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可以了
未来？
这玩意就是在扯淡，没有他，少年还是少年，昨晚已经是个死人了，少年根本就没有未来。
“我……什么都没有，”小顺得到一个赤裸裸的冰冷现实，默默低下头去，眼中的光也黯淡了下去。
他确实跟这个厉害的训练家搭上了话，可他对于这个训练家来说毫无价值，对方凭什么帮助他变强，甚至是帮他复仇。
装可怜是没用的，他已经用过了，就算自己是真可怜也没用，跪求对方也没用，对方冷漠的脸上没有丝毫动摇。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从他被抓上船的时候，还是从他离开家乡，独自一人外出旅行的时候，还是……
少年绝望了，如果没有这个厉害的训练家帮忙，仅靠他一个人，何时才能战胜杀害精灵伙伴的盗猎团，给自己的精灵伙伴报仇。
那艘船上的小头目自己都打不过，更别说那些小头目的老大，自己更打不过，报仇更是遥遥无期。
“大葱鸭，拿水果刀来，”宇海见少年这样，依旧没有丝毫心软，他可不是什么烂好人，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恶人。
少年有报仇的决心，他总不能一点都不表示，拉一把少年对于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对他来说没有丝毫损失，好处倒是不需要担心。
他让大葱鸭把水果刀丢在少年面前的草地上，又从精灵球里放出一只潜力很普通的鲤鱼王，在少年面前不断蹦跶。
“杀鱼，”宇海让少年杀鱼时，从身上掏出烟盒，给自己点了一根烟，也给绿河老头扔了一支烟，这小老头是抽烟的，不过是那种老烟斗。
“阿海小子，你想做什么我不管，能不能别伤害鲤鱼王，”绿河接过香烟，望着草地上即将没命的鲤鱼王，心里有些不忍。
“少啰嗦，河老头，河里的鲤鱼王多的是，吃都吃不完，”宇海无奈摆手，让老头看甜柑河，那里的鲤鱼王越来越多，几十万条都不止，这些傻东西有着强大的生命力，是不会灭绝的。
“哎，随你们了，老头子不管了，”绿河别过脸去，懒得看这两人，他怕自己忍不住。
后面想一想，随他们去了，只是一只鲤鱼王，反正每年都会有很多鲤鱼王回流到这里，少几只也没事。
“海大哥，为什么杀鱼？”小顺见绿河离去，他知道接下来关系到能不能复仇，关系到自己的未来，他绝对不能作出错误的选择。
“你想报仇，可以先从鱼开始，”宇海淡淡瞥了眼少年，如果少年连这一点都做不到，还是回家算了，少年并不适合流血的生活。
“我的仇人不是鲤鱼王……”小顺望着草地上的水果刀，还有一旁蹦跶的鲤鱼王，他犹豫了，手心都是汗水。
“我知道，伱自己决定，”宇海不再看少年，继续让巴大蝶几个抓鲤鱼王，只是一只鲤鱼王罢了，这东西是食物链的最低端，只是现在已经不吃了。
小顺见宇海不再关注自己，他还在水果刀和鲤鱼王之间犹豫，他知道这是宇海的考验，想看他的决心，如果复仇只是说说，却下不了手……
“呼，呼，”小顺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想到自己被杀害的精灵伙伴，最终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他伸手握住水果刀刀柄，一刀朝草地上的鲤鱼王刺了下去，鲤鱼王疼的不断挣扎，他连忙用身体压在鲤鱼王身上，直至鲤鱼王停止挣扎，彻底没了呼吸。
“海大哥，我做到了，”小顺望着草地上停止挣扎的鲤鱼王，还有自己手上的鱼血，用带着释然的语气，向宇海平淡的讲述这件事。
“还不错，把鱼肚子破开，”宇海只抬头看了一眼，又继续给少年提出下一个要求，如果做不到，就乖乖回家，他可没逼对方，自己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听到这个要求，少年并未有任何犹豫，抽出刀刃划开了鲤鱼王的肚子。
“还有么？”小顺望着鱼肚子里的鱼内脏，等待宇海的下一个要求。
“挑一块肉吃了，”宇海脸上依旧面无表情，他很想看看少年的底线在哪里，究竟会为了复仇做到哪一步。
听到这个要求，少年愣住了，低头望着一地的鱼内脏，深吸了一口气，拿起一块干净的鱼肉直接生吃，咀嚼内脏的时候，嘴角还流出了鱼血，也被他面无表情地擦掉。
“我吃了，”小顺擦掉了嘴角的鱼血，嘴里的腥臭味快让他呕吐出来，但他还是强忍住胃部的翻滚，把嘴里的鱼肉咽了下去，才面无表情的向宇海汇报，自己已经完成了对方的要求。
“再杀了这条，刚才的要求再来一遍，”宇海起身再次放出一条鲤鱼王，让少年重新来一遍刚才的事情，他的烟也燃到了烟头。
这是最后的要求，如果少年依然能做到，他就会帮少年完成复仇。
小顺又看到一条活蹦乱跳的鲤鱼王，又听到刚才的要求，他这次没有丝毫犹豫，拿起刀准备杀鱼，他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但他没得选，为了报仇，他没得选……
然而，就在刀尖快刺下去的那一刻，刀尖停下了，刀尖停在鲤鱼王惊恐的黑色眼珠上，同样停下的还有少年的惊讶眼神。
“可以了，刀在你手上，有些人可以死，有些精灵没必要，你能决定他们的生死，也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如果你没杀那条鱼，万一进化成暴鲤龙，死的那个人就是你，暴鲤龙破坏造成的一切，也是你要承担的代价，生命的代价……”
阻止少年继续后，宇海感觉差不多了，因为少年心怀恨意，他不得不这样做。
用一条傻鱼纠正少年的想法，让少年明白报仇的意义，杀人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
自己手里的刀，要自己控制住，而不是被欲望控制，他希望少年能明白这点，他也不想培养一个杀人疯子出来。
只有少年明白这点，以后才不会迷失自我，不会沉迷于强大的力量，不会陷入报仇的杀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