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花白术已回到花家,花云林见到她怀中那头小猪时,好奇问道:“小宝,你喜欢猪?”
自从这头小猪离开世品斋后,它那颗玻璃心才算正常下来,这时睡得那叫一个天荒地老。
“嗯,娇娇儿送给我的。”花白术把它随手放在石椅上,从口袋里拿出一株火灵芝,递了过去,“娘,今天去了一趟龙崖山,刚好见它成熟就采了。”
“原来是娇娇送给小宝的生辰礼物啊,能让这孩子这么慷慨大方实属难得。”花云林笑着真诚讲道,冷家少主贪吃这爱好全忆天城都知道,连她这个从不出门的人都听过不少趣事。
“嗯,是很难得,”花白术没想过去深究真相,说是礼物那就当是礼物收下,养之,护之。
花云林接过那灵芝,色泽深红光亮,年份至少也有七八十年。火灵芝驱寒除湿效果最好,对凡人而言这是灵药,这丫头自从长大后就时不时拿出一株。蹩脚的理由这些年一直没变过,她也每次打趣道:“小宝的运气真好,每次去龙崖山都能遇见。”
她的灵根属水火灵根,修为还在时有灵气庇护和滋养,寒邪无法浸入身体。
现在成为凡人后,体质始终被寒气围绕,而且周身是越来越冷,所以就靠一些驱寒药材来温脉。尤其是明天更甚,她只能靠外力来缓解,所以每年这一天都是父亲来用灵力助她渡过。
花白术天生不会撒谎,抬起小手不自然揉着着耳朵,瞥见娘的脸色苍白,联想到现在时辰离明天越来越近,便说道:“娘,很晚了,早点休息!”
“别急,时辰还早,不要担心娘,还有外公在不是吗?”花云林把早已准备好的一个储物袋拿了出来。
“小宝,原谅娘不能每年给你过生辰,我家小宝都十二岁,真长大了。”花云林伸出手揉着那头短发,继续说道“这是娘以前修炼物品,以你现在的修为和身份,只要不出忆天城应该不会被人惦记,里面最多的应该就是修炼时的一些心得,值价的当年娘在云梦泽用得七七八八,里面有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娘忘记了,有时间自己整理一下。”
花云林面露欣慰,片刻后又拿出一串黑色水晶手链,亲自给她戴上,抚摸那粗糙的小手,一脸心疼道:“娘知道你不喜欢太艳丽的颜色,所以就做了一串这颜色给你,你答应娘不能扔掉它,由其这棵黑色大珠子,娘可是打磨了好久时间。”
花白术盯着那手链看了一会儿,小心翼翼藏在袖口里,神色有点激动,“谢谢娘,这串珠链很好看,这是娘送的礼物,小宝肯定不会嫌弃它的。”她今天很高兴,以往这一天娘都是给她准备一些吃,穿的,说的也是平常话,虽然今天娘这行为举止有些异常,不过想到十二岁,凡人女孩子这一天是有些重视,她也没多放在心上。
“嗯,娘相信你,”花云林感觉越来越冷了,她知道寒症要发作了,当她正要做点什么的时候,一道身影就出现在她面前,接着就是关门声。
时间仿佛凝固在空中,落针可闻,连沉睡中的小猪都被惊醒过来。花白术静坐在那里,神情有些说不清道不明,过了好一会儿才收起储物袋,抱起小猪转身离开,她明白外公为什么不待见她,因为谁也接受不了自己的心头肉受半点委屈。
如果她也和娘一样是双灵根甚至更甚,也许……!
每次出现这种情形,她都会以这理由来说服自己,途中被倒提的花小猪仿佛感觉到她压抑的情绪,害怕被当作出气对象,默默地承受晕眩带来的冲击,一声不吭。
只是两眼露出一丝迷茫,他娘的,不会刚出狼窝又进虎坑了吧!
清早,花白术第一时间就去探望娘,只见一老妇守在门口,这位从小就在娘的院落干活,当年娘是族里天之骄子时,她只是一名外院丫头,后来娘成为凡人时,上百仆人中也只有她主动提出来跟随。
“花婆婆,我娘还没醒来?”
老妇人花满闻言看向来人,立即行了一礼恭敬回道:“小姐,大小姐刚吃完药睡下了,奴婢瞧着精神劲是越来越差,现在是一年比一年醒来得晚啊!这这如何是好?”
这话一出口后她就后悔了,这还真没别的意思,就是心疼大小姐,明明前一秒还是族里的一颗明珠,色彩光鲜耀人,怎么突间跌落深渊成为弃子了。然而罪魁祸首偏偏又怨恨不起来,这也是一位可怜的孩子。
花白术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花婆婆,外公有交代什么?”
花满回道:“没有,只是看上去有疲惫。”她没告诉这次长老出来脸色阴沉可怕,肯定有什么事要发生,她之所以没说,是不想给这孩子太多包袱。
“小姐应该还没吃早饭吧,你还在长身体,不能马虎,大小姐可能要到晚上才能醒,到时候奴婢去通知你。”这孩子在花家过的什么日子,花满知道的七七八八,可她一个凡人老婆子是有心无力。
大长老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不管不问,以前她也很怨恨,也许是从小看着这孩子长大,三四岁时还哭,还闹。五岁过后,在外受欺负后,自己学会处理伤势,回到家一声不吭独自默默承受。这些她都是看在眼里,以前那些诸多不满,也慢慢变得没那么强烈。
“好,”花白术心想也只能这样,关键是屋里还睡着一头猪,心中祈祷着别给她到处拉屎拉尿,要不然……!
一柱香后,“花小猪,你想死?”花白术沉着脸盯着角落一动不动的小猪,她急冲冲去厨房拿起几个包子就赶回来,就是避免这事发生,竟然真的……。
“哼哼…哼哼!”花小猪被她眼神盯得委屈,这能怪它吗?这屋里就这玩意能用。
花白术一屁股坐在蒲团上,努力安慰自己,还好只是拉在脸盘里,没给你拉在床上就算幸运,她狠狠咬了一口包子,时不时甩个杀气的眼神过去。
此时花小猪眼里只有香喷喷的包子,自从被那小胖子捉住后,都没喝一口奶的它,哪管什么眼神,摇摇晃晃走了过去,伴随着咕噜咕噜…的响声,眼巴巴的望着花白术。
“想吃?”花白术问道,她一直在观察这头猪,精神比昨天好多了,也机灵一些,那带点人性化的眼神让她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