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雨这边能查到的信息只有这么多,要了解更多,只能加入夜班任务。
小雨之后询问了杨凡最近的异界情况,她也很奇怪,为什么自己跟杨凡会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杨凡则将他在修真界的探索过程告诉她。
二重异界,一次探索,耗时十个月!
黎小雨听后,面色凝重,“杨凡,你说那边的人,绝大部分都是坏人……我的天,那样的世界也太可怕了!”
杨凡微微摇头,“目前我还不能确定,毕竟我只去过一次,但是队长都说那是黑暗修真界,我觉得伏虎山只是那边的冰山一角。”
“老姜他们也说,外面比伏虎山更可怕。”
黎小雨有些担忧的看向杨凡,“怪不得修真界是二重异界,人心比那些妖魔鬼怪更可怕!”
“如果这边也被污染,会不会也变得那么可怕?”
杨凡想了想,摇着头叹了一口气,“应该也会一样吧,人性本就经不起考验……也许这就是破界者存在的价值。”
话题太过沉重,杨凡换了一个稍微轻松的话题。
“小雨,你亲人的案子有进展吗?”
黎小雨突然低下头,“还没有。”
杨凡还以为黎小雨是因为没查到线索而沮丧,安慰道,“不要着急,只要有线索你就告诉我,就算现在查不到也不要紧,我过两天就可以值夜班了,很快就可以查到。”
黎小雨只是点了点头。
今天黎小雨住过来,平时这种情况下,她都是跟陈媛睡,今天也是如此。
杨凡有点羡慕陈媛,异界探索结束,回到家就发现床上有个美女等她。
而自己只能抱着琉璃睡觉。
说到琉璃,杨凡低头看了一眼缩在自己怀里的家伙,那家伙正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
这家伙绝对是个野心家!
幸亏它现在不能完全化形,不然也是个让人头疼的家伙。
睡觉前,杨凡意外的收到了虞烟的信息,她问杨凡有没有到二重,什么时候去琼州港。
杨凡虽然很想再次进入黑暗修真界,毕竟他也很担心伏虎山上的那些散修,尤其是他的掌门,不过吃人的隧道那个案子,涉及到那个男人,让他不得不暂时放下异界探索的事情。
如果凶手的目标,是那些挖掘工人的亲人,那么自己应该也算是它的猎物吧!
甚至杨凡还在怀疑,母亲的死,会不会与这次的案件有关系,毕竟算起来,母亲跟那个男人的关系更加密切。
回想当年,自己变成植物人没多久,为了给自己治病,母亲变卖家当,那个人反对,最终两人离婚。
但是母亲却从未在自己面前提起过他的不是,而且在杨凡童年的记忆中,那个男人一直很疼爱自己,他真的会反对母亲给自己治病吗?
他们离婚,真的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吗?
不管怎么说,杨凡都打算将接下来的重心,放在那个隧道案件上,便给虞烟回了消息,说暂时没有去琼州港的打算。
虞烟也只是回了一个“好,如果过来可以提前联系我。”
放下手机,杨凡叹了一口气。
母亲的心愿除了自己能考上大学外,还有一条,就是希望能亲眼看到杨凡娶妻生子。
然而现在的情况是,他跟黎小雨心灵相通,还有那一次云雨,跟陈媛同居两年,对方始终惦记自己的灵体,跟虞烟的那次浪漫邂逅,到现在还保持联系。
跟蝴蝶相识多年,蝴蝶一直在帮自己,上次一不小心,他还摸过左侧分峰。
还有一个让他头疼的琉璃,还好这家伙目前还不能经常化形,如果它成长起来,变成狐狸精的样子,还要天天粘着自己,想想就头大。
杨凡认识的美女真是不少,随便拿出一个都是倾国倾城的,可谁才会成为自己的妻子呢?
“哎,想那么多干什么,清道夫是没有未来的!”杨凡赶忙抛开这些无聊的念头。
两天后,杨凡终于等到这一天,晚上六点准时出现在公司。
让他没想到的是,十二小队全队成员,除了孔震和方莹两名新人外,其他人都在场。
夏鸣一看到杨凡,就过来搭着杨凡的肩膀,“小子,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吧!值夜班的清道夫,才能算是真正的清道夫哦。”
沙岳一把推开夏鸣,“就你最嘚瑟,你才值了多久夜班!”
“只要加入清道夫,就是真正的清道夫!”
夏鸣哭丧着个脸,“沙伯,你就让我装一波不行吗!”
“杨凡的实力估计已经超过我了,再不装就没机会了!”
沙伯也不理夏鸣,对杨凡说道,“按照清道夫的传统,值夜班之前,必须宣誓,上次联合行动的时候,你们都宣誓过,但是今天才是你真正开始值夜班,所以这次宣誓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宣誓。”
白泽也走了过来,“杨凡,记住,这次宣誓完,你就不能再加入其他组织了。”
秦昊抽了一口烟,说道,“所以你要想清楚。”
杨凡毫不犹豫的说道,“不用想了,我哪也不去,就在咱们小队。”
安雅悄悄撞了撞秦昊,对他挤眉弄眼。
虽然杨凡之前也给过大副,但之前他还有变卦的可能,可是今天宣誓以后,杨凡就真正确定,终生都将成为一名清道夫了。
“走吧,地下四层,黑暗之门!”
秦昊和沙岳协作,打开了那扇厚重大门,漆黑的走廊看不到尽头,浓郁浊气扑面而来。
从里面不时传来一些奇怪的声响,在隧道中形成幽远的回声,传递到不知道多远的地方。
秦昊突然说了一句,“不要以为黑暗之门后面,只有被污染的法宝,这里面,还有更可怕的东西!”
杨凡心中一惊,队长这句话明显是对自己说的,其他人都很淡定,应该早就知道了。
看来自己对黑暗之门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黑暗之门前,秦昊,安雅,沙岳,白泽,龙非雨,夏鸣,站在杨凡面前,背对着身后的黑暗。
黑暗之门打开,他们就像是一道凡人之躯组成的新的大门,挡住了黑暗与污浊。
所有人都看向杨凡。
秦昊淡淡说道,“杨凡,想好了吗?”
“今日起,你终生都将是一名清道夫,站在与污浊对抗的最前线,不管世道如何变幻,不管格局如何变动,你都将恪尽职守,至死不渝?”
杨凡点了点头。
“想好了!”
秦昊收起了烟斗,“杨凡,你过来,现在需要你一个人站在黑暗之门内。”
杨凡稍一迟疑,这次的宣誓跟上一次不太一样啊,上一次他们只是站在门口宣誓,这一次居然要站在黑暗之门内。
不过他也没有犹豫太久,一人走入黑暗之门。
身后传来队长的声音。
“每个清道夫,都要有直面恐惧的勇气,即便只有你一个人,也绝不退缩!”
说罢,身后的铁门缓缓关闭。
杨凡回过头,眼睁睁看着那一个个熟悉的同伴,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砰的一声,无尽的黑暗中,只剩下杨凡一人。
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杨凡心中一下子被孤独占领。
各处传来的怪声,在铁门关闭的那一刻,好像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就好像周围的黑暗中,隐藏着无数的诡物,正在对着杨凡张牙舞爪。
黑暗之门后面,有比污染宝物更恐怖的东西!连初级天目都无法看清!
那些发出声音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同伴消失的身影,仿佛预示着某种结局,让杨凡心神不宁。
即便探索过千百次异界,杨凡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孤独,恐惧,茫然。
然而就在此时,耳边传来了秦昊的声音。
“清道夫不过是最平凡的人,每个人内心都有恐惧,谁也不例外!”
“但你若畏惧,便会被其吞噬,唯有直面恐惧,才能击败恐惧!”
“对抗恐惧的,不是无视恐惧,而是你的勇气!”
“记住,清道夫不比谁卑微,我们同样在对抗污染。清道夫也不比谁高贵,我们只是一直在做我们该做的事!”
“我的前辈如此,我亦如此,队里的所有人如此,而现在……到你了,杨凡!”
这个声音如同十年意识困境中,母亲的声音一样,如同无尽黑夜中的一缕曙光,让杨凡斗志重燃。
蓦地抬起头,杨凡的双眼燃起淡淡白光,目光仿佛要穿透初级天目都看不穿的黑暗。
他的右手握拳,放在心口。
门外,众人从黑暗之门的显示器里,听到了那个矮小男子掷地有声的誓言,击穿无边黑暗。
“以吾躯,铸万世长城!”
“以吾血,清污镇太平!”
“以吾剑,守长夜余火!”
“身死道消,万劫不复亦无悔!”
“清道夫,杨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