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王导因为道具组买的苹果不好看生气了。”
季棠好半天才笑笑，“是吗？”
顾池看着视频对面季棠心不在焉的样子皱了皱眉，柔声道：“今天发生什么了吗？”
“也没什么，就是遇到了个讨厌的人，我能处理。”季棠脸色晦暗，好像想起了什么。
他贴心道：“那你今晚先休息吧。”
季棠揉揉额角，满含歉意地看他，“抱歉，我今晚有点走神。”
“跟我还需要道歉？乖，喝杯热牛奶，好好休息。”
“好，晚安。”季棠疲惫地笑笑。
“晚安，棠棠。”
顾池看着手机屏幕变黑，嘴角笑意消失。
“查查《迷雾》剧组今天发生什么了？棠棠今天和谁接触了？”
郑龙睡眼朦胧地接了电话，吓得从床上滚下来，“老顾，监视跟踪在我们国家可是犯法行为，就算季棠是你女朋友也不行。有什么事你直接问她，可千万别打这个主意。”
顾池闭上眼，忍住骂人的冲动，“今天有人在剧组惹她不开心了，我想看看是谁。”
“吓死我了。”郑龙拍拍胸，长出一口气，“我还以为你要黑化了。那你直接问她不行吗？”
“她不想说，我不想逼她。”
郑龙听了他的解释更加生气，“你不想逼她，就来折腾我？你看看表，现在几点。你不睡觉，我还睡呢！”
“那就先这样，结果你发我手机上，尽快。”
“喂喂喂？”
郑龙拿着手机坐在地上，咬牙切齿，顾池这个老阴比，整天就知道折磨他。
本来以为他谈恋爱以后能好点，谁承想居然变本加厉。
他真是上辈子欠他的。
想了想，郑龙拨通了助理的电话，他不能睡，大家就都别睡。
——
第二天醒来，季棠头有点疼，勉强喝了点白粥就赶往片场。
“季老师，早上好。”
潘子书早就在片场等她了，看她来了，立刻迎过去。
季棠只冷淡地点点头。
好在她在剧组一向高冷，只在熟人面前放肆，剧组里除了张导还没人察觉到男女主角关系不和。
看她回应，潘子书更加殷勤，“季老师吃早餐了吗？我多带了一点。”
“不用。”
季棠不想和他多说，转身准备回休息室。
男女主角的休息室是单独使用的，不用担心他会进去。
除了拍戏，她真是一秒钟都不想看到潘子书。
“季老师，我这场戏还有点问题，您不介意帮我指点一下吧。”
季棠回头看着潘子书，眼底泛出寒意，勾出一抹冷笑，“好啊。”
他不就仗着周围都是工作人员她不能拒绝吗？那她就好好指点指点他。
潘子书没想到她会答应，脸上泛起喜色，连忙问，“那我们去我的休息室？”
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不用，就在这吧。”
潘子书环顾四周，都是来来去去的工作人员，“在这吗？”
季棠淡定道：“在哪都是一样的，马上要开拍了，我们开始吧。潘老师不方便？”
潘子书终于意识到季棠的意思可能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可也已经骑虎难下，只能拿过剧本。
“这一场戏我不是很理解。”
季棠打眼一扫，明白了这是哪场戏，“你先开始，我和你过一遍台词。”
潘子书看她双手空空，“季老师不用看剧本吗？这是后面的剧情。”
“不用，台词我都记住了。背台词是一个演员的基本功。”
工作人员：季老师好敬业！
潘子书拿着剧本就像烫手的山芋，她这么说，他哪里还好意思看剧本。
但他本来只是找个借口，实在没记住台词，只能装作没听到，照着剧本开始念。
“那我先开始，献丑了。”
“赵队。”
“韩医生，怎么样？”
“死者周围的血迹呈喷射状，脖子上有一个刀口，割断了颈动脉，初步判断应该是致命伤。上半身被整个剖开，肾脏消失。”
“死亡时间呢？”
“尸体已经出现尸僵，面部肌肉僵硬，但尚未扩散，死亡时间初步预计在1-3小时。具体死亡时间，要等化验结果出来。”
“和上次的案件是同一个作案手法，上一个案子死者的肺不见了，这一个案子的死者肾不翼而飞，恐怕这是一桩连环杀人案。可凶手为什么要摘掉死者的器官，这和作案动机有联系吗？”
相比季棠的声情并茂，沉浸其中，潘子书的台词都说的磕磕巴巴，明显是第一次看这场戏。
“潘老师还是先把台词读通顺了，再考虑其他的吧。”
看着往来的工作人员好奇的眼神，潘子书表情一僵，这下丢人丢大发了。
他只能皮笑肉不笑道：“谢季老师指点了。”
季棠扬起嘴角，“既然潘老师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再斗胆给你提个意见。台词不熟悉是一方面，吐字也一定要清晰，这方面潘老师还可以再练练。这些恐怕是最基础的东西。”
潘子书握紧拳头，扯出一抹笑，“多谢季老师。”
季棠一脸无辜，“我也只是提一点小小的意见，都是为了潘老师好，我相信潘老师不会生气的。”
“当然不会，我先去看剧本了。”
潘子书握着剧本，青筋浮起，转身就走。
季棠不屑地哼了一声，就这点水平？
看潘子书以后还敢不敢惹她。
这一上午潘子书表现得都很正常，没再接近她。
他不找事，季棠也不会特意去怼他。
中午休息时间，季棠接到了宋安群的电话。
“你在剧组还好吗？有谁为难你了？”
季棠纳闷，“你怎么知道的？”
宋安群毫不犹豫，“花花跟我说的。”
季棠拦着想要偷偷离开的花花，“没事，我都解决了。”
“那就行，有什么问题随时跟我打电话。”
挂了电话，季棠坐在花花对面，“说吧，什么时候和他说的？动作够快的啊，你可是我的助理。”
花花讨好地笑笑，“就昨天早上，我看你不太对劲，给宋哥打了电话。”
“下次绝对不会了，我发誓。”花花举起三根手指。
“这次情有可原，放过你了，没有下次。”
见她不生气，花花凑上去，“棠姐，昨天是潘子书吗？我看你刚是故意给他难堪。”
季棠拧眉，脸上满是阴霾，不想多谈，“离他远点，那个人心术不正。”
所以昨天潘子书到底干什么了？让棠姐这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