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谢了,我已经说过了,我只是在履行我的诺言。”
“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关心我吗?”罗颜汐鼓起勇气问道。
再一次见到金凌,罗颜汐已经想通了,这一次一定要跟他说清楚。
既然喜欢这个男人,就要努力争取。
哪怕最终的结果是失望,她也无怨无悔。
“罗小姐,你我之间真的只能做朋友,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而且你对我也不了解,凭什么就认定我呢?你对我的感情应该只是一种感激,所以,我请你认真想清楚。”
金凌的话说得很直接。
“我想得很清楚,以前的我确实是这样,我自私,好胜心强,我不想自己喜欢的东西跟别人分享。但是,在我养伤这段时间里,我发现我……”
罗颜汐想说“我发现我真的爱上了你”,可是话到嘴边,却是那么的难以启齿。
“罗小姐,我多谢你看重,但是我金凌今生今世只是一个浪子,我每天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我给不了你要的生活,所以我们真的不合适。”
“可是,我不在乎!我也是江湖儿女,枪林弹雨我有何惧?只要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我甘之如饴。”
金凌愕然地看着罗颜汐。
而罗颜汐却是认真点头,眸光中满是期待。
某一刻,金凌差点产生错觉,好像见到了曾经义无反顾扑向自己的徐落薇。
但他马上反应过来,冷静地提醒自己:金凌啊金凌,你这天煞孤星,有什么资格?难道忘了落薇是怎么死的了吗?
想通后,他便无比冷漠地吼道:“可是我在乎,我根本不喜欢你。还要我说得多明白?你堂堂璇玑盟堂主,天之骄女,难道就一点廉耻都没有么?听好了,我不喜欢你,不但不喜欢,而且十分讨厌!”
“你?……”
罗颜汐讶异地看着他,不断摇着头。
她不敢,也不愿相信这话是从金凌口中说出来的。
泪水不争气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罗颜汐的心完全碎了。
本来,当她得知徐落薇已死,韩清雅出国留学后,以为自己终于有了机会,只要真挚地跟金凌表白,便会被接纳,谁知道……
“好,很好……金凌,我恨你!我罗颜汐恨你一辈子!”
罗颜汐含泪嘶吼着。
下一刻,她不理会任何人,掩面狂奔而去。
“师姐——”
林风眠担心她的安危,急忙向旁边两个师弟道:“你们快去追,千万不能让师姐出事。”
“知道了,堂主。”
两名弟子立即追了上去。
林风眠看着金凌,厉声质问道:“小子,我问你,我师姐到底哪里不好?让你如此嫌弃?!当日在无华谷你当着众人之面,无情折辱于她。今日,她放下所有尊严,放下女儿家的矜持跟你表白,你却这样对她。说,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我似乎用不着跟你解释。”
“哼,好的很!怪只怪我师姐瞎了狗眼,看上你这种狼心狗肺,心冷如铁的家伙!我真替她不值。你不就是修为高点吗?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林风眠起先还很佩服你但现在,你让我恶心!”
说完,便是领着那几个师兄弟决然而去。
山坳下,只剩下金凌一个人站在那里。
他抬头看了看天,面对那一轮残月,发出一声苦笑。
此时,方寸山顶七星宗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刘牧病房之中。
云溪道长与柳云龙正手忙脚乱地替刘牧疗伤。
刘牧躺在床上,已经服下了麻醉药,陷入昏睡。
他胸口的衣服被打开,正心窝处,赫然插着天注针。
针头周围的皮肉呈现一大块黑紫色。
似已腐烂发炎。
房间里,站着玉阳子与玉虚子。
两人脸带担忧,唉声叹气。
“真没有想到,一枚小小的银针,竟有如此威力。整整三月,我遍请名医,竟无一人可治。”玉阳子感慨道。
玉虚子恨声恨气地道:“这个邪魔外道,此次若敢上山,我必将他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玉阳子道:“此等妖孽,人人得而诛之。但眼下,我徒儿的伤要紧。只看云溪道长能否妙手回春了。如若不然,真不知如何是好。”
玉虚子道:“算起来师弟下山也差不多该回来了,不知道结果如何。”
“咱们去山门前迎上一迎吧。”
“对,这就走,如果那小子真的来了,该好好商量如何处置他。”
两人说完,便是走出房门。
病床前,云溪道长与柳云龙忙着给刘牧治疗。
云溪用小刀刮去腐肌,清洗伤口,上药,柳云龙在一旁充当下手。
二人将给玉阳子与玉虚子的对话听在耳里。
见到两人走远,柳云龙不无担忧地道:“云溪前辈,依您看金凌他会不会上山?”
云溪也是神色凝重,叹道:“以师父的脾气,定然会上山。只是我希望的是,他最好别来呀。现在这三大宗门怒气滔天,将他视为妖邪,欲杀之而后快。三派之人已经联起手来,在整个方寸山布下天罗地网,就算师父守诺将这三人治好,也不能消弭他们的怒气,必免不了一场恶战呐!”
“说得是,那可如何是好?金凌对我璇玑盟有恩,我不能袖手旁观啊。”
“我何尝不想将山上的情况告知师父,只是苦无途径。对了,拜金凌为师,跟随他学天注针的事你可千万要保密。如果被这些前辈知道了,必会转恨与我,拒绝我给刘牧等人治疗,情况只会更糟。”
“前辈担心得是,我记住了。”
话锋一转,又道:“前辈,刘牧等人身上的银针真是天注针吗?真是出自金凌之手?”
云溪点头道:“这完全错不了,除了天注针,没有任何暗器有如此威力。我前段时间研读古书,书中对此手法有提及,取了个霸道的名字,叫‘锁阴关’。是以暗器打入人体要穴,锁住周身筋脉的一种狠辣手法。”
柳云龙疑惑道:“金凌的性格我很了解,他并非残忍嗜杀之人,却为何会使用此等歹毒手法?”
云溪道:“这其中恐怕有误会,刘牧的说法是当日他们前往徐县,只想做个和事佬,金凌突然对他们发动攻击,他们没有防备,这才中针。但我怀疑他说谎。”
“怎么说?”
“你想,师父他向来对隐世宗门以礼相待,又怎会偷袭?而且以他的修为,也不屑于偷袭。”
柳云龙一拍脑门:“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