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婆跟着汪欣芷一直来到她生前的炼蛊地,也就是那个灵牌的安置点。
鬼婆跟着汪欣芷,也不说话,低着头似是思量着什么。汪欣芷也没有理会她,坦然的走在最前面。
最后两人来到炼蛊处,汪欣芷照常点上香火。这时,鬼婆方才举着眼睛扫视周围的环境。
汪欣芷像是对空气说话一样,看着灵位道:“这里炼蛊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我走后,就将这个地方交给你和你二师妹打理,里面的东西全部是我当年炼蛊的器材,你们用得上。”
鬼婆来到她身后,毕恭毕敬的答道:“是~”
汪欣芷微微一叹气道:“你的心思我都知道,一辈子无拘无束,受众人尊敬。现在突然出现个蛊物限制你太多的动作,还让人来制衡你。我的这一系列动作,难免你心里生出怨气~”
“师傅~我没有~”
“你也将近耄耋之人了,一辈子什么事情没有见过,什么人没有听过。欲望这个东西,若是让你的眼睛红了,心也就黑了。你我有缘,你叫我一声师傅。我其实没多少东西教你们,但我不希望我的弟子,半截身子入土了,还落得一个晚节不保的下场~”
鬼婆低着头默默的听着。良久说道:“师傅放心,只要没人挑起战争,我不会对任何动手的。我今后定当与表妹一起,潜心研究蛊物。”
汪欣芷点点头道:“但愿如此吧~这几条隧道,方位都通向各个寨子。也是我炼蛊的关键,日后你和你师妹一同探讨,你们会有收获的~”鬼婆点头应是。
汪欣芷说罢指着另一条隧道说道:“那条隧道通往我长眠的地方,那里也是你们所谓的禁区。以后你们闲暇时便可在里面练习灵蛊。我走以后便将我的衣物放到里面,建一个衣冠冢~这些哥哥姐姐妹妹们,你们若是有空的话,就过来上一炷香,也算是我的一句请求了。”
鬼婆听罢,赶忙答应下来。汪欣芷叹气,仔细抚摸一遍周围的物品后道:“走吧,回去了,不然那小子又该猜疑了。”说罢带着鬼婆返回寨方婉家。路上,汪欣芷对鬼婆说明了所有密道的入口,鬼婆默默的记下。
返回寨方婉家,鬼婆告辞回家修整鬼蛊。汪欣芷则借过玄清三人的法器,将自己锁在房间里细细的抚摸观看。最后,叹了口气便进入意念境与小梅告别,顺便再教授一些小梅不太能懂的东西。
黄昏时刻,汪欣芷退出意念境。看着床边静静躺着的三件法器,又勾起了她一些记忆。话还未说一句,眼角便滑落一滴眼泪。苦笑一声,拭去眼泪,又拿出蓝晶露查看金蚕的状况。喂了一次精血过后,便等待着离开。
太阳落下最后的余晖,汪欣芷淡然一笑,闭上双眼躺到床上。口中念咒,身上符文隐现,最后汪欣芷拿出一张阴符燃烧。火焰没过最后一角,灰烬散落,身上符文溃散。不多时,慢慢恢复成原来小梅的神态。
最后淡淡吐出一句:“生死亦苦花渐落,青草坟前万木新。徒弟,以后的路~你带着师傅的遗志走下去吧,不留遗憾!”说罢汪欣芷魂魄天外,脱离小梅身体就此西去。
午夜子时,小梅闷哼一声悠悠转醒,眼角带着泪光。睁着眼睛环顾四周,然后坐起。
疑惑拿过身前的三件法器看了一眼。“这不是惜姐姐他们的吗?怎么会在这里?”心里闪过一丝慌乱。急急的拿着三件法器,起身下床找玄清几人。
出门正好碰上寨方山,向他打听后才知道玄清他们没事,随即长舒一口气,向着偏房走去。
寨方婉此时正在帮玄惜调理,玄清见小梅进来,挣扎的起身说道:“姐姐!您有什么事情吗?”
门边捧着三件法器的小梅愣愣道:“姐姐?清大哥,是我啊,我是小梅啊!”
玄清听到这话,瞬间惊喜道:“小梅?真的是小梅!小梅你活过来啦!”
小梅快步上前将他扶着躺下道:“清大哥,这是怎么一回事?大家都怎么了?还有~姐姐?”
玄清尴尬的说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以后跟你说,你现在身体有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小梅仔细的感受着身体,良久说道:“没有啊,挺好的,和原来一样啊!”小梅上前将法器还给玄清。
玄清看看小梅的服装打扮,一脸难堪的道:“小梅啊,你能不能出去先换件衣服再进来。我看着这身衣服总感觉像你师傅似的,说话太别扭了。”
小梅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再摸摸头上的发饰。
“这?”
“你先去换吧,来了和你说。”
小梅点头答应,起身出门换衣服。不一会,穿着淡青色衣裙走了进来,恢复以往的相貌。
玄清看着她笑道:“对嘛!这才是你,你穿着刚才的那身衣服真的太别扭了。”
小梅莞尔一笑道:“清大哥,和我讲讲你们离开那个洞后面的事情吧!”
寨方婉也凑上来听,玄清悠悠的对两个姑娘讲述他们昨天的战斗,并连着小梅差点死亡后发生的事也说了一遍。省去了还魂的经过等,听得小梅连连赞叹。
小梅好奇的从怀里拿出蓝晶露,对着玄清道:“清大哥,还给你,这是你的东西。”
玄清笑看着她道:“现在是你的了,我送给你,它现在对你来说再适合不过了。”小梅看着玄清宠溺的眼神,欣喜的收下。
寨方婉则好奇的问道:“看小梅姐现在的状态,神是走了吗?”
小梅点点头道:“师傅最后交代我几句便离开了,等我醒来已经完全掌控自己的身体了,我现在感受不到任何师傅的气息。”
玄清点点头,心里的疙瘩总算是解开了,释怀道:“汪前辈果然至情至性,原来是我想多了。小梅!我向你师傅说声对不起。”
“师傅会谅解你的,你也是为我好~对了,惜姐姐他们怎么样了?”
寨方婉道:“哦!他们没事,只是暂时昏迷罢了。我已经喂他们吃了药,过几天应该就会醒过来了。”
玄清想到那两本书,随即从包裹里拿出递给小梅道:“这是你师傅留给你的,里面包含了她一生的修为,你好好的研读。”
小梅接过书高兴的翻看,说道:“师傅和我说过,但有些东西她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一遍,没有细讲。她说书里会有,让我好好观看,谢谢你清大哥!”
“看你高兴的那样,以后慢慢的看,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们。”
寨方婉打趣道:“问你们?你们会养蛊吗?”玄清尴尬一笑,两人看着他的囧样,不由的也笑了起来。
三人闲聊入夜,最后寨方婉实在熬不住了。拉着小梅一起离开休息,玄清也查看玄隐他们无碍后,也倒头就睡。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玄清也不避男女之嫌。将两人安置在一起,自己则陪伴在他们身边,无事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鬼婆来到寨方婉家,直接拉着寨方山到正堂商量事情。
等到中午吃饭时才作罢。饭桌上,鬼婆看着寨方婉道:“婉儿,你是我看着长大的。遵照我的意愿与师傅的遗命,我现在想收你做我和洞女的徒弟,你愿意吗?”
寨方婉高兴的放下碗筷跪在地上说道:“鬼婆婆,我一直有这个想法。就是担心你不答应,所以一直没有向您开口。师傅在上请受婉儿一拜!”
鬼婆笑看着说道:“不必这样,以后我会尽量说服洞女教你蛊术。我也会教你蛊道。以后你便是我们两个的徒弟了。”
寨方婉欣然答应,鬼婆看向小梅道:“师妹,师傅她老人家走了?”
小梅点点头道:“昨天晚上走了。”
“那师傅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师傅和我说过她会对你种心蛊,也告诉我不要帮你解蛊,还有说这蛊对你也有好处。最后我答应了师傅的要求。”
鬼婆叹了口气道:“师傅她老人家还是信不过我啊!”
“师姐,师傅把灵蛇交给你便是信任你,你这又是何必呢?”
鬼婆摇摇头道:“老身一生追求寨子平安,和对鬼蛊的饲养。怎么会对做出对寨子有伤害的事情来呢?哎~”
“师姐!你不要这样,师傅她并没有不信任你们~”
鬼婆摆摆手,一转脸色道:“师妹啊,我把其他两条灵蛇送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