做什么？”
“什么做什么？”
甄姜无所谓道：“当然是调查看看你是不是别人易容的啦。”
“毕竟你这家伙前后反差也太大了。”
别说，她当初还真的是这么怀疑的。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她不仅动用了锦衣卫的力量，还动用了楚王的力量一起联合调查。
可最后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眼前这个家伙就是从小一直生活在松江府的李毅。
也就是前一任北镇抚司指挥佥事的儿子。
这也是为为什么她对于这个家伙越来越有兴趣的原因。
“对了。”
甄姜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问道：“我听你家乡的那些朋友说你左边腋下有有三颗特别小的红痣，能不能让我看看？”
“只要证明了这一点，那我再也没有任何一点疑惑了。”
“你想看啊？”
李毅不怀好意道：“你要是晚上来我房间，我绝对给你看。”
“那还是算了。”
李毅见这个女人不再东问东问西了，不由松了一口气，询问道：
“对了，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哎呀，我差点忘了。”
甄姜如梦初醒的说道：“我是来和你说你那个红颜知己的事的。”
“红颜知己？”
“哪个？”
李毅有些懵了。
自己有红颜知己吗？
而且还是在大明。
“就是那个杨涟的女儿杨寒雪呀。”
甄姜说道：“你是不知道她这些天来过得有多落魄。”
“当初从你这里离开之后她就立马找自己爹爹杨涟以前的那些亲朋故交借钱。”
“可惜，这些当初拿了杨涟不知道多少银两的家伙没有一个人愿意借的。”
“不对，有两个倒是愿意借，但是也只愿意借个几两银子。”
说起这个的时候甄姜一脸的坏笑，毕竟这实在是很荒谬。
要知道杨涟可是都察院的左副都御史，都察院有数的几个大员之一。
这样一个人的女儿竟然连个几百两银子都借不到说出去谁信？
“这种情况我早就预料到了。”
李毅对此并不意外：“就算有愿意借的人我和魏忠贤都不会让他们借的。”
“毕竟杨涟待在大牢之中对我们最有利。”
“老师，你这回可就猜错了哦！”
甄姜解释道：“据我调查，之所以杨寒雪借不到钱不是因为魏忠贤，而是因为左光斗和袁化中吩咐过其他的东林之人不准借。”
“啊？”
李毅奇怪道：“难道他们翻脸了？”
“没错。”
甄姜继续说道：“杨涟在进入监牢的第一天傍晚就开始游说其他的东林士子一起把家产交出去以便尽快离开，可惜没有一个人答应，他本人更是被左光斗一阵奚落。”
“之后他就放弃了和其他人一起出去的打算，而是向其他人借钱准备自己一个人离开。”
“可惜，没有一个人答应不说，他自己也因为此事地位一落千丈，现在还关在监牢之中的那些东林士子已经不认他这个主事人了，而是以左光斗为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