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枝简直要把剧本捏成一团废纸。
张瑞峰看到她的脸色，尴尬地呵呵了两声。
“他最多不到十分钟的戏，你就忍受一下。”
张瑞峰搓了搓手。
实在是靳玉翰背后的富婆太有权势，他要是得罪了，影响还是比较大的。
栗枝一时语塞。
“那就这么说好了，我先走了哈。”
张瑞峰摸了摸鼻子，直接开溜。
第二天正式开机。
第一幕戏就是栗枝和靳玉翰互生情愫的戏份。
今天的靳玉翰看起来比较正常，当然，仅限于看起来。
栗枝对着那张脸，实在做不出深情的表情。
同一场戏被叫停了两次后，张瑞峰抓了一把头发。
“栗枝啊，你对着镜子看看，你那表情是看恋人的表情吗？简直就像一个冷酷无情的女杀手。”
栗枝听了他的话，一点也不恼。只是淡定地点了个头。
“靳玉翰，你可是一个即将要上战场杀敌的男人！你能不能阳刚一点，我现在不是让你扮演一个青春的男大学生啊！”
靳玉翰摸摸鼻子，羞赧道：“导演对不起！”
张瑞峰说着又狠狠地抓了一把头发。
结果垂眸一看，好几根头发静静地躺在手心里。
张瑞峰更加暴躁了！
大怨种是谁？
是他自己！
“先休息十分钟。”
张瑞峰说完话，化妆师赶紧上去给两个人补妆。
他赶紧喝了口凉茶给自己降降火气。
再次开拍。
张瑞峰瘫在大椅子上看着镜头里的两个人。
草原上，栗枝饰演的迟红玉和靳玉翰演的初恋坐在一起。
靳玉翰随手摘了一朵小黄花递给栗枝，笑了一下说：“这朵花好适合你。”
说着，就要把花插入栗枝的头发上。
张瑞峰看到现在，比之前两次要满意很多。
按照这种状态他们这一次一定能过了这场戏。
就在张瑞峰满意地摸摸下巴点点头的时候，镜头里的人发出一声惊呼。
“那个，你的鼻屎露出来了。”
栗枝指着靳玉翰的鼻子，眼神有点不忍。
靳玉翰原本还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听到她的话下意识摸了摸鼻子。
嗯……
成功地摸到了栗枝所说的那个东西。
靳玉翰一下子愣住了。
勾起的嘴角直接僵住，然后脸颊瞬间羞赧得发红。
对于靳玉翰的大型社死现场，栗枝则很淡定的瞥过一边去。
不再看他手上那坨东西。
张瑞峰麻木了！
果然！
不能立flag！
正当他怒抓头发的时候，身后传来扑哧一下的笑声。
张瑞峰本来心情就很不好，听到这个笑声心里就有点窝火。
他转过头去，感觉那个人有点眼熟。
张瑞峰眯了眯眼想了一下，然后嗖的一下站了起来。
他瞪大了眼睛，然后快步走过去笑眯眯地道：“这不是卫少吗，过来是有何贵干呐？”
张瑞峰目前所在的公司，卫来就是第一大股东。
而这个时候，他那小助理跑了出来。
卫风指了指小助理，憋着笑道：“哦，来看看我朋友。”
张瑞峰看看西装革履的卫风，又看看带着厚厚眼镜留着个蘑菇头的小助理，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
嗯？
这两个人还能成为朋友？
感觉这两个人之间隔着一条银河系啊！
卫风其实没把话说完。
他原本在临市度假，结果他家老爷子突然给他发了条微信语音。
说《关山月》已经开拍了，栗枝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卫风随口问了一句在哪里。
后面一搜，老爷子说的不远就是指相差两百多公里。
卫风：……
不过为了“小礼物”顺便看看恰好在剧组实习的朋友，他还是自驾过来了。
他跟张瑞峰浅浅地聊了几句，随后对着不远处的两个人招了招手。
原本栗枝还想着导演怎么还不喊卡cut，转过身就看到张瑞峰和一个男人聊天。
紧接着，她就看见那个男人挥了挥手。
栗枝没在意，还以为他是在和靳玉翰打招呼。
卫风郁闷了：这个人，竟然这么快就忘记了他？！
不久前他还搞了那么声势浩大的应援活动，没想到一个月还不到她都忘记了？！
卫风的心碎了一点。
但是他仍不甘心。
他再次挥挥手，大喊：“栗枝！”
栗枝：？
她心里有些疑惑：
这个男人，认识她？
可是她脑海里搜索了一遍，对这个男人一点印象都没有。
看到栗枝有些迷糊的眼神，卫风跑了过去。
“是我啊！直升机给你投喂那个！”
“吱吱勇敢飞，栗粉永相随！你忘记了？”
当卫风说出直升机这几个字的时候，她终于记起来了。
听到后面那句话，她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
“行了，不用再说了。我记得。”
卫风听了这句话，嘿嘿笑了一声。
又有些抱怨地道：“我和你见了好几次面，你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栗枝扶额，眼神有些复杂：“你现在这样和当时太不一样了。”
“怎么就不一样？”卫风郁闷。
栗枝动了动嘴唇，过了半晌后终于说：“上次像个老流氓，这次人模人样多了。”
卫风：？！
他怎么就老流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