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李月也只敢在心里骂骂,面上肯定是半点不乐意都不敢表现出来的。
只能僵着脸,眼里又挤出几滴泪——这次是真的眼泪。
“阿凤姐姐,我害怕。”
刚才对她态度还算和善的黄凤这回却没了好脸色:“怕什么怕?赶紧滚过去看看什么情况!”
说着,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又不用你跟人打架,你就偷溜过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然后赶紧回来跟我打报告。”
“快去!跑快点!”
李月噙着泪点点头,小跑着下了楼,到杂物间把小裙子重新穿上,就快步冲了出去。
不过等到了外面,她立马就放慢了脚步。
顺便在心里对黄凤比了个中指。
我又不傻!冲过去挨枪子吗?
她撇了撇嘴,尽可能的放慢脚步。枪声听起来比较远,估计那位置都快出城了。只要她足够慢,等到了那边就已经结束战斗了。
到时候看看是个什么情况。真出了事,她就赶紧跑路。如果对方已经离开,她也算是完成了差事,好跟堂主复命。
这时,停了好几个小时的雪突然又下了起来。
一阵阵狂风刮得人脸生疼。李月裹紧了身上的衣服,骂骂咧咧的往前走。
小楼里。
肿着脸的老板娘也不敢再继续养尊处优的躺着了,连忙起身,飞奔到一楼的杂物间,找了个凳子,坐在地道口旁边。
准备情况不对,立马开溜。
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放心,又重新跑回了楼上,从床头柜里找出了几个信号烟花。
上面都做了标记,有的写着“红”,有的写着“黄”,有的写着“绿”。
她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拿起了写着“黄”的一支,然后找出防风打火机,打开了卧室的窗户。
窗户一开,冷风和雪花立马灌了进来。
“怎么又下起来了!”
黄凤抱怨了一句,小心的护住手里的烟花弹,点燃引线。
很快,一道亮黄色的烟花在天空中炸响。
黄凤缩回身子,把窗户关好,觉得稍稍心安了一些。于是又重新下了楼,坐回地道口旁边静静等待。
信号烟花是放给另外两位堂主看的。
绿色的烟花信号代表着约两位堂主一聚。
黄色的意思是求助,让他们至少带一组以上的精锐过来帮忙。
红色的意思则是全军出击。
由于敌方只有两个人,黄凤觉得点燃红色烟花实在是有点小题大做。
到时候整个帮派的小弟们都来了,发现这里只有两个敌人,云隐堂和她这个堂主恐怕要成为帮里面的笑话。
但放黄色烟花就不一样了,带多少人另外两位堂主自己决定。
那么密集的枪声,想必他们多少也能听见一些,到底要不要带上全部的人,就看他们两个自己斟酌。人多人少都怪不到她头上。
反正只要来了人,遇到危险的时候就可以帮她拖延时间。她的生命安全肯定是得到保证了的。
黄凤摸了摸自己肿胀发烫的脸颊,咬牙切齿。
希望两位堂主能给力一点。她叫他们来可不止是为了保证安全,最重要的是,一定要那对狗男女付出代价!
她想起逃跑前,自家老公奋不顾身保护她的样子,心里有些发酸。
虽然之前见到那个帅哥的时候,她确实有过二心。谁不希望每天陪在自己身边的人有个好容色呢?
但她并没有希望自家老公去死的。
毕竟是多年的夫妻,尽管他也在体内种了同心蛊,但他是主动做她的试验品的,而且在用同心蛊之前,两人也十分的恩爱。
那时她还没有靠美人蛊获得如今的美貌,不过是个外表平平,甚至有些丑陋的女人。但他依旧对她很好。
可以说,他是唯一一个不是因为蛊虫和她的美貌爱她的男人。
这几年她靠着美人蛊和同心蛊变得越来越漂亮,追随者也越来越多,心态难免发生了变化。
毕竟帮主和两位堂主都是很优秀的男人。
就连新收的这个沈傲,在外貌、身手等各个方面,也都是要强于她那个又矮又丑又猥琐的老公的。
要不是因为留着这个糟糠之夫,可以平衡这些男人的关系,或许她早就把他换掉了。
但她从没想过要杀了他。
现在人一死,两人美好的过往立马就深刻了起来,仿佛她对他的感情也加深了。
“老公,你等着,我一定给你报仇!”
她会把那个暴打她的男人变成自己的舔狗,日日凌辱。
再把那个该死的疯丫头吸干,然后把她苍老的尸体五马分尸、大卸八块,再让那男人吃下去!
另一边,行走在寒风中的李月抬起头,看了看上空中明亮的烟花。
心里稍稍有了些许底气。堂主这是把另外两个堂都集结过来了。
这么想着,她把步伐又放慢了一点。
天气严寒,外面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李月哆哆嗦嗦的走了好一会儿,腿和脚都已经冻得没了知觉。
再这样走下去,恐怕下半身就废了。
就在她后悔没有先回住处多穿两层再出来的时候,隐约看见远处有一伙芝麻大小的人影。
正眯着眼睛细看的功夫,那些人影变得越来越大,显然是正朝着这边走过来。
李月立马紧张的环顾四周,然后跑进了旁边的院子里。
青城里面,普通的幸存者已经很少了,活着的几乎都是他们青城帮的人。像这样的房子基本都是空置的状态。
就算屋子里有人,只要报上青城帮的名号,对方也不敢不开门。
这院子没锁,显然又是个空置房屋。李月躲在门后,透过墙角破损的缝隙往外看。
等那伙人离得稍近了一些,李月才惊讶的发现,这一大堆里面,真正是人类的只有三个——沈傲,还有陌生的一男一女。
剩下的那三个都是动物,好像是白猪、野鸡、兔子。
体型硕大、十分肥美。
沈傲走在最前面,一男一女跟在他身后,三只动物在最后。
李月看着那些动物,有些惊奇的揉了揉眼睛。她是不是冻出幻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