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宁被兄长这么一说,忽然也想到了什么。
“贵人这个位置很高吗?”
“仅次于皇后。”
而且加了字号的,那就更不一般了,因为一般来说后宫嫔妃是不加字号的。
这个虽然只是口头上的,但也能显示身份的不一般,连荀采这个代行皇后礼的贵人都没有享受到这个殊荣呢。
刘文看着彭宁,扭身走了,彭里赶紧催着妹妹,“跟着陛下。”
只是彭宁还有些抗拒,虽说第一印象不错,但这见面就要成为别人的妾室?
不过,皇帝的贵人?
这个身份好像很尊贵?
彭宁接触外面不多,一时有些转不开脑子了。
傻乎乎地跟着刘文上了马车,坐在了刘文的身边。
马车缓缓动了起来,刘文想着,这事情也算是半强着办下来了,现在就看彭里能给他什么消息了。
彭里再怎么反应慢,现在也该知道些什么了吧?
正如刘文预料的,彭里看到刘文要纳彭宁为贵人,心里立马就明白过来了。
贵人的身份可不是随便能得来的,一般要先进掖庭,再得到皇帝的恩幸才有可能得到采女的位置,要是运气好再升一级就是宫人。
要想从宫人升到贵人,那就更不容易了,家世要清白的,或许得到皇帝的宠爱才有可能到贵人。
现在彭宁一入宫就是贵人,这可是以后做皇后的人才有可能有的待遇。
但彭里心里也清楚,自己的妹妹是外族人,绝不可能成为皇后,贵人就到头了!
所以刘文是察觉到了什么吧?
彭里犹犹豫豫地,看样子,父亲要他交代的消息可以交代了,只是怕时间不够了!
只是大汉应该不会在意这个消息吧?
在宫里面,刘文当街收了彭宁这个南蛮人做贵人的事情也传到了,荀采瞅着似乎是别有隐情吧?
刘文从来不是好色为先的人,哪怕是肤白貌美,刘文也不全是照单全收的,还是要看利益和安全与否。
之前就不少人想要送人给刘文,但大多也都被送了回去。
没有利益的关联,刘文不会贸贸然的收人入府。
但是蛮夷之地,有什么值得联姻的?
等到见了刘文,刘文看着她已经为彭宁准备好了衣服和绶带,笑着上前,“怎么不高兴了?”
“哪有?”荀采噘着嘴,看着刘文,“陛下,这个贵人有什么特殊的吗?”
“好看算吗?”
“哼,尹妹妹、吴姊姊她们就够了吧?还有甄氏的两位美人,可都是不差吧?什么样的美人能让夫君迷了心智?也让妾开开眼。”
荀采噼里啪啦的说着,刘文哈哈笑着,“都不知道我家的小美人这张嘴这么厉害呢。”
荀采“嗔怒”地看着刘文,“哼!”
刘文看了一眼周围,缓缓说道:“只怕是益州那边会有什么事情。”
“益州?”
“益州山高路远,陆刺史在那边平叛已经有四次了,看着样子,似乎是不太安定。”刘文说着,脸色也安静了一些,“氐人和羌人都叛乱过,但只有蛮人没有叛乱过。”
荀采看着被刘文捏着手,一时也没了脾气,“夫君……陛下的意思是,南蛮那边恐怕会有叛乱?”
“应该是,他们这一支或许还心向朝廷,至于其他的,恐怕……”
刘文也没继续说下去了。
荀采缓缓说道:“之前板楯蛮倒是叛乱了几次,还有江夏的武陵蛮。”
“但这两年安生了,不是吗?”刘文微微笑着。
荀采听到这里就彻底明白了,刘文是想要安定蛮族了。
蛮族身在穷山恶水,山高路远,往往不好管理。
联姻外加攻心就是刘文的全部策略,武力是最后的手段。
只有让这些蛮族的人沐浴到天朝国恩,让他们没有理由反叛这才是最关键的。
否则降而复叛,反反复复,无端内耗。
刘文的雄心壮志荀采是看在眼里的,荀采想通了,立马说道:“那……”
“德阳殿你还住着,章德殿给她们住,还有和欢殿还有安福殿也都有安排,那就景福殿给她住吧?”
刘文盘算着,看向了荀采,“景福殿收拾一下吧。”
荀采哈哈笑着,“祝融贵人倒是贵重了,连妾都是跟蔡妹妹住一个德阳殿,以后还要住进一个皇后,她一个人倒是能住一个宫殿。”
这份尊贵的确没有第二个了。
其余的人都是几个人住在一起,只有景福殿还没有安排人住,彭宁倒是第一个能单独住一个宫殿的人呢。
刘文看着荀采,“晚膳好好安排。”
“知道了知道了,咋还啰嗦了起来。”荀采吐了吐舌头。
事情她都是做惯了的,太官令也有自己的章程,其实不需要怎么安排。
刘文看着她这个样子,看着她的嘴唇,“这个贵人呢,倒是直性子,平常少去招惹她,倒是可以让董贵人和皇甫贵人去陪陪,她们或许能玩在一起。”
荀采点点头,随即又说道:“倒是说起来,皇甫贵人行事奇奇怪怪的,给她分了十六个人,但从来都不带着,也不把自己当主子的使唤人,还是惯使她带来的两个人。”
刘文叹了口气,皇甫钰儿的观念依旧没转变过来,还是把自己当成父亲送过来的贴身侍卫,只是有一个贵人的身份而已。
“随她去吧,皇甫将军是个忠心的,他肯把女儿交给我,那就要好好对待。”
刘文说完,就在荀采的脸上亲了一口,“他们还上了几只大象,回头去看看?”
“大象?好!”
大象荀采也没见过,只在书中见过描述,但没见过。
刘文笑着拍拍荀采的手背,又捏着她的脸,“好了,去安排吧!”
“不要捏脸!”荀采发出“强烈”抗议。
明明脸蛋最软乎的是尹夫人,但刘文总是捏她的。
刘文哈哈笑着,“我去见她们了。”刚要走,刘文又说道:“对了,拨出两百练布、两百绢布,赏赐给南蛮。”
刘文说完,荀采很不高兴的撇了撇嘴,“知道了知道了!”
“敢和我这样说话的也就你了!”
“略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