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上次那荒唐的一夜,金凌至今无法释怀。
他对蒂亚谈不上有什么感情,当时却糊里糊涂地与她发生了那种事。
说是因痛失落薇心中烦闷也罢,还是说出于本能的欲望也罢。
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只能面对。
哪怕蒂亚真的有什么要求,作为男人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认了。
他定了定神,这才将礼盒打开。
里面只有一块白布,被很用心地折叠好。
一股好闻的香水味道弥散开来。
打开白布,上面是一抹触目惊心的嫣红。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
金凌不解。
目光一扫,看到了盒子最下面的一封信。
信上写道:
“金,我走了,为了不让你有任何负担,我准备离开华夏了。
咱们这一段露水情缘我会永远放在心里,不会让你有任何压力的。
那一晚,我为我的冲动感到抱歉。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甚至都不喜欢我的身体。但好歹,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这块白布就是最好的证明。你们华夏的传统女子不都是这么做的吗?”
看完信,金凌哭笑不得。
也不知道这蒂亚脑子里想的是一些什么,真是个古里古怪的女人。
要说她放浪吧,偏偏还是第一次。
要说她矜持吧,又喜欢生扑,真是难以理解。
晚上,趁着夜色,金凌来到了警备区仓库。
他到来时,所有捕风者已经等在了那里。
金凌将目前的情况向他们介绍了一遍,众人听完,都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雷震道:“特派员,好在你提前察觉,启动了捕风者行动,不然我们就完全陷入被动了。”
胡同方道:“说得正是,如果我们没有提前发现他们的阴谋,真不敢想会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
金凌道:“好了,大家别浪费时间吹捧我了,周培你站出来。”
周培踢着正步走出队伍,身体挺直地站到金凌面前:“长官!”
“这次行动,你表现十分出色,当居头功,行动完成后,我会帮你轻功,提升你为异特局组长,记二等功。”
“多谢长官栽培!”
所有捕风者立即向周培投去艳羡的目光。
“其他成员也用不着灰心丧气,立功的机会多得是。你们跟着我,我别的东西不能保证,但我敢说,只要是我指挥的行动,统统都是大行动。不过有一点你们要清楚,机会与危机并存,牺牲与恐惧常在,望你们好自为之。所罗门组织极为凶悍,变异者实力更加不容小觑。你们当中可能有些人会在此次行动中牺牲,我希望你们做好心理准备。现在,所有人都写下遗书,教导你们直属长官手上。你们放心,如果你们回不来,你们的家人会有国家替你们照顾。但我要强调的是,就算是死,你们也不能侮辱身为军人的尊严!”
“请长官放心,我们时刻准备着!”
“好,现在开始写遗书吧!”
所有人心怀激愤,脸上带着义无反顾的表情,开始写遗书。
金凌与胡同方,雷震等高级领导开了个短会,将行动任务布置了下去。
不多久,何休那边来消息,说是内部无线电已经开通,通知金凌可以通过无线电耳机指挥全国上下所有部门的行动了。
金凌带上耳机,很快,耳机里所有行动部门一一向他报道。
“南苍军境特别行动组集结完毕,请您指示!南苍十城战备医疗部,各城警务司,飞虎队,派出所,城市供水中心负责人全部到位……”
“东芜军境特别行动组集结完毕,请您指示!”
“西荒军境特别行动组集结完毕,请您指示!”
“北莽军境特别行动组集结完毕,请您指示!”
……
当所有行动人员报告以后,突然有一个声音响起,使得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龙天赐以及中央禁卫军集结完毕,请您指示!”
“尊上?”
所有行动人员在耳机了听到了龙天赐的声音。
“从现在开始,我不是尊上,我只是中央行动对的代表。这一次能否一举瓦解所罗门的阴谋就看你了。”
龙天赐强调道。
“是,尊上,我一定不负所托。”金凌自信地回答。
京都警务司司长办公室,当楚南平听到此处的时候,心中不由得涌起惊涛骇浪。
这才是作为军人真正的高光时刻啊,亲自指挥全国上下这么多人作战,连尊上都甘心情愿被领导,自己哪怕是做梦都不敢想。
然而,无线电中,与他同样想法的又岂止他一人。
四方军境,此次出动无数军功等身的高手,可他们都没有这儿待遇。
而这个金凌,却不知是何方神圣,竟能得尊上如此信赖?
但这种机会却是他们羡慕不来的。
众人心知肚明,这是机会,但同时也是挑战。
如此大规模的行动,牵涉万千黎民的生死存完,哪怕有任何一点小小的疏忽,都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成为千古罪人。
就算机会给到自己头上,恐怕也没人敢接受吧?
而这个金凌,却显得从容不迫,完全感觉不到他有一丝一毫的紧张。
何休办公室里,作为金凌的忘年交,何休忍不住替金凌捏了把汗。
喃喃出声道:“作为国帅,他立过无数汗马功劳,创造了百战不败的神话,希望他这一次也不会让大家失望吧……”
办公桌前,何冰凑近耳朵,听着耳机里的声音,向何休道:“伯父,如果行动中出了什么差错会怎样?”
“怎样?你觉得会怎样?”
何冰摇头。
何休低沉着声音道:“除了以死谢罪,没有其他的结果。”
“啊!”
何冰一声惊呼,说道:“那这也太不公平了。”
“公平?作为军人,尤其像金凌这种军中之神,能有公平可言吗?从他成为国帅那天起,他要面对的就是无穷无尽的挑战,无穷无尽的任务。他虽表面风光,内心的压力又有谁能懂?”
“真是难为他了。”
“怎么,你心疼了?”
“哪有,我说的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