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卫左看着厂长双手捏住名片的样子，疑惑地问道。
“没没没。”厂长连忙将名片放在自己上衣口袋里，还拍了拍以示自己看的很重。
“那什么......”李木感觉应该尽快从这个话题脱离开，尽早去11局才是正事：“‘富士衣帽富士加工厂’在什么地方？”
厂长走到路口，刻意离卫左远了点，指着东边的方向说：“往东边走个五六百米，路北就是了。”
“老板，你们两家厂子名字这么像，不会有问题吗？”李木有些奇怪地问道，也不是他好奇心太重，他想要判断一下11局为什么起这么个名字用作掩护。
厂长一听有些气恼，摆了摆手说：“谁知道，那家厂子搬过来已经五年多了，一落地就起了这么个名字，我一度怀疑是竞争对手过来砸招牌的，为此我还和他们交涉过，可是连他们的大门都没能进去。”
厂长叹了口气：“说来也奇怪，那家厂子白天也不开门，也几乎没什么货车开过去装货卸货，我觉得那就是竞争对手诚心给我添堵来的。”
李木和卫左对视了一眼，看出了一丝不寻常。
“看来应该就是那了。”卫左随意说了声然后转向厂长：“多谢老哥了，今天是我莽撞了，今后遇到什么困难联系我，东疆这地界平个事还是不成问题的。”
李木再度拖着还想歃血为盟的卫左离开了，见两人这下真的离开，厂长一把拿出名片撕的粉碎，然后丢到垃圾箱里。
“来几个人，把他们送医院，另外！赶紧把门牌子给换了！”对着里面吼了一声，厂长急急忙忙打开厂门，走了进去。
。。。。。。
看着眼前顶着一脑袋灰，头发里还有不少砖块残渣的卫左，李木感觉这样的卫左也挺平易近人的。
伸手指了指卫左的脑袋说：“你头上......”
卫左摸了摸，果然扑打出一蓬灰土，呛的一旁的李木直咳嗽。
过了好半晌，卫左才消停下来，李木在一旁埋怨：“卫左姐，你好歹女孩子家家，能不能注重一下自己的形象。”
卫左一瞪眼：“我形象怎么了？”
李木一缩脖子，伸出大拇指：“形象好，形象妙，形象呱呱叫。”
“嘁！”卫左不屑地说：“你猜那个厂长会联系我吗？”
“呃......”李木一下子被问住了：“应该......不会吧。”
“这不就得了，四块砖能省下不少钱呢。”卫左耸了耸肩
李木顿时哭笑不得：“你故意的！”
卫左叹了口气：“你们啊，不当家不知道油盐贵，分部资金不富裕，能省点就是点，赶紧走吧。”
“要是那个厂长真的向咱们要钱呢？”李木问道。
卫左笑了笑：“我这不是让他开好发票嘛，到时候他要是真找来了，走局里的报销流程，让总局出钱。”
李木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卫左有些冲动了，结果卫左这家伙比自己还要铁公鸡，李木对于卫左这种行为由衷表示赞同与欣赏。
“等等。”李木叫住了卫左：“你还没清理干净呢。”
卫左又摸了摸头顶：“哪呢哪呢？”结果摸了半天也没摸对地方。
“你直接帮我摘掉吧。”卫左直接把脑袋顶了过来。
李木笑了：“你这么厉害，视野也不是360度的啊，你也有弱点。”
“废话。”卫左没好气地说道：“我脑袋顶上也没长眼睛啊，赶紧的！”
李木看着卫左这姿势，心里一阵阵发笑，怪不得说一个领导的性格决定一个团队的性格，东疆分部的行事风格也总是不拘一格，风风火火的。
伸手在卫左头发里找了一遍，李木总感觉自己跟猴子似的给小猴子抓虱子。
不过卫左之前自己扑打过，头顶上也没有太多碎渣了，不过还是有不少灰尘，李木就将卫左的头发上的碎屑一个个挑下来，还顺便给她用手梳了梳。
“卫左姐，加个热。”李木说了一句，卫左直接抬起手，手心上端空气马上变得有些扭曲朦胧起来，李木手掌靠近卫左手心热源，一股气流自李木手心喷薄而出经过卫左的加热，流动的气流也暖和了许多，淡淡青绿色的气流从卫左头顶盘旋，这才将卫左的头发彻底清理干净。
“竖起了好几根呆毛，卫左姐，你还真是洒脱不羁。”李木笑着收回了手。
卫左抬起头，一言不发往前走着，本来李木还想开车来着，但是就这么几百米的路，也实在犯不着在出库入库地折腾。
见卫左没有接自己的包袱，李木也就两步追上了卫左，偏头看过去，发现卫左的脸色有些红，不禁疑惑问道：“卫左姐，你怎么了？脸怎么有点红？”
“啊？有吗？”卫左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实有些发烫，略微想了想说：“你一会试试用头开几块砖，你也红。”
“呃......”李木感觉卫左说的很有道理。
两人往前走了几分钟，路北果然向内凹陷，一个平平常常的工厂电动门横亘其中，一侧的墙壁上写着“富士衣帽富士加工厂”。旁边还挂着一个圆形的标志，上面写了一个“士”，但是仔细观察却会发现“士”的“十”和“一”并没有垂直连在一起，中间有点留白，仔细看的话那应该就是两个字“十一”
李木看了卫左一眼，卫左朝他努了努嘴，示意这一次让他去打听。
“好吧。”李木无奈说了句，然后靠近了些又仔细看了看墙上写的那几个字。
“富士衣帽富士加工厂，应该就是它了。”李木走到值班室窗户前，敲了敲窗户。
不一会，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年轻人打开了窗户，有些警戒地看着李木：“你好，什么事？”
“你好，这里是‘富士衣帽服饰加工厂’吗？”经过刚刚的事情，李木心里没谱，还是问了问。
年轻保安上下打量了一下李木，然后说：“对不起，我们这里不接受散户订单。”
“应该就是这了。”虽然保安并没有回答李木的问题，但也没有否认，李木拿出自己的证件：“我是特管局东疆分部执行者李木，后面是我部长，想要见一下张振元张部长。”
自我介绍说出来，年轻人脸色一变，但很快强行恢复平静，眼中的警戒之色倒是缓和了很多：“原来是特管局的同志，麻烦您稍等，我向上汇报一下。”
“好！”李木应了一声退回到卫左身边。
“瞧瞧，瞧瞧，看咱这办事水平，一找一个准！”李木得意的对卫左得瑟，卫左直接赏了李木后脑勺一下。
就在两人领导属下亲密互动的时候，那个年轻保安已经重新走到窗户边说：“不好意思，特管局的同志，我们部长昨天晚上紧急去了北星市。”
“北星市？”卫左有些诧异：“张振元不好好在部里呆着，去什么北星市？”
“这个，我也不清楚。”保安显的有些为难。
卫左没有介意，想了想说：“现在你们部里主事的人是谁？”
“自然还是我们部长的。”保安急忙说道：“他老人家只是出差了。”
卫左也感觉自己问的有些问题，说的就跟张振元死在外面似的。
“你们有一个特别行动小组组长姓林是吧？”卫左问道。
保安点了点头：“是的。”
“她在不在？”卫左问道。
“她在确实是在，不过她昨天晚上受了重伤，连夜手术，还不知道现在有没有结束。”
李木有些诧异保安的坦诚，按理来说这种事情不应该是秘密吗，怎么会随意透露给其他人。
李木看向卫左，发现卫左也是一脸的诧异，不过很快便想通其中含义。
“看来他们已经做好准备了。”卫左突然笑了笑：“小兄弟，我们可以进去坐一坐吗？”
听闻卫左的询问，年轻保安下意识摸了摸耳朵，抬头发现卫左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稍微一顿说：“可以，您两位里面请。”
说着，电动门自动打开，卫左和李木相视一眼，迈步往里面走。
“小兄弟，跟你们技术部说一说，耳机最好做的再小点。”卫左回头对保安又说了一句，然后和李木径直往里面走。
11局分部里面的装饰有些简约朴素，两排仓库厂房样式的房子，一侧则是一栋六层楼高的办公楼，然后再无重要建筑，看起来倒是和特管局东疆分部的构型有些类似。
院子内种植着很多观赏树，树木高大繁茂，倒是将院中场景遮掩的虚虚实实。
“我们就这么走进来，没人招待吗？”李木一边环顾四周环境一边说道：“难道就让我们这两个外人随意活动？”
“呵！”卫左笑了笑：“很明显，他们虽然想到了我们要来，但并没有做好准备，正如那个保安说的，张振元连夜去了北星市，那个所谓的林组长正在抢救，能够主事的人都不在。等着吧，过一会会有人过来的。”
“哦，是这样。”李木点点头，然后好像是想到什么问题一般问道：“11局？难道说像他们这样的组织机构还有10个局？”
“是也不是吧。”卫左摇头说道：“11局之所以叫11局并不是因为排行11。”
“那是因为什么？”李木有些奇怪，按道理来说，国家机构除了特定职称说明外，同职称机构就是按照数字依次排下来的。
“这和他们的组织宗旨有关。”卫左说着：“他们的宗旨是以人类为第一优先级，奇国平行第一优先级，合成十一局。”
李木听着有些懵：“这不重复了吗？第一优先级还能平行吗？"
卫左笑了笑：“平行优先级的意思是如果奇国没有了，那么整个人类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李木听着心里发寒，他知道像这种口号可不仅仅是喊出来就算了的，这是11局组织存在的根本，而且也不并不是吹牛，奇国的核武库足够清洗掉这个地球上任何角落的人类。
“在他们眼中，我们可并不一定是人。”卫左像是在和李木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
李木稍稍蹙眉：“这很明显就是针对特种人的，他们有很强烈的危机感。”
“没错。”卫左有些鄙夷：“表面上他们是特管局的辅助单位，实际上是国家力量对于特种人社会的监管机构，他们监管的对象也包括特管局。”
“我们和他们是对立的？”李木问道。
“当然不是。”卫左笑着说：“是连襟兄弟单位。”
李木有些哑然，这种有关政治的东西就是这么饶头，或者也可以说是虚伪。
“这不，来人了。”卫左朝前面扬了扬头说。
李木看去，一位穿着白色短袖衬衫，约莫30多岁的中年人，脸上堆满了笑容，大步迎面走来。
“哈哈哈哈哈。”人未至笑先行，李木和卫左两人同时站定，等待对面来人。
“特管局大名鼎鼎地卫左卫部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啊。”来人说话有些文绉绉，但是语气却颇为豪迈。
卫左伸出手和中年人握了握手：“不请自来，希望11局的同志不要介意。”
“哪里哪里。”中年人客气地说：“特管局同志莅临指导工作，11局东疆分部上下皆是期待已久啊。”
一通客套话说下来，李木还以为自己是什么上层派下来的检查组检查工作的，最令李木意外的是，平常大大咧咧，流氓恶霸做派的卫左，此时看起来却十分自然的说着这些废话。
“其实她心里别扭的很吧。”李木心中暗叹道。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启明，户口启，日月明，是11局东疆分部综合办公室主任。”
“哎呀，好名字啊，启主任，带来希望的启明星，真是人如其名。”卫左热情地说道。
“哪里哪里，不如卫部长，真没想到声名显赫的卫部长居然是这么一个可爱美丽的姑娘。”启主任夸赞说道，然后视线转向李木：“不知这位小兄弟......”
“哎哟，我都忘了介绍。”卫左拍了拍自己脑门，稍微往旁边移了一下说：“这位叫李木，东疆分部执行者。”
“哎呀，哎呀，小伙子当真是英武不凡，英武不凡啊，尤其是脸上这道疤痕，更是平添许多威严与气势啊。”启主任拉着李木的手上下摇晃。
李木对这种互相奉承的场面多少有些不适应，也就学着启明的回答说：“哪里哪里。”
“两位领导，我们别在外面站着了，里面请吧。”启明让开道路，伸手示意道。
“不敢称为领导，我们只是参观学习。”卫左谦虚地说道：“启主任费心了。”
启明笑了笑，也就头前带路，卫左和李木两人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
“李木，他刚刚说你脸上有道疤，看起来就不像好人。”
卫左的声音突然传到李木脑海中，李木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这是精神网络通讯。
李木随即回复道：“卫左姐，他刚刚说你名副其实，其实是个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