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与蔡琬面面相觑,
谁也没想到秦末突然发飙,而且语气极重。
蔡琬对秦末有些好感,她也觉得秦末这话说得太过火了,于是轻松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秦末不要得罪卫仲道。
只有蔡琰知道,秦末有这个本事。
秦王没有父母,传出来的也只有一位师父,看来这位艾先生,很有可能是其师。
秦末置若罔闻,并未理会蔡琬。
“呵,好大的口气!”
卫仲道猛地站起身来,怒视秦末道:“我不管你是何人,今日若是不给我跪下磕头道歉,我不将你挫骨扬灰,誓不罢休!”
卫仲道被彻底激怒,他堂堂河东士族子弟,岂容别人威胁。
秦末还未说话,一旁的蔡琰赶紧劝说道:
“卫公子需当慎言,秦…先生乃我蔡府贵客,你切勿胡闹,给自己宗族招祸!”
“胡闹?”
卫仲道冷笑,指着秦末道:“他这样羞辱我,你居然还替他说话?”
这种人怎么配称贵客?
还会给自己宗族招祸?
卫仲道压根没有理解蔡琰将秦字咬得极重,就差明摆着说,他就是秦王了,你让他给你跪下磕头,你祖坟怕是要冒青烟了。
卫仲道冷笑一声,“想杀我?我会怕他!我就要说这艾先生……”
“你!”
蔡琰被噎得说不出话,直接吼道:“卫凯你要是敢说出口,我……我蔡琰就与你退婚!”
听到此话,卫凯(仲道)心中顿时犹如一道惊雷炸响!
退婚?
蔡琰作为儒学世家出身,虽名声不显,却是在士林中数得上号的才女,更是士族年青俊彦梦寐以求之婚配,连一句重话都不会说的人。
更遑论退婚?
但这话偏偏是蔡琰说出来的!
“哈哈……”
卫仲道突然仰天长笑起来,眼睛死死盯住蔡琰,咬牙切齿道:“好啊,你说这话,蔡公他知道吗?枉你身负才女之名,你居然会为了区区一个账房先生,要和我退婚!”
蔡琰脸色一白,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
“咳咳,我说两句……”
秦末看着气氛有些尴尬,轻咳两声。
毕竟破坏人家婚事对于他来说不道德,他也没打算这么干,刚刚也是被气到了,加之人家兄长卫觊在自己麾下当官,没必要弄死他。
所以秦末开口了,打断了二人的对峙。
“秦禾是吧,你最好闭上你的狗嘴!”
见到秦末插嘴,卫仲道心中愈发愤恨,指着蔡琰鼻子道:“蔡琰既然已经做出选择,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们再无任何瓜葛!”
“停车!”
卫仲道喝令驾车的仆从。
马车停在路边,他掀帘跳下马车,看了一眼马车内的三人,转身离去。
此刻,蔡琰再也绷不住了,泪水簌簌落下。
她没想到,自己暗示的那么明显,卫仲道居然还不明白,缺根弦也就算了,关键还自大。
秦末敢当众说出誓杀汝,难道看不出来人家真的有那个把握吗?
蔡琰坐在马车里默默哭泣,
而另一旁的蔡琬则安慰道:“姐姐你别哭,卫仲道这人脑子就是缺根弦,一看就是早夭之人,不嫁也好。”
“咳咳~!”
蔡琬这话,差点让秦末笑了出来,不过最终还是憋了回去。
蔡琬看了一眼秦末,撇了撇嘴道:“秦禾,我是叫你秦王,还是秦先生好呢?”
“哈?”
秦末闻言彻底愣住了,他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随即又释然了,他摸了摸鼻子,故作不解道:“秦王?在哪儿?”
“装,继续装!”
蔡琬鄙夷道:“秦乃国姓,你还知道卫仲道兄长在秦国任何官职,加之刚才姐姐暗示的那么明显,我又不像卫仲道脑子缺根弦。”
“好吧,不装了,摊牌了,我就是秦末。”
秦末双手一摊,耸了耸肩。
“噗,咳咳…”
蔡琰轻咳一声,看着到秦末的模样,差点被逗笑了,没想到堂堂的秦王也有如此的一面。
不过,她很快收敛了表情,郑重道:“秦王,我不知你为何出现在我们蔡府,不过还请秦王不要和卫仲道一般见识,恕他不知者无罪。”
“这是自然。”
秦末点了点头:“孤可没空跟他计较那么多,蔡小姐,是孤搅了你的婚事,不过你放心,孤麾下年轻俊才多得是,孤麾下第二军师戏志才未曾婚配,比之卫仲道天上地下,不妨考虑一番?”
蔡琰一怔,旋即摇头道:“多谢秦王好意,秦王不愿之事,何故欲加之我身?”
听闻此话,秦末有些尴尬,是啊,他自己都不愿意接受纳妾,还去胡乱点鸳鸯。
一旁的蔡琬自是知道蔡琰的心思,于是加了一把火道:“姐姐,人家乃是秦王,说的话就是王命,就算是我们父亲也只能遵从,我等弱女子岂有反抗之理?”
“呃……”
秦末顿时有些哑然。
蔡琬见状,继续说道:“不过,冀州月报有一篇文章倒是写得极好,叫什么秦女休行,还有秦王给题的诗呢,历代巾帼华夏颂,谁说女子不如男!没想到,秦王竟如此看待女子,却又强行为姐姐指定婚配……”
秦末闻言,顿时满头黑线,他实在没料到蔡琬居然还记得这件事情。
“我说…”
秦末刚想解释,蔡琬赶紧出言道:“秦王,我姐姐的终身幸福被您给弄没了,您要么让我姐姐入宫给你当妃,要么您就杀了她,西凉不仅有烈女,我兖州同样也有。”
“琬儿!”蔡琰赶紧呵斥一声,随即脸色绯红的看了一眼秦末,她也没想到蔡琬越说越过分。
“哈!?”
秦末懵逼了,自己破坏了蔡琰的婚事,就要纳她进宫,这叫什么事?
好厉害的蔡琬,这贞姬也不是省油的灯!
此刻,秦末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怼天怼地怼空气的自己,居然词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