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梦涵被骂得狗血喷头,委屈地看了金凌一眼。
徐天行也道:“我相信姐夫,死马当作活马医,试一试总还有一线希望,万一呢?”
孙仲书道:“这小子竟敢小看我,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少本事。”
说着看向徐大山:“徐董,不妨就让他试试,我倒想领教领教。”
徐大山嫌弃地看了金凌一眼:“听到没有,你今天如果能将家父治好,也算你对徐家赎罪。”
金凌冷笑:“赎罪?我在你们徐家有罪吗?今天之所以来我只是想替我爷爷尽一份情谊,你当是为了你吗?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你!”
徐大山气结。
金凌再不理他,走进房间。
金凌在床边坐下,微微闭眼,伸出手指搭住脉搏。
很快,徐三才体内的情况他便了然于胸。
然后,他从身上抽出了一套银针。
金凌先是使出不朽之气在徐三才身上几个重要穴道连点几下。
他要做的事情有三件:扩展,疏通血管;焕发心脏活力;通气利尿,血液净化。
这其中的每一步都十分的艰难。
因为心脏病本来就是一种无法根治的疾病,徐三才的心脏病已经到了末期,导致心脏出现衰竭。
心中周围有三处血管受堵,使得内壁狭窄,血流不畅,无法及时将血液运行到身体各处。
就算这三件事全部做到,也只能暂时缓解,不能根治,但让他再活一段时间完全不成问题。
同时,金凌心知肚明,要完成这三件事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对不朽之气的消耗不可估量,弄得不好会使得他的五脏产生无法弥补的创伤。
他思想挣扎了一阵,还是决定动手。
金凌扶着徐三才坐起,将他上半身的病服褪了下来,找准穴位后,他出指如电,快速地将十八枚银针扎在目标位置。
孙仲书在一旁看到他这一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神奇手法,震惊不已。
徐家人也是目瞪口呆。
他们从不知道金凌还会这一手。
银针刺穴,这只是第一步,第二步是通过银针度气,把不朽之气打入徐三才体内,并以自己意念控制气息运行,通过气息作为媒介来完成那三项任务。
这第二步才是最要命的,需要消耗大量的不休之气,任何一个细小的疏忽都可能导致体内真气逆流,伤人伤己。
说白了,金凌这是在赌。
因为有如此大的心理负担,金凌的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徐梦涵一看,张着嘴,开始担忧起来。
自从有了昨天那一次,她虽然在心里接受不了。
但无论如何也恨不起金凌来。
偶尔还会不由自主想起他,然后脸红心跳。
金凌整个人异常沉静,脸色阴郁至极。
然后他收拢心思,屏气凝神,开始动手。
“哧——”
随着一声轻响,不休之气从金凌右手食指与中指间缓缓射出。
孙仲书直接惊呆:“这是……”
他猛然想起一种失传的针灸之术,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金凌瞄准“龙首”位置的那一枚银针针尾,将真气打了上去。
淡白色的真气很快附着其上,银针出现了轻微的颤动。
紧接着,在金凌的控制之下,真气从第一枚银针出发依次将所有银针都串联起来。
白色气流在银针尾端形成一条诡异的路线,最终产生一个神奇的能量场。
在这个能量场覆盖范围之内,徐三才的肌肤和里面的血管也在发生看不见的变化。
金凌努力坚持着不让气流中断。
而这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
“他这是,这不会直接要了老爷子的命吧。”
李淑娇道。
看到如此紧张的场面她还能说出这种没心没肺的话来,连徐大山也有点看不过去。
顿时呵斥道:“你住嘴吧,别打扰他,没看到这是关键时刻?”
这些不朽之气获取极为不易,是他苦苦修炼几年的所有累积。
任何一点真气的流失便好像从他身上生生割走一块肉。
那种痛苦只有亲历者才能体会。
金凌紧闭着双眼,汗水从他身上的毛孔到处冒出。
他眉头紧皱,牙齿已经在打颤,很明显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啊!”
徐落薇一声惊呼。
他被金凌吓到了,不由得替他担心。
随着过程的进行,徐三才的脸上慢慢恢复了生机,面色也逐渐变得红润起来。
“啊!好痛!”
就在这时,徐三才发出一声痛苦的大叫。
但这一声痛叫,顿时影响到金凌,使得本来运转正常的不朽之气出现了紊乱。
这后果十分严重,如果处理的不好,他当即便会真气乱窜而亡。
千钧一发之际,他只好向徐落薇喊道:“落薇,快,快拿针刺我,我撑……撑不住了!”
徐落薇愣了一下才意识到是在叫自己。
她颤抖着捏起一根针,却不忍心下手。
“刺……刺哪里?”
“刺我太阳穴,那里最敏感!”
徐落薇眼泪顿时流了下来。
即便心里对金凌做出那种事充满怨恨。
但她还是情不自禁地会替金凌担心,难过。
“这,太难了,我看不下去了,天知道姐夫现在有多痛苦,为了救爷爷竟然想到自残!”
徐天行说道。
徐梦涵早就于心不忍,捂着脸,冲出了房间。
然后,她便哭了起来。
她内心矛盾不已,她恨自己,但同时又责备自己。
她发现自己真的爱上了金凌。
“啊!”
徐落薇终于下手,狠狠刺向金凌太阳穴。
金凌大叫一声,疼痛使他更为清醒,同时也激发出他最后的意志,他咬着牙又坚持了下去。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在金凌意念的感应下终于确定徐三才体内的情况好转到预定目标,金凌这才缓缓收功。
这时,他整个人已接近虚脱,甚至连银针都拔不出来了。
徐天行赶紧上前,扶住了他。
“噗!”
金凌喉头一甜,直接喷出一口鲜血。
刚才真气冲撞那一下,显是伤害到了内脏。
在场所有人,尽皆动容。
“姐夫,你没事吧?”
金凌面色惨白如纸,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我没事。”
徐天行激愤地看了一眼徐大山,李淑娇,大叫道:
“以后谁要是再敢说我姐夫不是我跟他没完!你们看到没有,姐夫为了救爷爷差点连命都没有了!而你们呢?天天为了你们那可笑的成见,用你们那势利、浅薄、无知的目光看待他,羞辱他,天天不是数落他就是找他茬,你们扪心自问,这段时间姐夫为了徐家付出了多少?”
“两次把我姐从鬼门关救回来,出面与青竹帮谈判,挽救了徐家的尊严和金钱不说,赛道上还差点车毁人亡……”
徐天行这一番话可谓是字字诛心,针针见血!
顿时,徐大山,李淑娇等人都是哑口无言。
不久后,徐三才的眼睛缓缓睁开,整个人恢复了往日的光彩,他目光无力地而缓慢地扫视着房间中的徐家人。
“醒了,真醒了,父亲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