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柒见这小孩还不算不可教,也懒得再说话。
“那还真是不巧,今天这宗政府,我是进定了。”时柒说完,也不管众人,径直走进府里。
“诶…你!”旁边几个正要阻止。
赵常先一步说道:“算了,她进就进,丑话都说在前头了,反正她也待不了几天。你们几个,跟着她去整理案件吧,剩下你们几个,现在跟我去刑部衙门。听说这个犯人审了半个月了,嘴巴是真严。”
“是!”
“站住。”时柒转身,叫住欲离去的背影。
赵常一愣:“做什么?这事紧急得很,再审不出来我这个月月钱就没了。”
时柒挑眉,淡淡开口:“再急也先把我送进正厅。”
她被巷翎一个狐狸打压就算了,怎么也轮不到被一帮臭小子教训。
这辱,她必须得还回去。
如果她记得没错,这里正厅旁就有个湖,这湖水也足够让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哎呀,行行行,女子真是麻烦多事。”赵常摆着手,有些无奈道。
终于,一群人排成两列走在前面带路,时柒不急不躁的移动着步子,哪怕她脸色苍白,浑身滴水,但脚步依旧稳健,眼神仍然坚定。
不卑不亢,大大方方。
亭子里的雪也蛮厚,他们踩过,留下一片片脚印。
没多久,就到了正堂,果然,旁边有一个小桥,四周都是湖水,中间还有一个假山,看起来打理不勤的样子,隐隐有些腥臭味儿传来。
湖面结了些薄冰,毫无能够欣赏的地方。
“行了,到了。你掌事办公都在这里正堂,那里偏殿是三司典狱的一些案件记录,还有后院,是你休息的地方,别院是我们休息办公的地方。其他具体的你让其他人告诉你。”赵常转过身,对时柒解释道。
这次还算恭敬一点。
时柒点点头,轻轻指着那假山:“你们这里是多久没清理了,又脏又臭。”
赵常一听这话,不服气了,眼睛睁的圆圆的:“怎么又脏又臭的,我每天都有派人清理,女子真是事多麻烦,我就没闻到,再说了,一群大男人,身上哪能没点男人味儿。”
“噗。”时柒没忍住,轻笑出声。
一小屁孩居然说什么男人味儿。
时柒微笑:“是么?你们凑近点闻闻,真的没有臭味儿吗?”
一帮手下这会儿倒是听话,齐刷刷的站在岸前,仔细嗅着。
“哪有,明明就是你多…”赵常是闻到了一点,但是他才不要承认。
可下一秒,时柒不知道从哪找来一个长长的木桩,猛的一发力,一排排整齐落水。
“噗通!噗通…”
几个大老爷们没有防备被灌了好几口臭水,这天又极其寒冷,说话都是颤抖的。
“你!真是疯婆子!头儿,哕…呕…我就说不该让她进来…哕呕。”一个大汉扔掉头上的水草,气愤的边说边吐。
“呦,瞧瞧,还说不臭不脏呢,怎么还恶心起来了。”时柒抱着木桩,蹲在岸上,一脸看笑话的表情。
这可比她那冷水有趣多了。
赵常哆哆嗦嗦,嘴唇都僵了,吐了一口脏水:“我…我就应该把你堵…呕…咳咳堵门外!”
“小孩儿,你还是嫩了。有道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自己都受不了这冷水,却想用它对付你们认为柔弱的女子。瞧瞧,这不是搬起砖头砸自己脚了吗?”时柒见他们想游上岸,直接把桩子横堵着。
许是真的被冻僵了,一群男子的力气,还夺不过时柒一人。
“可恶,让我们上去!”赵常被臭的头脑发昏,身上冻的已快失去知觉。
时柒见几个人脸色苍白,颤抖的不行,也不想闹出人命,干脆把木桩往水里一扔,自己掉头就走。
“行了,一群大男人弱的不行。赶快出来吧,可别冻坏了以后的子孙后代。”时柒边走边说,心里的郁闷烟消云散。
“你…你这女子不知羞耻!”赵常抱在木桩上,气结道。
时柒:“叫大人。”
“不服憋着,想找事…本官也随时奉陪。”时柒说着,背着他们摆了摆手。
不知何时,天空灰蒙蒙的,又飘起了雪花。
……
时柒换好衣服,找出了宋大人那年的案件记录。
仔细翻看了两三遍,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证据和证词记录的也都详细。
只是有一处缺页,痕迹比较明显。所以前后的证词就不太搭。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时柒叫来小何,就是刚刚被她弄下水的一个小胖子,还怪可爱的。
时柒让他看这缺页,疑惑问道:“这里缺了张这么重要的证词,怎么都没有上报?你们都没有调查吗?”
小何眨眨眼,看着时柒有些畏惧道:“回…回大人,这事都是好多年前的了,当时我们也想查的,可是后面苏丞把这案子交给监察司了。”
“这…丞相都发话了,我们总不能不听吧。后来结案了,这证词在我们这留案,到现在也没找到那缺的一页。要是有,这都多少年了,一张纸,也早腐烂了。”
时柒一听,觉得这事一定不简单。
苏毅可不是会管案子的人。
那消失的一页纸,究竟是被有心人毁掉了,还是…明暗都还在找呢?
也可能真的,这么长时间了,找到也早已破烂不堪了。
时柒觉得闷闷的,女人的直觉真的很准,她真的觉得这张纸…很可能就是她打倒苏毅的关键底牌。
“本官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时柒收起资料,揉了揉太阳穴。
“大人,午膳已经准备好了。”小何双手握在身前,看起来乖乖的。
“这会儿知道叫大人了?刚刚不是和他们哥几个玩的挺好。”时柒淡笑发问。
小何挠挠头,稍息立正:“大人…我,我对不起!我错了,不该跟他们一块欺负你,我就应该跟大人一块欺…呃,不是,我应该跟大人统一战线!不能欺负弱小!”
时柒失笑:“行了,你也帮我一上午了,都去用餐吧。”
“是。”
……
巷府。
巷翎吃着盘子里的烧鸡,味同嚼蜡。
“这谁做的,这么难吃。”巷翎丢掉鸡腿,有些气结。
“仙尊…这,这是城里数一数二的厨子做的,今天都杀了五十只鸡了,大人…到底是喜欢什么样的烧鸡啊?”仆人恭敬道,心里微微叹息。
“无色无味,鸡肉又柴又松。算了,撤下去,看着碍眼。”巷翎摆摆手,又继续打听:“时大人今天可有什么异动啊?”
“回大人,听说…今日时大人受辱了。”
下一秒,府上传来震怒声:
“你说什么!?”
“受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