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儿,怎么了?”
刘文轻轻帮她擦着眼泪,但董白依旧一句话都不说,只是躲在刘文的怀里。
只能先安抚了,这两年刘文一直尝试着引导她说话,但董白一句话都没说过,连个字都没说过。
下面两个宫女有些手足无措,刘文轻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我们也不清楚,只是刚才董姑娘正在院子里面玩耍,然后就突然哭了起来,我们上前询问,还没说完,董姑娘就一路跑了过来。”
两个宫女赶紧辩解着。
刘文也懒得找她们话里的缺漏了。
从董贵人的宫殿跑到宣室殿,这里面起码有六里的脚程,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一口气跑六里地?
刘文挥挥手,只是摸摸董白的小脑袋,“好了没事了,叔叔在,没事了。”
董白又在他怀里蹭了蹭,弄得衣服都有些乱了,但也就她这样了。
刘文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董白也就哭了一会儿,不消一刻钟的时间也就恢复如常了。
董白轻轻拉着刘文的衣袖,显然有些不想走。
两个宫女也有些进退两难了,刘文只是笑了笑,“让太官令多准备一副碗筷吧。”
董白立马就笑了起来,可以在皇帝叔叔这边蹭一顿饭了!
桥蕤看着十分大胆的董白,笑着问道:“这是董将军的孙女吧?陛下怜悯其老年丧子,恩养他在雒阳,还把孙女养在董贵人身边。”
“凉州苦寒之地,董将军的儿子早年又落下一些旧疾,未及中年就西去了,可怜了白儿无父无母,我就养在身边了。”刘文轻轻安抚着董白。
董白只是低着头。
幼年就没了双亲,这个经历也没几个人能体会了。
幸好还有皇帝叔叔!
董白笑眯眯地看着刘文,刘文拂拂衣袖,“白儿也两年没说过话了。”
桥玉看着董白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坐在刘文身边,刚才自己坐了一会儿还被父亲白了几眼,这差距也太大了。
不过,那可是皇帝诶,也太没架子了?
但一个六岁的小姑娘最后想到的只是刘文面前的桂花糕好吃……
很快,太官令就让人把火锅和烤羊排送到了宣室殿里面。
考虑到桥玉年纪小,两个宫女在一边陪侍着,免得被火锅烫着了。
鱼片、鲜虾、牛肉卷羊肉卷还有一些时令下吃不到的蔬菜都一一摆在面前,桥玉一时都不知道从哪下手了。
董白倒是下手快,用刘文的火锅就烫起了肉片。
一般刘文都喜欢辣锅的,用茱萸和花椒铺底的,但董白不喜欢,刘文也就没有让放这些东西了,就着清汤锅吃。
刘文看着桥兰倒是有些规矩,一举一动都有些大家规范了,看样子跟在马氏姊妹那边确实学到了不少东西,不然桥蕤哪里能教她们这些?
一边的董白反而像是没规矩的,在他这边大口大口地吃着。
但无奈,董卓最宝贝这个孙女了。
凉州军如今被樊稠带着到了贵霜帝国,接替了张济的位置,负责凉州军团的指挥,而凉州军现在的老大还可以算是董卓,各个要职上都是董卓的心腹,刘文也只能宠着了。
加上刘文还需要为刘勇巩固凉州系的关系,董白无疑是个最好的选择,只是,年纪上差了一些,不然倒是可以选择两人联姻。
刘文吃着烤羊排,一边照顾着董白别吃太多了,董白倒是听话,吃差不多就烫了一些米粉吃,然后顺理成章的占据了刘文的睡榻,去偏殿休息去了。
桥蕤看着董白离开的身影,笑了起来,“这个姑娘倒是有些豪迈。”
“嗯,没怎么管过,反正挺文静的,就是吃东西还带着胡风。”刘文也笑了起来,一边吃着,一边又问道:“明年不算用兵了,但你可能也得陪着幽州突骑训练,没什么意见吧?”
这也算是正式把这一支军队的指挥权交给他了,同样的,他就需要跟他们吃住在一起了,建立感情,了解他们,这样才能更好的指挥。
刘文话说完,桥玉就立马抬头看向父亲,“明年父亲不能在家里了?”
桥蕤也不想骨肉分离,但幽州环境并不好,而在雒阳还有女师训导礼仪典范,也安全一些。
指不定什么时候幽州就的打起来了,那样的局势下,他也不一定能护住两个女儿,养在雒阳是最好的,也是最合适的。
桥兰看了一眼妹妹,又看向了父亲,“父亲放心,女儿会照顾好妹妹的,而且,陛下也在雒阳,总不至于亏待了我们。”
刘文呵呵笑着,“这个倒是,有事送个帖子进来就行。”
桥蕤听着对刘文行礼,“多谢陛下,那臣便出去为陛下镇守。”
“好!”刘文呵呵笑着,“吃吃吃,多吃一些,你常年不在家,也没吃过什么好的,多吃一些。”
桥兰倒是没吃多少,桥玉就不一样了,肉片要了好几样,也要了不少,要不是桥兰见她吃得太多了,赶紧让一边的宫女别给她了,这才算是止住了嘴。
刘文看着长姊模样,微微笑了起来。
正吃着,甘梅就拿着两本奏疏到了刘文身边,“陛下,骠国的国书还有一个日南郡旁边部落的上表,这是附送的礼单,但因为有事,只派了一个送礼的车队,并未遣送使者。”
骠国?
怕是被掸国降而复叛搞得头疼吧?不来参加也是正常的。
至于另一个,日南郡旁边的一个部落,那都靠近赤道附近了,看样子也不是一个安生的部落。
不过这倒是一个好兆头,已经有一个部落的人开始向着大汉了。
刘文简单地看了几眼,甘梅又给刘文烫了几块肉,等着刘文批复。
刘文又仔细看了眼后面的礼单,骠国倒是上心,送了不少不错的玉石,有些都是中原没有的,刘文勾画了几下,“这些给蔡贵人送去,她喜欢玉器,还有,这些给祝融贵人送去,她喜欢这些新奇的玩意。”
说着,刘文又看向了那个部落的礼单,这上面就显得比较寒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