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些食材会活生生的、乖乖的跟在人类身后?
难道他们也是用了蛊术?把这些好吃的都给迷惑了?
李月忍不住舔了舔嘴唇。虽然她现在的生活比起普通幸存者,已经算不错的了,但跟天灾前还是差远了。
瞧那大胖猪!身上得有多少肥膘啊!
想想天灾前,她为了减肥,总是把好好的五花肉肥的部分咬掉、只吃瘦肉。现在回忆起来,简直是暴殄天物!
大肥肉多香啊!
她都三年没有好好吃到油水了。人肉她怕感染朊病毒,所以每天只能吃干粮。现在看见大肥猪,舌头都要馋掉了。
她眯着眼睛,试图看清楚那一男一女的长相。
想必他们就是盛夏和方瑶瑶口中的那对住店的情侣了吧?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沈傲赢了,还是他们赢了?还是……握手言和了?
其他弟兄呢?
为什么这三个人会这么和谐的走在一起?
带着一脑袋的问题,李月躲在院子里,看着他们越来越近。
由于冻得有些神志不清,她并没能看清楚对方的样子,反而隐隐闻到了炖猪肉、香酥鸡、麻辣兔头的味道。
这俩人真豪横啊!这么多的鲜肉,什么品种都有,就这么大喇喇的待在身边。
正当她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陷入幻想中时,居然看见那头猪真的向自己这边狂奔而来。
李月一愣,随后猛然清醒过来。
我勒个去!对方这脸……好像不是猪啊!
“嗷嗷,嗷嗷!”
李月脸立马白了。
狗!这特么是狗!
还是一条鼻子特别灵敏的狗!
她有些慌张的往后退了几步,那条肥嘟嘟的大白狗却隔着院墙对她喊个不停。
很快,外面的三个人也快步往这边走了过来。
一道女声传来:“富贵,有人吗?”
“嗷嗷嗷!”
很快,那女人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声:“滚出来!”
李月咬了咬唇。
多管闲事的狗子!要不是它,根本没人能发现这里还静悄悄的蹲了个人。
随后还是磨磨蹭蹭的走了出去。
她藏身的这个院子是废弃的,院门没有锁,房子也没有锁。她就算跑进房子里,照样也会被对方抓出来。
而且她算不上青城帮的正式成员,就是个打杂的勤杂工,根本不了解底下的地道。就算在这房子里找到了地道的入口,大概率也会在里面迷路。
所以她非常识时务的打开院门,故作镇定的走了出去。
沈傲先出了声:“李月?”
虽然他是新进帮派的,不过帮里的女人实在是太少,再加上这个李月又受到全帮上下的一致好评,所以他对她的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
李月僵笑了一下,声音比蚊子还小:“副堂主好。”
不是她不想好好说话,实在是她有点没看明白这三个人的关系。
明明是敌人,却如此和谐的走在一起,谁也没抓着谁,谁也没绑着谁。根本看不出谁胜谁负。
不过这样面对面的站着,她也总算是看清了这一男一女的样子,以及他们身上背着的大枪。
李月不认识枪,但这两把大枪看着就很厉害的样子。
想到刚刚那一阵“突突”个没完的枪声,她的腿有点软。
不过面上还是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问:“副帮主,您这是干什么去了?”
沈傲的态度还算客气,回头指了指安南和顾之屿,中气十足的答:
“抓人!刚抓到,准备回去复命了。”
李月抽了抽嘴角。
你哪里抓着他们了!是捆着了还是绑着了??
我看这俩人的气势反而好像是在押送你好嘛!
李月飞快的瞟了一眼旁边的安南和顾之屿,强作镇定,明知顾问道:“就你一个人?”
沈傲:“还有三组的弟兄们。”
说到重点了。
李月往远处看了看:“他们人呢?”
沈傲露出一丝惋惜的神色:“都死了。”
李月瞪大眼:“全都死了?!”
她的心里疯狂嚎叫。
不是,大哥,你到底哪来的底气说自己抓到了人家?啊?!
李月默默的后退了一步,大脑飞速运转。
这俩人已经杀了所有的弟兄们,明明可以直接结果了沈傲,然后一走了之,为什么还要跟着沈傲回青城帮?
难道是为了追杀堂主?还是……
李月不由想到地下室里关着的那两个阿婆。
难道她们的祖坟居然真的冒青烟了?!
不敢再多想,李月有些惶恐地侧身给他们让了个路:“沈副帮主,就不打扰你们了,我还有事要做。”
说着,她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安南:“一会儿见。”
安南挑了一下眉。
她很确定,女人这句“一会儿见”是对她说的。
什么意思?
还没等她想明白,就听李月又嘟囔了一句:“我得赶紧去找找厚衣服了,白发阿婆身上都是湿的。”
她着重强调了白发,安南听得一清二楚。
跟顾之屿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沈傲没管她要做什么,他急着回去找他的阿凤复命,很快就带着他们离开了。
安南回头看了一眼跟他们擦肩而过的女人,对方也正回头看她。对上眼睛的一瞬间,李月冲她笑了笑,友好的态度显而易见。
安南收回眼神,跟着沈傲继续往前走。
李月则长呼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刚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她望着安南和顾之屿的背影,心里飞快的盘算起来。
堂主的底牌,应该就是蛊术,还有另外两位堂主的支援。
而这对情侣……
除了手上那能够以一敌百的大枪,一定还有什么别的底牌。
毕竟黄凤这么长时间以来算计客栈的客人,从来都没有失手过。这两个人却根本没有中招。
至少在智商上,肯定是碾压了黄凤那个草包的。
一顿衡量以后,李月立马奔到了旁边的空房子里。
经过了好一顿的翻找,终于找到了纸和笔,将纸撕成条状,低下头洋洋洒洒的写了起来。
写完以后,李月将纸条郑重的捏在了手里。
能不能活命,就看它了。
这是一场豪赌。过去三年,她从来没有赌输过,希望这次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