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贤庄经营得红红火火,慕子钰前几天又离开了鲤县,他要在宜州城多开上几家聚贤庄,柳庭恪也该动身前往宜州城了。
这次明枫书院共有二十人报名参加府试,往年都是由赵诚博统一带着前往,但是那么多人,提前去多花银子,踩点儿去又怕找不到住的地方,年年这个时候都是碰运气的时候。
赵诚博还曾经带着学生睡过大街呢!
所以每次出行被褥是要拿的,万一真要睡大街也不至于染上风寒,影响次日的考试。
但是今年柳庭恪和蒋胖子决定先走,他们主要是不想冒住大街上的风险,毕竟他们两个又不差钱!
赵婉儿听说柳庭恪要带窦苗儿一起去之后羡慕的不得了,她就从来没有出过鲤县,哥哥倒是去了很多次。
不过今年赵锦程不打算前往了,一来八月乡试临近,他想专心准备,二来他不想凑这个热闹。
主要是不想凑热闹。
年年进考场的时候都是人挤着人,帽子鞋子什么的挤丢了是小事,若是受了伤就不好了,前两年还有一个倒霉的摔倒了之后被活活踩死的呢。
就算不进考场,周围也是乱的很。
都说穷家富路,来考试的学子总有几个钱在身上,年年都有学子被抢钱,运气不好的话还会被打一顿。
赵锦程嘱咐了柳庭恪和蒋胖子几句可能会出现的情况,让他们做好充足的准备,除此之外,就没什么能帮得上忙的了。
这次去宜州不用着急,三人租了一辆马车,反正距离考试还有十几天的功夫,三人决定慢慢悠悠的走。
坐在马车里的时候,柳庭恪就给蒋胖子开小灶,下了马车就去吃好吃的,有什么热闹就去凑一凑。
快到傍晚的时候,三人没有再赶路,找了一个客栈住下,窦苗儿进去就要了三间上房和一间普通房,柳庭恪悄悄在她身后伸出了两根手指,掌柜顿时明了。
“真是不好意思,小店只有两间上房,您看……”
“那就再要一……”
蒋胖子赶紧接到:“两间那就两间,快带我们去上吧,累死了!”
柳庭恪和蒋胖子走在前头,一人抢占一间房,窦苗儿看了看,直接把柳庭恪的东西拿到了蒋胖子的房间。
“既然你们两个愿意要两间房,那今晚你们两个一起睡!”
蒋胖子咬了一口唾沫,跟慎之一起睡?
为什么想起来就觉得有点儿冷呢……
草草吃过了饭,各自回了房间。
蒋胖子说道:“慎之,咱们还是第一次这样独处呢,我也是第一次跑这么远,等咱们考完就正好放假了,到时候都去我家,带你们看看我家的麦子,我爹常说,都是他一亩一亩给我挣出来的家产!”
但是柳庭恪却并没有什么和他攀谈的欲望,拿出了一本书:“温书!”
蒋胖子不明所以,但是温书是正事儿,他也就看了起来。
“大声背出来。”
这难道是慎之学习的方法?
蒋胖子照做了,柳庭恪起身:“你先背着,我不打扰你。”
柳庭恪到了隔壁窦苗儿的房间,“他背书的声音太大,我睡不着。”
窦苗儿一看现在睡也还太早,于是叫来店小二,租了一副围棋来,
“那咱们下棋吧!”
柳庭恪惊讶:“你会下围棋?”
窦苗儿摇摇头:“今天咱们不下围棋,我教你一个更高级的下法!”
于是两个人开始下起了五子棋。
一开始柳庭恪输了两把,但是从第三把开始,他就再没输过,当然,窦苗儿也没输。
毕竟五子棋可是她的主场,这能算得上她唯一爱好的文艺活动,号称打遍天下无敌手!
两个人都是过目不忘,手疾眼快的,棋子几乎不用思考就下落,一连平了七把,棋盘上眼下又没有地方摆棋子了。
窦苗儿把棋子往盒子里棋笥里一扔,“不玩了不玩了,总也下不赢,实在无趣。”
“你这棋实在太过简单,连脑子都用不上,确实无趣。”
窦苗儿瞪了他一眼:“滚回去睡觉。”
“他还在背……”
“胖哥!嗓子都哑了,快睡觉了!”
蒋胖子果然闭上了嘴,窦苗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柳庭恪只能迈着沉重的步伐出了门,眼睁睁看着窦苗儿笑容满面却异常利落的关上了门,然后赶紧插上了门栓。
柳庭恪沉着脸回到了屋,蒋胖子已经把床铺好了,“慎之,你睡里边还是外边?”
柳庭恪不想说话,蒋胖子想了想,还是自己睡在外边,他怕自己睡相不好把柳庭恪挤到地下去。
两个人洗漱完毕,蒋胖子问道:“跟我睡不高兴啊?”
柳庭恪看了他一眼,眼神很明显,这还用问?
蒋胖子轻咳两声:“慎之,不是我说,知道你心智早熟,但是……也没这么个早熟法的,你可千万要控制住,这事儿太早了伤身体,等你长大了就该后悔了!”
柳庭恪抽了抽嘴角,他又没想真做什么,真的就是盖棉被纯纯睡觉而已,这死胖子瞎想什么呢?
蒋胖子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是害羞,于是继续说道:“真的,我可不骗你,书里都写了,女子本就比男子长寿,而男子若是过早泄了元气会死的更早,我为了多活两年,现在还是个童子身呢!”
谁想知道你是不是童子身?
柳庭恪懒得理他,“你打呼吗?”
“哎,你还别说,虽然我看起来胖,但是我还真不打呼,你说神奇不神奇?”
柳庭恪想了想:“不,你打!”
“我真不……”
“你打!”
蒋胖子的话噎在了嗓子眼儿,他突然就想明白柳庭恪打什么主意了。
“慎之,那我刚才话不是白说了吗?你现在真的不到时候啊!”
蒋胖子苦口婆心,柳庭恪已经起身抱起被子了。
“你想多了我和青青从小就一起睡,这有什么?而且十五岁之前我什么都不会做的,我只是不习惯和你睡。”
蒋胖子将信将疑,“真的?”
柳庭恪无奈,“难不成你还以为以我的身手还能对青青用强不成?”
蒋胖子想起了窦苗儿抱着石磨健步如飞的英姿,又想起了每天早上那虎虎生风的拳头,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紧接着鼾声如雷,边打还边给柳庭恪使了个“加油”的眼神。
柳庭恪:……
我是该感谢这死胖子,还是该打死这死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