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霜海的指点下,贺繁很快落在了这江畔一侧的泥沙之上。
他蹲伏下身,用手揉捏了一下脚下的泥沙,可无论如何,都没法察觉出这块泥沙有哪怕半点的不同。
而后,贺繁体内灵力顺着手掌涌出,落在了这泥沙上。
那感觉就如同普通泥沙般,自己散出的灵力无有目的般的在这泥沙间缓缓扩散。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这泥沙却猛然一凝,凝结成了一个奇特的符号。
这符号并不显眼,甚至不仔细去看,都无法发现这符号的存在。
“这阵法倒是有点意思,就算有人在此交战,恐怕都察觉不出此地的异样!”
贺繁心头默默记下这符号,低声喃喃了一声。
很快,他便在这江畔附近如法炮制,找寻出了另外的三个符号。
当最后一个符号显现之时,在这江水中央的位置,悄然浮起了一块巴掌大小的石块。
石块之上,则有着各种不同的符号存在,足有上百个之多!
贺繁来到江水中央,利用修行者过目不忘的本事,很快便依次用灵力点亮了正确的四个符号。
随着那四个符号亮起,石块上骤然传出了一股强悍的灵力。
竟在这顷刻之间,将中央的江水向两侧排开,露出了一条无有任何江水的缝隙!
贺繁落到这底部,也看到了一条同样下方的道路。
他点点头,径直走入其中。
而随着贺繁入内,这江水也微微震颤了一下,而后浮石消散,江水也彻底恢复了平静。
走入通道后,有着鲲鹏血脉的贺繁便敏锐的察觉到,自己仿佛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般,有着一种空间剥离感。
“你们的宗门,是创建在一个小界之中嘛,小界大门藏在这里,倒是的确不会有人发现。”
贺繁一边走着,一边轻声道。
“您的感官倒是敏锐,的确是在小界内的,没想到,我们这里竟然还未被毁去。”
霜海应了一声,随即恭敬道。
通道并不算长,仅是前行了百余米后,周遭的空间之力便猛然收束,贺繁眼前一花,已是出现在了一个平台之上。
他回头望去,身后是一座高约百米的巨大山门,至于眼前,则是一个残破的宗门遗址,看得出来,这里似乎是发生过激烈战斗的。
而天空中没有太阳,仅有阵法制造出来的圆月,配合着满目的星辰点缀。
从这可以看得出来,霜海活着的时候,修为绝对非凡,其留下的小界,哪怕他已死数千年,都依旧能够照常运转!
“有哪里想去的吗?”
贺繁站在原地,轻声问道。
说话间,他身后一道灵光显现,灵光凝成虚影,最终化作了霜海的模样。
霜海一出来,便对着贺繁喃喃着道:“哪里都想去,这里……我已经想回来很久了……”
他目露感慨,小心翼翼的上前,看着眼前这一片断壁残垣。
只是,两人都未曾察觉到的是,在贺繁到达此地后,那残余的空间波动并未消失,而是隐蔽入了虚空内,传达到了最中央那保存尚算完好的大殿之内!
在这大殿正中,有着一个六米来高的巨大石雕。
这石雕乃是一只背生双翼的石像鬼模样。
随着那空间波动传来,在这石雕上,正缓缓出现一道道细微的裂纹。
裂纹虽说轻微,但却一直在不断的扩散着……
半个时辰后,贺繁跟随着霜海的身形,已是走过了大半个宗门。
即便这里已是一片断壁残垣,甚至不少的建筑已经彻底化作废墟,但霜海依旧能认出来,并孜孜不倦的跟贺繁介绍着建筑的作用与之前的盛况。
贺繁倒也不觉得无聊,而是饶有兴趣的听着。
他知道,这个宗门,恐怕是霜海最重的执念了。
等从这里离去之后,霜海无有了此等牵绊,日后必会成为自己得力的助手。
“对了,我在大殿中藏了个东西,尽管您恐怕用不到,但拿着倒也不错!”
就在这时,霜海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贺繁笑着道。
贺繁眼睛一亮,霜海这个级别的人藏的东西,恐怕还真是个宝贝!
“那就带我去看看吧。”
当即,贺繁毫不犹豫的应声道。
很快的,两人便来到了中央大殿前的广场上。
这个大殿明显没经过太多的打斗,即便隔着数千年,依旧保存近乎完好,看上去也依然气派。
跟随着霜海一起,贺繁也走入了这大殿之中。
之前居中而立的石像鬼已不知所踪,只能看到一地的石块碎屑。
对此贺繁也不觉奇怪,毕竟这宗门残破至此,留有些许残渣在地面,实属正常。
但这才走上前两步,贺繁的脚步便瞬间一顿,眉头也紧锁了起来。
因为与贺繁缔结有契约,霜海也敏锐的察觉到了贺繁的情绪变化,疑惑的回过了头来。
“小心!”
回头的刹那,霜海眼睛猛然一瞪,怒声喝道。
与此同时,他模样也化作了老二的模样,元婴境中期的灵力瞬间甩出,化作一层魂雾壁障,挡在了贺繁身后。
砰!
壁障生成的刹那,一声闷响便由其上传来。
霜海所凝成的防御,仅持续了一息时间便轰然炸裂,石像鬼的攻击也继续向前攻向了贺繁。
一息时间虽说不算长,但贺繁好歹也算反应了过来,身形化出一道残影,闪身到了大殿里侧。
这时,他才看到了自己身后,那一击落空的石像鬼。
“怎会……没有气息?”
贺繁眉头微微颤动,喃喃自语道。
眼前这石像鬼,方才一击至少能有元婴境中后期全力一击的强度。
可在贺繁的感知中,对方却如同不存在一般,根本无法用神识捕捉到!
“天鬼神像,这家伙一切由阵法控制,核心阵法内还有一个隐蔽法阵,化虚之下,无法察觉到其分毫存在。”
霜海面色凝重,脸上带着一抹恨意,对着贺繁解释道:“这东西也算至宝了,没想到他们居然留在了这里,是怕我没死透,再度折返回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