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苗儿已经睡下了,却被敲门声吵醒,她怀着一肚子气下了床,若是没有正事儿,非要揍他一顿不可!
打开门一看,柳庭恪只穿着亵衣,披散着头发,脚上半踩着鞋子,手里抱着一床被子,满脸的无奈。
“你又是闹哪出?”
柳庭恪示意她仔细听,窦苗儿白了他一眼:“那你想怎么办?”
“跟你挤一下,行吗?”
窦苗儿还不等说话,他赶紧说道:“否则我今晚就只能睡在走廊了!”
窦苗儿只能放他进了屋。
柳庭恪干脆利落的上了床,自觉躺在外侧,窦苗儿说道:“往里去!”
“不要,男主外,女主内,你去里面睡。”
“如果我把你踹下床去,可不要怪我!”
柳庭恪点点头答应了。
窦苗儿刚一上床,就在两人之间塞了一个枕头:“不许动它,不许说话,睡觉。”
柳庭恪闭上嘴,闭上眼,感觉到窦苗儿睡着了之后,他毫不犹豫的把碍事儿的枕头扔到一旁,悄悄行动起来……
当手搭在少女柔软的腰肢上,他感觉到整个人生都被填满一样,抱住了她,就仿佛拥抱住了全世界。
柳庭恪心满意足的睡着了。
夜半时分,他在地上惊醒,窦苗儿果然把他踹下了床。
他看了一眼她的睡姿,最后认命的爬起来,默默爬到了里侧……
气得他像一只树袋熊一样狠狠的抱住了她的腰,仿佛想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一样。
这女人,怎么这么没心没肺,被一个男人这么抱着竟然只是不满的哼哼两声。
睡得这么死,甚至让他直接考虑起在她睡觉的时候直接把人就地正法的可能性!
随后还是把这荒唐的想法甩出脑袋去,太禽兽了,太禽兽了……
次日窦苗儿对于他们两个的状态没有丝毫惊讶,只是默默伸出了拳头:“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你昨晚把我踹到了床下,还睡在了我的被子上,我没办法只能和你睡一个,否则染了风寒就要再多等一年才能参加府试了。”
窦苗儿放下拳头,“好吧,原谅你了。”
柳庭恪:……
就这么原谅我,是不是太草率了?
“青青你都不检查检查我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吗?我好歹也是个男人!”
窦苗儿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我这是信任你!”
其实并不想你这么信任我……
三人再次上路,住店的时候窦苗儿成功地要到了三间上房,柳庭恪也没有再作妖,在第三日的中午,三人终于到了宜州城。
宜州城果然比鲤县大了太多,蒋胖子和窦苗儿就跟土包子进城一样,看什么都新奇。
柳庭恪忍不住与他们拉开一段距离,窦苗儿敏锐的发现了他的小动作,主动拉上他的手,强迫他加入土包子小分队。
柳庭恪心想,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拉自己的手呢,那就……勉为其难的和他们一起丢个人吧,反正也没人认识自己。
“柳庭恪,这糖人儿吹的真好,姐姐给你买一个吧!”
柳庭恪的脸顿时黑了,对着窦苗儿瞬间放出一股强烈的冷气。
窦苗儿深吸一口气:“神清气爽,逛的我都出汗了,还是你最好用!”
柳庭恪的脸更黑了,蒋胖子打趣道:“慎之你再努努力,我也出了一身汗,让我也凉快凉快!”
“幼稚!无聊!”
三个人进了客栈,他们算是来的早的,但是空房间已经不多了,只剩下一间上房给赵诚博定下了,自己要了三间普通房,剩下的人直接包下了一间大通铺。
学子们基本都没什么银子,多数都是能省就省,平日里就是一个校舍住着,大家都认得,住大通铺也没什么尴尬的,
这间客栈由于离考场近,哪怕是大通铺也卖出了普通房的价格,窦苗儿觉得这客栈一年只营业,三天就能顶一年!
窦苗儿站在窗边,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书生和小贩,突然就生出了许多感慨。
“柳庭恪,我记得年初你去考书院的时候,那时候麒麟和百川书院外是人挤着人,一转眼半年过去了,现在到了更大的地方,是更多的人挤着人,好像一直都在往前挤,挤过去了,就出了头。”
“正是如此,你看见考场的门了吗?”
窦苗儿看见了,只有极窄的一条缝,大约只能一人通过,除了那道小门,四周都是高高的围墙。
“那扇门,就是科举之路的真实写照,墙里墙外,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路却只有那么窄窄的一条……”
次日三人带了礼物,去了知府衙门拜访,裴固亲自接见了他们。
“你小子倒是不避嫌,快考试了还敢拿着礼物上门!”
“学生行的正坐的直,不怕人猜忌。”
看到蒋胖子,裴固也好好多看了几眼,他爹蒋老爷是个很有眼色的人,他很满意。
想到现在蒋老爷还在咸江县为他做散财童子,他也夸了蒋胖子,还说了几句鼓励的话,把蒋胖子高兴的都快分不清东南西北。
三人只是来打了个照面,就离开了衙门,蒋胖子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慎之,知府大人说的对啊,若是有人说咱们贿赂知府大人可怎么办?”
窦苗儿说道:“少寻思那些有的没的了,这个档口能贿赂的谁不贿赂?谁能让裴大人收贿赂那叫本事!”
蒋胖子一想,好像有点儿道理!
“而且那可是知府大人,谁敢说三道四?在这宜州地界上,谁敢造知府大人的谣?明年还考不考?”
蒋胖子顿时放下心来,“真没想到弟妹竟然看的比我还透彻!”
窦苗儿说道:“小意思小意思,怪我过分优秀!”