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城豪庭销售大厅里。
几个穿着工服的女子，一边擦拭着沙盘玻璃上的灰尘，一边嘻嘻哈哈说着闲话。
“雨鸽姐，你这两天红光满面的，是有啥好事吗？”
李姓美女望了一眼张雨鸽，嘻笑道：“是不是被哪个富二代给滋润了呀？”
“哎，御姐就是不一样，到哪里都是光芒万丈……哪像我，二十五六的年龄，还被小孩叫阿姨！”
矮胖女子将手里的拖把丢到地上，靠在椅背上嗑起了瓜子。
张雨鸽给手心里倒了点洗手液，搓着手：“小李，你也老大不小了，人也不差啊，为啥就没有人追你呢？”
“男人都眼瞎呗，这么好一朵花，连牛粪都插不上……”
矮胖女子吐着瓜子皮，明净反光的地板上，又被飘落的皮屑搞得乌七八糟。
“眼睛看着点呀，垃圾桶都装不下你的嘴吗？”
李姓美女怨怼道，不满地看了一眼矮胖女子。
矮胖女子挑眉嘿嘿一笑：“咋的了？说到心窝里了呀……把自己抬得太高，当心摔下来磕坏了牙齿……”
“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好了好了，都别说了，经理马上就来了……赶紧回到工位上去。”
张雨鸽拉了一把李姓美女：“咱俩把八号楼的样板房打扫一下，经理要带人过来参观。”
矮胖女子哼了一声，无动于衷，仍旧吧啦吧啦地嗑着瓜子。
“雨鸽姐，能不能让经理把小史调到另一组去，说话老是阴阳怪气，好像别人欠她钱似的。”
走在碎石铺垫的石板路上，李姓美女就开始抱怨起来。
“小史是经理的堂妹，人家不跑业务也有基本工资拿，你和她较什么劲啊？”
张雨鸽劝慰着，话题一转：“小李，上个月给你算了多少工资？”
“雨鸽姐，我那点钱你就别提了，基本工资加上点提成，连你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小李，你的客户太少了。干销售就得厚脸皮，男女之间不就那么回事么，有啥抹不开的？”
张雨鸽打开手机上的转账记录，指着一串数字：“我上个月和三个客户签了单，加上基本工资，就是九千七百四十三块钱，这个月要是曲总和贾老的别墅能签单，估计能到万吧……”
“哇哦……雨鸽姐，你太牛叉啦！”
李姓美女扯着张雨鸽的袖子：“把你的老客户让我一个呗，咱俩共侍一夫也行啊，哈哈……”
“一张嘴就瞎扯！”
张雨鸽举手拍了一下李姓美女的屁股：“你的条儿这么好，得好好利用啊……”
“雨鸽姐，你是有啥好门路吗？”
李姓美女一脸期待，她知道张雨鸽的人脉很广，也很杂。
“有个来钱的好事，利用下班时间赚个外快，可比你跑业务赚得多，想不想干？”
“雨鸽姐，你该不会给我挖坑吧，有这好事还能轮到我啊？”
张雨鸽伸手做了一个手势，淡然道：“一周七天，佣金六千！”
李姓美女一下张大了嘴，惊呼起来：“抢钱了啊？！”
“嘘，小声点！”
张雨鸽急忙竖起食指，放到嘴唇上。
“这是啥好事啊，这么高的佣金，不会是干违法的事吧？”
李姓美女压低声音，疑惑地问。
“有姐给你担保，名正言顺赚你的钱就行。不过，可能有些挑战你的底线……”
“啊？该不是做那种无耻的事吗？”
“什么叫无耻的事，你这个丫头，脑子里怎么这么奇葩？”
张雨鸽皱眉，与其这样弯弯绕，不如直接挑明。
“小李，模特你知道吧？车展上的车模，服装t台的衣模，还有给画家做模特的，这些可都是按时间计费，给的费用只多不少。”
“而且，下班过去一两个小时，周末四五个小时，五六千就到手了，这不比你跑一个单子轻松多了吧。”
李姓美女似乎有些心动，娇红着脸问：“那我是做哪一类？”
“给画家当模特。”
“脱光光的那种裸模呀？！……no！no！”
李姓美女连连摆手，头摇得像拨浪鼓，就连看张雨鸽的眼神也变得陌生起来。
张雨鸽汗颜，没想到这丫头这么敏感。
不过话说回来，在一个老男人面前赤身裸体，美其名曰是为艺术献身，其实不过就是用隐私换金钱罢了。
就是她自己也很难拉下脸面，去做这样的事。
可是一想到那八千元佣金，还有一千的介绍费，还是有点心痒难耐。
“小李，当我没说。”
“雨鸽姐，你自己为啥不做？”
李姓美女冷着脸，斜眼看着张雨鸽。
“我……我也有点难为情。”
“你都觉难为情，为啥还要把我往火坑里推？你不会为了点好处费，连脸都不要了吧？”
张雨鸽一愣：“小李，你咋会这样想？”
“合着我丢人现眼，你轻松赚钱？你心里那点小九九，别以为我不知道！不就是既想当又想立吗？”
“亏我还一直把你当姐，居然被你当枪使！哼！”
李姓美女扭头就往销售大厅走去，她突然觉得小史虽然是个直肠子，但却比张雨鸽这个心机婊正派多了。
张雨鸽被小李的突然变脸，整得脑子有些转不过弯。
不就是想让你多赚点钱吗？
怎么还落不下好了，说得好像要把你卖了似的。
“算了，有钱不挣是傻子！还是我自己来吧……”
按下八号楼的电梯按钮，张雨鸽深呼吸一口气。
求人不如求己，豁出去脸不要了，我也要把这钱赚到手，就让你们这些假正经，羡慕嫉妒嫉妒恨去吧！
“你不是和御姐去样板间了吗？咋你一个人回来了？”
正在扫瓜子皮的矮胖女子，瞧见李姓美女气呼呼地走进来，有些诧异。
“差点被心机婊给坑了！”
“谁是心机婊？”
扔了手里的扫把，矮胖女子凑过来一张大饼脸，满脸的问号。
“咱们组就三人，除了我和你，还有谁？”
李姓美女撅着嘴，坐到工位上生闷气。
“嗨，我早说嘛，张雨鸽就是个骚狐狸！你还一天天姐长姐短的，要是哪天被人家卖了，你还帮她数钱呢！”
矮胖女子一脸得意，突然觉得自己好睿智。
“小史，原来我一直认为她就是有些造作，今天才看清她是心眼真得坏！”
“怎么个坏法？快给我说说……”
矮胖女子瞪大了眼睛，一脸期待。
“就是……就是……哎，算了，我都张不开嘴！”
李姓美女欲言又止，这种羞羞的事情，一个姑娘家怎么说得出口。
“切，不说就算了！好像我爱听似的……”
矮胖女子摆了摆手，靠在椅背上又开始嗑瓜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