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姐，宋哥刚打电话找你。”
刚结束一场拍摄，季棠就被花花叫住了。
“他有说什么事吗？”
“没说。”花花摇头，又迟疑道：“好像是关于程语桐的。”
程语桐，难道是查出什么东西了？
季棠拿着手机回到休息室，“帮我在门口盯着。”
花花瞬间意会。
片场人多眼杂，还是让花花盯着才能放心。
这也是助理跟在艺人身边的重要原因，除了照顾艺人的生活起居，就是要替艺人放风，免得有人听到不该听的东西。
季棠靠在桌子上，“宋哥，怎么了？我听花花说是关于程语桐的事？”
她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抬眼望向对面的镜子，倒映出她略带疲惫却更显美丽的脸庞，带着种让人心碎的脆弱感，意外的符合邢诺的人设。
疯狂却又美丽，让人心生怜悯。
最近几场都是大夜戏，很晚才收工。
昼夜颠倒，她没怎么睡好，全凭黑咖和意志力坚持。
想到黑咖的味道，季棠脸色发苦。喝了这么久，她还是不太能接受。
“上次你说了之后，我又仔细查了查程语桐的行程。发现她和喻凡第一次见面是在一个晚会现场，之后有过几次联系。”
季棠打了个哈欠，“真搞不懂喻凡的想法，我和她无冤无仇，整天搞我干什么？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多练练演技。你从哪知道得这么详细？”
宋安群似乎也有些诧异，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能查出来，“我们问了她周围的工作人员，是她助理交代的。她开车送程语桐去过几次喻氏酒店。”
季棠来了精神，“这么明目张胆，有点意思。你说是谁先勾搭上谁的呢？”
当时听到程语桐竟然提前知道《红楼》女主试镜的时候，她就觉得有问题。
一个二线小明星从哪知道的消息？
靠一个对她不怎么上心的金主？
要知道，她的试镜还是林总帮她争取的。
女主试镜不是公开邀约，圈里不少人，都是直到试镜当天才知道的。
如果背后是喻凡那就说得通了。
原来喻凡从一开始就在算计，她还真是小看她了。
“具体细节我就不清楚了。但现在程语桐藏地还挺好，一时半会找不到证据。我打算做场戏，让她暴露出来。”
“什么意思？”
宋安群没直接回答，而是问她，“你杀青还有多久？”
季棠估算了一下，“我的戏份不多，现在大部分都拍完了，剩下的也就不到两周的样子。”
邢诺的戏份已经完全结束了。剩下的就是方川柏和邢菲的回忆杀了。
宋安群沉吟一下，“那行，你这两天请假回公司一趟，尽快动手。”
季棠手指绕着头发的动作一顿，“宋哥，你到底想干嘛。”
宋安群成竹在胸，“山人自有妙计，等你回来就知道了。”
季棠一头雾水。
这什么跟什么呀？让她配合，还不说计划。
最讨厌这些有头没尾的人了。
她推开休息室的门，把手机交给花花。
“棠姐，你和宋哥聊得怎么样了？”
“别提了，什么都不告诉我。”季棠翻了个白眼，走几步才想起来，“买两张后天回首都的机票，你和我回公司一趟。”
“好端端的，怎么要回公司？”
花花作为助理，一向比季棠还早知道她的行程，最近也没安排什么活动啊。
“问你的宋哥去。”
季棠说完，就往王导那去请假了。
花花叹息，季棠估计又和宋安群吵架了。
老板之间的事她还是不要掺和了。
吃过午饭，小睡了一会，就开始下午的拍摄。
季棠重新换了一套妆造，几乎素颜出镜，从现在开始是邢菲的剧情。
邢菲才十八岁，刚刚参加完高考，比起饱受摧残的邢诺，更加青春靓丽。
季棠上身穿了一件白色泡泡袖衬衣，下身穿了一条百褶短裙，扎着高马尾。
她有些怀念：“我高中还真有这样的衣服，好多年没穿过了。”
花花只顾着对她的腿流口水。
又白又直，纤秾合度。她的腿虽然细，却并不瘦弱。
白色的长筒袜勒在大腿处，随着她的动作，边缘的肉微微溢出来。
嘶哈嘶哈，好绝，花花吸了吸口水。
她的鼻血都要流出来了，怎么会有这么性感的腿，好想摸一把。
季棠早就习惯花花痴汉的目光，不以为意。
一转身，看到了从化妆间出来的顾池。
他穿着黑色的t恤和牛仔裤，摘掉眼镜。
没有刻意处理头发，自然垂落，俨然是一个高中生。
他高中时期就是这样的吧。
顾池的过去拼图又多了一块，她又多找到一点他的曾经。
英俊帅气，成绩又好，应该会有不少女生喜欢他，给他写情书。
也不知道他高中有没有早恋过。
应该没有吧？四中查早恋查得很严的。
季棠忽略掉心底的一点不舒服。
顾池看着季棠，也回想起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
他当时大学毕业，回高中看望恩师，在学校操场第一次见到季棠。
她当时正在为不小心被篮球砸到的同学出头。
眼神清亮坚定，带着惊人的生命力，像一株永远追逐阳光的向日葵。
只一眼，他就沦陷了，彻底被这个女孩俘获。
他身旁的老师也看到这幕，“赵曼有受伤吗？季棠带她去医务室看看。”
他注视着她比春花还要明媚的脸，听到她清脆的应和。
原来，她叫季棠。
从此，她就长在了他心里。
慢慢生根发芽，直到现在，开花结果。
“都换好衣服了，那就开始吧。”王导打量一圈，满意地点头，“还是挺像18岁的男孩女孩。”
“我和顾老师很老吗？”
和王导相处时间久了，季棠也摸准了他的脾气，只要不是工作时间，他还是挺好说话的。
果然，王导开怀一笑，“是我说错话了，我才是老头子，你们都是小年轻。”
顾池无奈，走上前，打断他们，“再不开始，一会来不及了。”
季棠对他做个鬼脸，乖乖坐在自行车后座。
这一场是拍邢诺和方川柏日常相处的画面。
尽管这些片段后期都会被剪辑师剪成一个闪回片段，总共也没多久。
可现在还是要一条一条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