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喊“抓刺客”的是西北一系的官员,汴知府的现任继妻的弟弟,汴建辉的小舅子。”厅内,魏昊一直重复梦魇着;厅外,楚君初事无巨细娓娓道来。
汴知府闻言,捶胸顿足,“哎哟!这都什么事儿啊!”提着袍袖就往回跑。
跑到跟前去,定睛一看,这可倒了大霉了,这是她家的三闺女!
“嗨,误会,误会!”儿女都是债,汴建辉自知理亏,但是他也不能不管不顾自己孩子呀?只能陪着笑脸,帮着扒拉瓜公公的手,他边扒拉还边给身旁的下属使眼色,“瓜公公,孽女顽劣,乍见天颜一时间失了分寸。她从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手无缚鸡之力,绝对不是刺客啊!瓜公公明鉴啊!”
一直在旁边观望的西北一系官员看自己长官来了,也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忙不迭地附和:
“对对对,这是汴婳小姐,她跟小女是手帕之交,下官能作证。”
“我不知道她是大小姐,但是早上出门见她在女客那边招呼过,应该是汴大人家的女眷不错了。”
“人说汴大小姐长的花容月貌,这位姑娘姿容打扮都十分华丽,怎么也是个富贵人家女子了。”
“她就是汴婳小姐,我见过她。大姑娘,你可真是……嗨!”
一时间旁边劝的人多了,小瓜子也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官员之女。她是个良民,又是官家女眷,杀伐自有衙门家族,不得私自惩罚。
如此,小瓜子狠狠将汴婳甩到一旁,揉着手腕儿道,“汴大人,溺子如害子,你,好自为之。”
第二天,西北知府嫡女汴婳姑娘扑到了太子殿下怀里,还被太子收了房的事情就街知巷闻了。
“其实,当时殿下只是被汴大姑娘撞了一个踉跄,殿下不胜酒力又多饮了几杯,本就困顿,她一撞,殿下就顺势睡过去了”楚君初躬身一揖,将昨日发生种种全部说完。
末了,他缓了缓,觉得不够,还补充一句,“是随行太医说的殿下是睡过去,微臣只是复述,殿下身子具体如何,还有待观瞻。”
说白了就是,专家说法,不代表个人立场。
麦芽儿听完好一会儿,才点点头,虽然废话很多,但也详细得没法再详细了;又不要偏听偏信,保持自己观点;这样严谨细腻的性格,辅佐一国储君很合适的,这个状元公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的嘛。
麦芽儿想到这里,对楚君初抱以赞许的目光,“不错。”
本来一般成年男子又是多年习武,被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平日里不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娇滴滴的女人,撞了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奈何。但魏昊他有隐疾呀,又喝了点酒,松懈了一下子,血液流窜太快犯了病。
小瓜子是个极有眼色的,当下护好自己主子,虽然没办法当场杀了汴婳,但他第一时间就确定了,“大胆贱婢,竟敢行刺当朝储君”的罪名。这样,不管最后结果如何,一个冲撞之罪,是怎么都跑不了的。
毕竟,若是女子倾慕太子,投怀送抱,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保不齐最后就不了了之。
昨夜事情的官方说法,会以太子不胜酒力,被无知女子冲撞,东宫一行把那两个女人都看押,等殿下醒来定夺而告终。
麦芽儿脑海中兀自思索,食指在椅子扶手上点了点,发出“咚咚”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