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我杀人了,我们杀了佑树同学吗……”
战斗结束后,朝仓陆看着贡吉尔刚的下半截身子,再看了看满目疮痍的城市,内心一片茫然。
“披着人皮的恶魔罢了,还同学呢,他知道你是他同学吗,人家根本不认识你。”
贝利亚根本不在意,在他看来自己只是碾死了黑心小臭虫罢了,根本不值一提。
“咔擦!”“咔擦!”
下一刻,就见整个天空如同镜面般开始布满裂痕,像是要破碎了!
大地也是一阵轰隆隆的巨响,要龟裂开来。
“什么情况!”朝仓陆大惊,贝利亚也严阵以待,这方天地要毁灭了吗?
余辉立刻道:“这条异时间线是真伏佑树用黑暗之星创造的,现在他人死了,黑暗之星也变成胶囊了,这个‘异闻带’没了支撑,自然要崩塌了。”
下一刻,天空塌陷了下来,扭曲的时空将一切包裹在内,让贝利亚和朝仓陆两眼一黑。
当贝利亚恢复意识时,入目的是一座略显破旧的星山市小学。
万里无云的天空很晴朗,再没有异时间线里的那种阴间滤镜。
贝利亚判断道:“回到正常的时间线了。”
保安亭里的大叔靠在摇椅上昏昏欲睡,教学楼那传来阵阵读书声……一切都和贝利亚初次回到十年前时所的所见所闻一致。
但也有些细微的不同,当初那个背着书包,小声嘀咕着离开学校的孩子就不见了。
“那个背对着我的小孩不会就是真伏佑树吧,可恶,居然开头就错过了!”贝利亚道。
不过现在时空回溯了,发导弹炸亲爹,搞怪兽破坏城市这些逆天事迹也都不复存在了,一切成空。
所以在十年后的人类脑海中,贡吉尔刚在十年前作乱的记忆根本不存在,在那场大灾中遇难的都有好好地活到现在。
对真伏佑树来说,费尽千辛万苦杀的大人全都“复活”了,全部木大,一切努力都白费。
“叮叮叮……”
很快,下课铃声响起,一個小小的身影从教学楼那边跑了出来,奔向贝利亚。
保安将他拦住:“这位同学,还没到放学时间呢。”
九岁的朝仓陆指向门外的贝利亚:“我爸有事找我。”
保安闻言,看了余辉外表的贝利亚几眼,放行了。
“你还记得我?”贝利亚有些惊讶。
“当然记得,我们刚刚不是还一起打赢了【贡吉尔刚】吗?”朝仓陆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贝利亚一愣,朝仓陆居然保留了消逝的异时间线里的记忆?
是因为在时空崩塌的最后瞬间,他与自己这个“外来户”融在一起,所以没被抹除记忆?
“时间好像是回到了八天前,但大家都没了记忆。”
“最重要的是,班级里没有佑树同学的桌子了。”
“我问了青田老师,她说这所学校里从没有一个叫真伏佑树的人。”
贝利亚愈发惊讶,他刚刚留在学校门口,就是本着“不留尾巴”的想法,打算除恶务尽的。
结果这人自己就消失了?
朝仓陆有些焦急:“怎么办,我还问了其他人,他们也说不记得佑树同学,好像他根本就没存在过一样。”
贝利亚思索,莫非是真伏佑树作为异时间线的创造者,和它“共存亡”了?
“天上”的余辉也是这么个看法,应该是异时间线的崩塌,将他这个主人一起带走了。
以至于遇难者都能“复活”的情况下,只有他的棺材板被钉死了。
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真伏佑树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上。
我杀我自己。
贝利亚一挥手:“想确认他的情况,去找他爹问问不就好了。”
朝仓陆一听现在就要走,有些为难,上午的课程还没结束呢。
贝利亚:“反正你又不念大学,义务教育结束后就去打工了,多学点少学点无所谓的。”
天上的余辉听了差点骂人,有你这样教孩子的吗?
最可怕的是,朝仓陆听后,居然觉得这个理由很过关,开开心心地跟着贝利亚走了。
两人来到内克洛马斯集团,直接找上了真伏一郎,问他儿子的情况。
真伏一郎很是诧异:“我和我爱人一直也很想有一个可爱的孩子,我们暂时还在努力。”
贝利亚一听顿时乐了,这真伏佑树果然和异时间线一起被彻底抹除了。
但他随后诧异道:“等等,你和你爱人?你妻子还活着?”
真伏佑树从不存在,而真伏一郎那位因病在六年前去世的亡妻却“复活”了?
真伏一郎差点破口大骂,有这么咒人的吗,他妻子还年轻呢,当然活着!
就在他要叫保安把这个不知所谓的家伙轰出去时,年幼的朝仓陆忽然拉了拉他的裤脚,认真道:“真伏叔叔,伱有了孩子后,一定要记得多陪陪他,不然他会很孤独的。”
真伏一郎内心一动,蹲下身子摸了摸这可爱孩子的脑袋:“嗯,叔叔会的。”
贝利亚道:“记得,别取名叫‘真伏佑树’,防止他变得反人类。”
真伏一郎心说这人也太不知所谓了,什么玩意就在这指手画脚。
但下一刻,他的表情僵住了。
在他眼里,随着一阵闪烁,这个有些削瘦的人类变了个模样。
这是……那个十年前守护地球的,白色的奥特战士!
“还有,那什么达姆诺可辛,你就放开手教去研究吧。”
“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力量取决于使用着的意图。”
“我对你还是很放心的,如果十年后有机会再见,希望你已经搞出名堂来了。”
说完,贝老白一只手按在朝仓陆的肩膀上,与之一同消失在了真伏一郎的办公室,像是被水洗去的墨痕。
真伏一郎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回过神后,他连忙慌乱地叫秘书进来,问他刚刚进办公室的那一大一小的两人是什么来头。
女秘书不解:“刚刚?今天上午并没有任何预约,我也没放任何人进来。”
真伏一郎:“可是……”
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挥了挥手让秘书退了出去,在椅子上坐了很久,陷入沉思。
过了一会,他拿出手机发消息:“喂,亲爱的,如果我们以后真有了孩子,还是不要叫‘真伏佑树’这个名字了吧,听着不太吉利。”
时空隧道的另一头,斋藤倩子仍是不解,不明白会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
这真伏佑树是什么“重生之翼”吗,临死前还能发动“亡语”,复活母亲。
余辉却说可能是时间线的修正效果,让真伏一郎的老婆补上了他儿子的空缺。
贝利亚:“这不是挺好吗,真伏一郎少了个逆子多了个贤妻。那个熊孩子死得挺好的,他这一死,比他活了一辈子的贡献都要大。”
朝仓陆的小脸上满是纠结,觉得人死为大,这样说不太好。
贝利亚便问道:“小陆,你知道什么样的人会开死人玩笑呢?”
朝仓陆不解。
贝利亚接着道:“答案是——‘活人’。”
朝仓陆:“……”
贝利亚拍了拍屁股:“行了,你回学校上课去吧,书还是要念的,我也该回去了。”
朝仓陆闻言,心中涌起浓浓的不舍。
对他来说,异时间线里与贝利亚共度的八天,是他这几年来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有长辈能送自己上下学,在自己被欺负的时候为他出头,和他一起执行正义。
这些事情,他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他拉着贝利亚的衣角:“你要走了吗,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
贝利亚转过身来,看向升起的太阳,背对着朝仓陆,这个莽夫这一刻居然有了些许的深沉感。
他低声道:“只要你一直往前奔跑,总有一天追上我的背影。”
可看着朝仓陆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他的心又软了下来:
“难得我说出了一番这么有哲理的话,你不做出一副感慨的样子也就罢了,还搞出这副表情……”
“算了,陪你过完儿童节再走吧。”
…………………………
另一边,“现在”的时间线。
月球上,极恶贝利亚以一敌二,打得赛罗和达达找不着北。
在终极铠甲和光辉型态无法使用的情况下,赛罗仅凭常态根本不是对手。
“叮咚——叮咚——叮咚。”
情况还在恶化,赛罗的彩色计时器闪烁了起来。
极恶贝利亚这时停下手,他看向达达,用充满玩味的语气道:
“看在你驾驶了黑暗洛普斯的份下,我给你一条活路。”
“你现在向我宣誓效忠,再干掉赛罗当作投名状,我就饶你一命。”
“否则的话,你今天就和他一起埋在这里吧。”
在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后,极恶贝利亚阴冷地挑拨,打算看刚刚还联手的二人自相残杀。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达达真的反水,那原剧里赛罗被达达殴打的“黑历史”,还真能合理发生。
对此,黑暗洛普斯里的达达怒喷道:“你以为我是意大利人的吗,说投就投,我也有节操的!”
作为曾经的坏蛋,他太了解极恶贝利亚这样的大恶棍了,明白这类家伙的内心是如何地阴暗。
向余辉议长这样一身正气的正派投降,表示会痛改前非,人家说给你一个机会,就真的不杀你了。
反之,要是向极恶贝利亚这样喜怒无常的家伙投诚,没准它什么时候心情不好,就拿你去当炮灰了。
要想把握住自己的命运,没有别的选择,必须赢下这一场!
赛罗精神一振,双手紧握头镖:“想这样策反我的伙伴吗,没用的!”
极恶贝利亚无所谓:“那你们就一起死在这里吧,儿子出来,杀了他!”
儿子?
达达和赛罗一惊,就见极恶贝利亚黑紫色的彩色计时器喷薄出一道身影,之前被吞进去的真理惩戒捷德又被放了出来。
因为意志始重保持着一丝清明的朝仓陆在拼命抵抗,让极恶贝利亚短时间内无法捷德的能量彻底吸收。
所以他干脆将其放出来溜溜,让他痛击一下“友军”。
捷德之前荧蓝的双眸此时被鲜红的血丝覆盖,给人一种狰狞狂暴感。
伴随着极恶贝利亚一声令下,真理惩戒捷德冲到黑暗洛普斯近前,要以巨力将其碾碎。
达达大惊,一边抵挡一边叫嚷:“喂喂,捷捷,你清醒一点,这动手动脚的干什么呢这是!我是达达,之前和你一起打过伏井出K的!”
极恶贝利亚嘲笑道:“别白费力气了,他听不见的。”
这个红眼的捷德正被他存放于黑暗贝利亚胶囊中的那一抹意识驱动着,此时相当于他的分身。
朝仓陆目前是无法控制这具身体的,过去充斥着着蔚蓝色光彩的“捷德小黑屋”,此时被厚厚的魔云缭绕着。
那就是黑暗贝利亚邪念具象化,它阻隔了一切,让朝仓陆无法感知外界,更没法控制捷德的身体。
“砰!”“砰!”“砰!”
红眼捷德凌厉狠辣,一拳打烂了黑暗洛普斯的右肩,让其右臂掉线,破损率飞速上升。
“余议长,贝利亚元帅,救命!”达达哀嚎着,差点被震死。
为了自己的小命,他不得不操纵着伤痕累累的黑暗洛普斯,艰难地抵抗着。
“达达!”赛罗一惊,就要去救援。
极恶贝利亚瞬间扑到他面前,封住了他的去路,眼中绽放邪光。
“碍眼的虫子马上就叫不动了,也让我听一听你最后的哭喊声吧。”
…………………………
在“过去”的时间线那,余辉表示贝利亚陪小陆过完儿童节可以,但记得全程开隐身模式。
光辉赛罗胶囊已经到手了,就没必要再介入过去,以引起蝴蝶效应了。
贝利亚:“过去早就改变了吧,小陆的记忆都变了。”
余辉:“但这孩子至少心底善类,做事有分寸,不像你……”
贝利亚自讨了个没趣,此时他呆在朝仓陆的房间里,看他在那画参加儿童节校园祭的作品——闪光侠。
“怎么又画这个裹尸布一样的白色玩意,为什么不画我?”
“这闪光侠有什么厉害的,那么小一点点,我一脚就踩扁了。”
对此,朝仓陆朝贝利亚做了个鬼脸,笑嘻嘻地继续画着。
贝利亚也不在意,又问道:“对了,你们班上那些同学最近还有没有找你的麻烦?”
朝仓陆随口道:“有,高桥他们昨天趁我中午去上厕所的时候,把我的便当给倒掉了。”
在经历了导弹炸亲爹,小孩哥融合怪兽破坏城市这类事件后,这种小打小闹在他这里不值一提了。
贝利亚:“那你又饿肚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