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果果才一岁，有没有害文文咱们都清楚，二姐和二姐夫着急上火迁怒果果，我也不怪他们，但是我的果果不能受这个委屈，我就先把果果带走了。”
郑玉珍走上前，一只手紧紧拉着齐兰的手，另一只手拉着果果，眼中满是心疼。
“是妈没用，让果果受委屈了。”
齐兰回抱了一下郑玉珍，语气平淡。
“不是你的错，妈，你别和他们起争执，好好过日子，有时间我会回来看你的。”
身后的齐娜也走上前，扶住郑玉珍的肩头。
“妈，你放心，我和云涛会跟老四一起回县城，你照顾好自己就成，别跟刘威武那个烂人一般见识，他就是仗着二姐对他好而已，二姐就是一时迷了眼，等二姐冷静下来，自然就知道谁是真的对她好了。”
郑玉珍看着两个女儿，又想起远在c市的大女儿，以及被女婿迷得五迷三道的二女儿，心中酸楚难耐，终是落下泪来。
齐兰怀里的傅懋曦伸出小手，抹了抹郑玉珍的泪，然后努力环住郑玉珍的颈，嗓音甜软。
“姥姥，不哭，果果抱。”
郑玉珍被齐兰笨拙而努力的动作逗笑，接过齐娜递来的纸巾擦了擦脸。
“好，姥姥不哭，走吧走吧，走了好。”
郑玉珍一边说，一边拉着齐兰姐妹俩往门外走。
看齐兰几人开着车离开后，郑玉珍一个人坐回了餐桌上，她的眸子落在一桌子已经热了又热，凉了又凉的饭菜上，眼中明明灭灭，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辣椒放进嘴里。
嗯，盐放多了，又咸又辣。
……
等到了县城，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傅懋曦被齐兰抱着，齐娜夫妇俩帮忙把她俩送到了齐兰租的房子处，就开车离开了，毕竟时间确实不早了，他们还要去学校接他俩的儿子齐向云放学。
齐兰把东西放好后，带着傅懋曦去了附近的餐馆吃了顿饭，随后两人便慢慢悠悠地走回了住处，安然入睡。
第二天一早
齐兰起得很早，给蒸了一碗鸡蛋羹，蒸好后，自己先吃了一些，等温度差不多了，就把睡得正香的傅懋曦喊起来。
看着还迷迷糊糊的傅懋曦，齐兰把她靠在自己怀里，一手拿碗一手拿勺，哄道。
“果果，吃饭饭了，张嘴，啊……”
鸡蛋羹被填进傅懋曦的嘴里后，她就清醒了，乖乖配合着齐兰，很快傅懋曦就吃饱了，她往外推了推碗。
“妈妈，我吃饱了。”
齐兰放下碗，用纸仔仔细细擦干净傅懋曦的小嘴，给她穿好衣服后，把她放在地上，说道。
“果果，妈妈去上班了，不要乱跑，中午妈妈会回来的，乖乖的啊，想睡觉了就在这里睡就行。”
齐兰说完后，看了看时间，一看快8点了，想起那泼辣的餐馆老板娘，齐兰立马穿好外套准备出门，临出门时，又回过身，在一直跟着自己的傅懋曦额头上亲了一口。
等齐兰出去后，傅懋曦才有时间打量妈妈的房间，不算很宽敞的房间，只有几个基本的家具，物品都收拾得很整齐。
傅懋曦看看这个摸摸那个，在姥姥家的时候，家里有趣的东西都在二姨他们的房间里，自己不常去，去了也不好乱碰。
在这里就不一样了，这是妈妈的东西，她从这些小玩意里了解年轻时的妈妈，有精致的小梳子，锃亮的镜子，流行的杂志……这是她从未见过的妈妈。
她沉浸在这种发掘未知的感觉中，无法自拔。
很快就到了中午，齐兰回来了，蒸了一些南瓜，又煮了一些挂面，搅在一起做成软烂的糊糊。
傅懋曦很给面子地吃完了一小碗，而齐兰则是吃了两块儿南瓜，随后两人一起出门散步消食。
在出了房门后，院里一个正吃饭的老奶奶看到了她们。
“兰丫头，这就是你的孩子吧？”
齐兰牵着傅懋曦走到老奶奶身边坐下，揽着果果说。
“是啊，果果来，叫奶奶好。”
傅懋曦听话地叫了声，她很喜欢这个奶奶，她身上的气息很让人安心。
那老奶奶放下碗，轻轻揉了揉傅懋曦的脑瓜。
“真乖，兰丫头，你不是上着班的吗？怎么把孩子带来了？”
齐兰含糊说了几句，又岔开了话题。
那老奶奶没再多问，对齐兰说。
“你在我这儿也住了快一年了，信我老婆子的话，我帮你照看着，你好放心去上班，孩子太小了，一个人在家里不安全。”
齐兰有些意动，但毕竟彼此只是房东和租客的关系，而且王奶奶年岁已经挺大的了，不好意思麻烦人家。
王奶奶看着齐兰纠结的脸色，佯装生气。
“兰丫头，莫不是怕老婆子我，把你家果果拐到我家去？你放宽心吧，我就是一个人有些无聊，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一个老人，子女儿孙都不在身旁，让我享一享天伦之乐吧。”
齐兰这下彻底没了话，只好连声道谢。
“那就麻烦王婶了，孩子还小，不听话的时候，麻烦您多担待。”
就这样，傅懋曦过上了在王奶奶家吃午饭，和妈妈一起吃早饭，晚饭，然后在妈妈上班的时间和王奶奶一起玩的生活。
……
已经是11月底了，这天晚上齐兰正在收拾啤酒箱子，她刚把纸箱子摞在了餐馆东墙处的废纸箱堆上，一个男声响起。
“齐兰？”
齐兰一听这声音，立马直起身往餐馆门口跑去。
还没跑几步，就被身后的男人扯住了头发。
“嘶……”
齐兰吃痛慢下脚步，双手向上去扣男人扯住自己头发的手，却被男人另一只手控制住。
那人似乎喝了酒，拉着齐兰往背光的墙角下走，眼神飘忽，说话依旧是带着和往常一样的狠劲。
“跑什么跑？齐兰，看在你姐的面子上，我不动手打你，你把身上的钱给我就行。”
齐兰一边踢着那人的腿，一边骂。
“刘威武，你个王八羔子，我姐真是瞎了眼看上你，你个大男人，整天不着家就算了，还问女人要钱，你无耻。”
刘威武没想到齐兰还敢骂自己，立马回踢了几脚。
“臭婊子，别给脸不要脸，你姐就愿意养着我，我能怎么办？少废话，快给钱。”
齐兰又大声骂了几句，试图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可惜这家饭店的东边只有一个工地，这个时间已经没人了，餐馆这会儿生意不错，忙得不可开交。
眼看刘威武越来越不耐烦，可是依旧没人过来，齐兰放弃了，正准备掏钱保平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