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村后莫笑笑就去了干娘家,这几年苏幼娘更加卖力的纺织绣花,莫笑笑问她为什么也不说,她就自己脑补可能是因为之前的虫灾。
前些年冬天几乎没下雪,本以为开春会大旱,但是预想的大旱没来反倒是虫灾来了,那一年几乎可以说是哀鸿遍野,到现在其实也没好太多。
长寿村的人几乎大洗牌,这郑老太太家本来可以躲过,可是后来爆出自己小儿媳妇和外男不干不净,她小儿子疯了,杀了自己媳妇然后自杀。邹老太太和她那个吃喝嫖赌的儿子也死了,还有很多从外面逃过来的在这边安了家。
哪怕莫笑笑这边影响比较小的也这样,更何况那些重灾区。
“干娘歇歇吧,这些年你眼睛都快熬坏了。”苏幼娘摇摇头,她只有不断忙碌才能不去胡思乱想,不去想以前的事情。
莫笑笑叹口气,只能转身去厨房熬一些明目的茶水汤水给苏幼娘喝。
到了厨房却发现碗架子里有一只人参,还是个极品。
莫笑笑震惊了一会然后去问干娘:“干娘,这东西哪儿来的?这么随便放坏了药性怎么办?”
苏幼娘只是淡淡的说:“你拿回去吧,我这边也用不上,是我朋友送过来的。”
莫笑笑见干娘真的不想多说也没有继续问,她把人参放好然后才做汤。
奶白色的鱼汤配上白白滑滑的豆腐,这是苏幼娘的最爱,也是莫笑笑除了蛋花汤第二个学会的汤。
给苏幼娘端了一碗,又听干娘的话给家里拿回去些。
回去的时候见父亲正在整理脉案,莫笑笑把汤给家人端去后就主动帮忙整理。
二哥不在家的时候,家里也就只有莫笑笑能在这上面帮忙。
只是在整理的过程中她看到了这几年苏幼娘的脉案,看完后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干娘怀过孕?可是不知道怎么没有保住孩子,所以这些年才有落红之症。
她好像记起来了,自己还是个小婴儿的时候,干娘就曾在家晕倒一次,然后自己父亲帮忙医治,那个时候村里就有各种传言。
说得了绝症的,有说生养过但是没好好养身子所以留下病根,众说纷纭。
也是那次医治才让自己和干娘见面,所以那莫名其妙的疼爱是因为干娘把自己当成了失去的孩子?
她向前翻了好几页,翻到莫父为苏幼娘第一次诊断的脉案,看了几眼就立马合上,左看看右看看发现莫父没有注意自己才松口气。
回屋后她整理了一下思路,干娘怀过孕流过产,因为没养好身体导致一直有下红的症状,而自己成为了干娘感情的寄托。
那那个男人呢?难道是程大人?
就是那个自己四五岁时来这边当知府的程大人?怪不得每次看他和干娘见面都怪怪的,那时只当是老朋友见面,现在想想明明就是……就是前任见面的尴尬啊!
亏她还觉得程大人是个好人好官,现在这么一想活脱脱的渣男啊,而且除了程大人这样的人能送的起那样极品的人参,还有谁能拿得出?县令都不可能有好吧。
有心想把事情搞清楚,可是又怕揭开干娘的伤疤,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