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徐慕迟陪着,白焉终于能自由出入了。
“你也是异能者吗?”
一路上,她对什么都很好奇,加上徐慕迟神情忧郁,看起来心事重重,白焉就想着办法找话题聊天。
“算是吧,我和他们同属于一个集体,为同一个目标拼命,虽然力量上有差别,不过那不重要。”
无论是对普通人,敌人,还是战友而言,徐慕迟都是异能者的一员。
“唔……怪不得他们很敬畏你呢,人长的好看,实力……应该也很强吧,明明身份不得了,对我却好得很!”
“你可是救了我的。”
白焉有些心虚地笑了笑,她只是运气好,吓跑了那个人,或者可能是对方懒得理她们。
“阴差阳错而已,我太弱了,恐怕也就这一次救你的机会……话说,我有机会成为异能者吗?”
走廊的人大多都是匆匆忙忙,医护人员来回穿行,两侧不少负伤的战士瘫坐在地上,血渍染红了墙壁和衣袍。
并不是适合散心的场景,气氛也有些沉重。
“应该……是不可能的。”
抛开某人的权能不谈,每个人自一出生,未来能否走上这条路已经成为了定数,上一个想要强行打破这一定数的人催生出了第一律者。
徐慕迟可以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也可以说就算白焉弱小,也会保护她。
但,现在的异能者尚且看不清明天,普通人该是何等的绝望?他们又有几个没有整天浑浑噩噩,为多活一天感到庆幸呢?
白焉救下徐慕迟时不知道其身份,她所作所为也不是为了靠一个救命之恩要求别人护她周全。
她不需要苟且偷生,也没有对自己的特殊性遮遮掩掩,在白焉心里,哪怕是迎来最坏的结局,被切片研究,也好过浑浑噩噩度过余生。
看似是她在信任被自己所救的人,实际上也确实如此,甚至把自己的一切赌在了徐慕迟身上,这个和她只有两面之缘的人。
她想成为异能者,虽然不可能,她的特殊造就了价值,也毁了她。
“我说的不可能,是成为那种异能者。”
“那种?”白焉歪了歪头,并没有因为之前的答案灰心。
“就是一般人那种,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三个人不同的。
一个能够点石成金,让普通人也能变得强大,不过他大概率不会帮忙;一个虽然自身没有什么特殊能量,却能调动生命力,不过这种天赋没办法复刻。”
“还有呢?”
徐慕迟道:“最后那个人就是我了,可以把自己能够调用的能量随意操控。”
她张开手,一道剑气萦绕在掌心,锐利如破晓之辉,清冷似皎皎明月。
前提是能够调用,所以在作为连携能力的主体时,她甚至能短暂的摁着忘忧打。
而融合改造过后,正常情况下,她所能调用的能量主要来自于崩坏能。
以上三种特殊方法,可以说能够应用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两人此时已经来到了一间病房前,徐慕迟敲了敲门,
“你好?”开门的是一位护士,看到来人试探着打招呼。
“你好,许应,他在吗?”徐慕迟向里面看了两眼,床上躺着的人她不认识。
“许先生已经离开病房了。”
“他痊愈了?”
“不是,相反他的状况并不好,但他是悄悄离开了,还留下字条不让别人找他。”
“……”
能够抽取、灌输生命力的人,现在已经没有能力治疗自己的伤口了。
从许应的病房离开后,徐慕迟的心情似乎更沉重了,两人一路沉默着走了很久,白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不说话。
许久,白焉才开口:“你在难过吗?”
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许应也算是徐慕迟的老搭档了,两人曾经一江湖一庙堂坐镇华国,他也年少轻狂过,向这个世界展示他的恣意,可末了,许应能力废了,变成普通人了,
他也就选择像普通人一样,死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被人遗忘。
温柔的手掌覆在头顶,并不大,也不温暖,但轻轻拂至发梢,却是暖在心里。
白焉没有说话,只是重复手上的动作,一遍又一遍。
她丢失了一些记忆和情绪,也因此,所流露出来的情感就更加真挚。
同情,安慰,再无其它。
“要哭吗,肩膀借给你哟?”
相比徐慕迟高挑的身材,白焉要矮一截,此话一出,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两声。
然而,徐慕迟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情绪波动,她现在并不需要通过“哭”这种发泄来舒缓心情,
只是当下的状态,让她一时无法接受,如果是过去,她就会用时间来冲淡一切记忆,那是她最不缺的东西。
久而久之,她淡漠了,不善交流了,只剩下些隐隐作痛的疤痕。
不过,更有效率的方法,就是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事情上,白焉没有能力清除创伤,但减缓疼痛还是不难的。
“我给你变个魔术,你看好咯。”
闻言,徐慕迟目光移向白焉,不过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女孩将手掌张开,两人贴的有些近,神秘兮兮的样子,在她的表演开始前就已经在缓缓治愈徐慕迟了。
就在徐慕迟目光再度失神前,寒光乍现。
“这是?!”
一道细微却纯粹的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